小沫看著這個好像腐壞掉了一樣的阿明,猶豫了下,問:“你會什么?”
“阿明……阿明除了燃燒以外,什么都不會?!?p> “燃燒?”小沫興趣大增,“阿明怎么燃燒,燒給小沫看看。”
阿明啜喏著退后一步。他又打了一個噴嚏。螨蟲飄進空氣里。白色的霧氣。不管什么禮貌不禮貌了,小沫捂住鼻子,眉臉皺在一起。
“阿明不想燃燒了,阿明頭痛。”
里面那么多蟲子蛀著,不頭疼才奇怪了。小沫對這些不以為意。阿明嘟嚕著肥厚的好像野生精靈的嘴巴:“好吧,阿明聽話?!?p> 小沫點點頭,心里越來越可憐阿明了。她讓阿明躲進樹叢里等著她,看阿明一低頭就睡笑了起來。他很省心的。
回頭看看大樓,小沫的臉上一抹溫暖再次消失無蹤。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怨恨和羞惱。雨夜辰現(xiàn)在不知道醒過來沒有,何喵喵有夠狠,直接把雨夜辰帶回家了。就不怕自己老爹惱她。她打不過雨夜辰,她喝的第二瓶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效果了不是么?看來只能喝更高等級的藥劑。
小沫爬上高墻,她覺得自己真像蜘蛛俠,但愿沒有人看到。幾條看門狗在睡夢中就被她的小拳頭砸死了。她躡手躡腳穿過修建的整齊的花園,仰頭望著豪華的紅磚宅邸,看來找到他們就是個問題啊。
房子很大,小沫走進樓之后幾乎要轉暈了。走過空蕩蕩的大廳,然后是廊道,很多廊道,向上走進了個側樓的樣子,被困住了,她順著樓梯向下走。走廊漫長到急人,樓梯旋轉著,只能剛好墊下腳。這樣的房子,外面看上去寬敞軒亮,內(nèi)里則空洞無物。她沒有任何扶手,樓梯連接著一塊平地,旁邊就又是空的,完全沒有替人行走考慮的意思。
小沫一個不慎掉了下去。還好身體好,沒有大礙。坐了起來揉揉肩膀拍拍屁股,她看到一個很高的門,不知道通向哪里。一步步走進去,路只有一條懸空的走道,不會迷失,路兩旁下面就是火海??諝庠餆岚l(fā)悶,小沫趴在走道邊看了看,下面紅色的火焰刺目。掉下去就省的進火葬場了。她往前走著,一直走到路最后,那扇門前,門高大恢弘,就好像一座小山。同時,門散發(fā)出誘人而又夢幻的光澤。小沫無法走到門前,路并未直接抵達門,除非她會飛。
她的門沒有這樣美麗過,可是它們都是一樣的,懸浮在空氣中卻又真實存在。她不明白門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除了她,還有別人可以召喚門么?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門一直就在這里。
她回身,往回走。腳下大火熊熊燃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上了一層,小沫抬起手,這是一處長走廊,她走過去,看到是一間間的獄室。里面的情形讓小沫震驚了。
建造這個房子的人純粹就是變態(tài)!
她看到每個屋子里都困著“腐壞”程度不等的低等人。而且看上去都是兄弟,父子,一老一小,一長一少,其中少小的被做成喪尸掉在天花板上,他們的親人就在看著,眼淚哭干了。
小沫失聲尖叫著跑了出來。一層一層網(wǎng)上瘋狂地爬著樓梯。一直回到最初下來的地方才坐下來。她已經(jīng)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了。
至少要找到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明天早上傲雪的挑戰(zhàn)書就會送來了。
那扇門,通向哪里?她忍不住這樣想。但是她已經(jīng)不想再走那段樓梯,過那片火海了。永不。那里讓她感覺就是地獄!她有一種毀了這個房子的感覺。
長了點心思,她出了門,在外圍繞著房子走。通過玻璃看室內(nèi)的景象。一連看了幾個地方都是走廊,她終于看到了一處室內(nèi)居室的樣子。
墻上掛著畫,有書柜衣柜雙人床??臻g有些逼仄的房間。她敲碎玻璃,爬了進去。打開屋門走回走廊上。幾個異能者護院聽到響動呼喊著沖了過來,小沫背對著墻。繞到他們身后,劫持了一個異能者才問出來了何喵喵的地方。
有小偷的呼喊并未驚動樓閣最高處休息了的何喵喵。小沫很輕易地攀上了她的閨房的窗戶。她坐在窗檐向里望著。何喵喵和雨夜辰共睡一張床上。風吹起窗簾,室內(nèi)說不盡的旖旎風流。
本就被這幢房子嚇到的小沫此刻只剩下了怨恨。她眼不錯珠地看著他們。
他不再是你的雨夜辰了,你看到了么?他永遠也不是你的雨夜辰了。從此后就忘了他吧,兩不相干。
淚水蓄在眼中,被憤怒的火焰燃燒干凈。
她又一次看向了何喵喵。她想不通為什么同樣一所宅子,有些人在看著親人骨肉受罪痛苦地活在地下,有些人卻擁著心上人躺在華麗舒適的大床上。這不公平。
小沫慢慢走進她的身邊,她只是個低等人。在小沫手中她將毫無反擊之力。小沫想起來了那條死狗,她覺得小貓何喵喵和那些死狗有共通之處,她們都是那么脆弱那么兇惡。
如果終究有一個人將要背負罪惡的話,她希望那個人是自己。她痛苦地看著她。
她到底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