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的壽宴也就是那么回事,每年不就是吹拉彈唱然后吃吃喝喝,折騰一整天各回各家。偏巧今年不同,不說李建成與李元吉的出現(xiàn)讓大家很不舒服,更要命的是李承宗的表現(xiàn)讓人摸不著頭腦。
宴席之上,這晉王三句話不離李建成與李元吉,變著法子的為他們說話好,聽那意思似乎還想讓皇帝重新重用這倆貨。怎么著?這才過了小一年的功夫,晉王就轉(zhuǎn)性了不成?
晉王李承宗手下的人不敢亂說話,一開始晉王也沒和他們打招呼,說要演這一出戲呀!
曾經(jīng)李建成和李元吉手下的人也不敢露頭,有心幫腔助威是真的,可這說不準(zhǔn)是晉王李承宗的試探。沒準(zhǔn)他就是想把還忠于李建成與李元吉的人揪出來,好來個一網(wǎng)打盡,看看再說才保險。
李淵任憑李承宗在那滔滔不絕,既不應(yīng)允也不反對,反正你說你的。李世民的表現(xiàn)就看著更不正常了,一點反應(yīng)都不帶有的,無喜無怒就那么坐著。
“奇了個怪了啊,一個幫腔的沒有,怎么連一個打擂臺的都找不到。這大殿上的人都成聾子了不成?”猛喝了幾口酒,抬頭正好看見裴寂在那給自己使眼色,李承宗哪看的明白他什么意思。
剛要問問裴寂想說啥,李世民身邊的尉遲敬德殺了出來。
李世民隨即起身,沖著李淵說道:“父皇,兒臣手下大將尉遲敬德望能給父皇表演一下武藝,不知父皇能否應(yīng)允?!?p> 換換口味也好,剛剛聽李承宗嘰里呱啦說那么多,早就受不了了。
“準(zhǔn)了”李淵沉聲道。
李承宗這個惡心,舞刀弄槍的不是不行,可你在這披紅掛彩的大殿上搞這些,是不是太不和諧了?關(guān)鍵是,你這不是打亂我的計劃嗎,煩人啊!
尉遲敬德上前幾步,對李淵行禮說道:“陛下,臣一直聽聞晉王殿下能人輩出,不知可否讓晉王殿下派一人與臣比試一下,畢竟這一人舞劍不如兩人比試來的精彩?!?p> 裴寂忙道:“陛下,今日乃是您之壽宴,比武之舉怕是不好吧!”
“父皇,比試而已,又不需生死相搏,雙方點到即止,也是給父皇助興?!崩钍烂癫灰啦火?非要把這事弄成了不行。打得就是李承宗的威風(fēng),叫你還自鳴得意,李世民就是要當(dāng)著滿朝文武給他個下馬威。
李淵看向李承宗問道:“晉王覺得呢?”
李承宗一想,這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尉遲敬德這么個猛人,要是突然暴起把自己殺了怎么辦?要是能不答應(yīng),李承宗肯定就不答應(yīng),只是四下這一看啊!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不答應(yīng),不就等于怕了李世民。
薛萬徹在李承宗身邊低聲道:“晉王讓我去會會他?!?p> 李承宗道:“你不行,趕緊的把汪洋和尚從府里帶過來,快去。”
“晉王到底如何啊?”李世民略帶嘲諷道。
“二叔莫急,小侄身邊之將剛才飲酒太多,一個個都站不穩(wěn)的還怎么和尉遲將軍比試。我已派人回府叫人,稍等一會?!?p> 李承宗心想,看待會弄不死你的。這汪洋和尚就是殷秋招來的高手,要說殷秋能遇到他也是一段機(jī)緣。前倆日殷秋將汪洋帶到李承宗面前時,那可是過五關(guān)斬六將打進(jìn)的王府,不披甲不動刀劍,李承宗身邊的人居然一個個都沒弄過汪洋。
上陣殺敵和單打獨斗并不像,戰(zhàn)場靠勇猛和氣力更多一些,而兩人比武卻是靠技巧和經(jīng)驗更多一些。
李世民不由笑道:“好啊,那就等著,一定要看看晉王手底下還藏著什么人物。”
尉遲敬德是多大的本事,李世民心里還是有譜的,不信李承宗能翻起什么大浪。
過了有大半炷香的功夫,汪洋才到。
“下臣汪洋見過陛下。”汪洋如今是李承宗親兵副隊長兼武學(xué)老師。對汪洋來說就和做夢一樣,不久前自己還在家里種地養(yǎng)媳婦、孩子呢。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在這皇宮大內(nèi)見皇上了。
想當(dāng)初汪洋也是一名有前途的少林達(dá)摩堂武僧,要不是一不小心破了色戒,也不用連夜叛逃出少林,遠(yuǎn)遁他鄉(xiāng)。
“你就是晉王讓大家等的人啊?站起身讓大家都好好看看?!崩顪Y也想看看,李承宗準(zhǔn)備讓什么人和尉遲敬德在這大殿上單挑。
李承宗見大家和看猴一樣看汪洋,這起身道:“快快,趕緊開打?!?p> 不著甲胄,不用武器,兩人純比拳腳。
雷霆一擊,沒有多于的花架子,尉遲敬德一拳剛猛迅捷。
汪洋哪敢輕敵,眼前人可是威名赫赫的大將,側(cè)身避開。不料尉遲敬德收拳比出拳更快,半路換招,側(cè)身一腳。汪洋避無可避,用雙臂擋下,踉蹌退后數(shù)步。
“好”李世民一聲勾著殿上眾人也是一旁叫嚷。
李承宗坐不住了,吼道:“干他,打死打殘本王兜得住。”
汪洋是吃了小虧,也算是摸清了尉遲敬德一點底細(xì),心想對手難纏至極,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李承宗再旁這么一喊,汪洋大喝一聲,攻向尉遲敬德。
近身之戰(zhàn),拳拳到肉,殿中央空地不小,但倆人誰也不退。要不說這功夫深不深要先看下三路,站如松那是基本功。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
“砰砰砰”這看的是帶勁了,可就是太帶勁了點,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尉遲敬德和汪洋這倆人,都知道各自代表的是誰,他們不敢說不打了,更不敢認(rèn)輸。
李世民暗道:“哪找的人,那么難纏?!?p> 李承宗看汪洋眼角都被打出血了,當(dāng)然尉遲敬德也好不到哪去,拳來腿往都受傷不淺。
皇位上的李淵不知是看著迷了,還是裝的故意不喊停。
“不會被打死吧!”還是李承宗先忍不住了,雖然認(rèn)輸丟人了,卻不能為爭一口氣把自己人的命搭上吧?
李承宗站起道:“住手,尉遲將軍不愧天策府大將,確實技高一籌。”
“晉王,我還沒···”汪洋沒說完。
“閉嘴,趕快下殿去,先把你那血弄干凈?!崩畛凶诮逃?xùn)道。
汪洋無奈退下。
李淵拍掌笑道:“好一場比試。諸位也該看盡興了,大家散了吧!”
大家三三倆倆退出大殿。
李神通叫住李承宗,哭臉道:“晉王,明明是平分秋色,你怎么就站出來認(rèn)輸了?”
“這是怎么了?本玩認(rèn)輸還錯了不成?”
“唉,您這一認(rèn)輸,我可是輸了整整一萬兩千貫啊!”
李承宗罵道:“本王就看宗親那邊一堆人拉拉扯扯、交頭接耳的,沒想到這么個功夫你們都能湊個局?”
李神通道:“沒有,就是個李孝恭那小子對賭了一把?!?p> “不對呀,你沒別的什么事嗎?”這么點小事,李神通有必要和自己說嘛?
李神通道:“這個,主要是過于···”
“如果你問關(guān)于廢太子與齊王的事,免開尊口,無可奉告?!?p> 一點面子都沒給。
李秀寧本不愿出面才讓李神通出面問一下李承宗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打發(fā)回來了。
“等等”李秀寧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裴寂與蕭禹也是正好走到。
李承宗笑了,心想其他人能打發(fā)走,這三人圍住自己,是怎么也殺不出血路了,他道:“你們這是約好了嗎?要都是因為廢太子與齊王的事,本王就是單純的想幫他們一把,看著怪可憐的。”
“別睜著眼睛說瞎話,趕緊說實話?!崩钚銓幉恍潘@種胡扯的話。
李承宗也是無奈,道:“你們要個理由,我就給你們一個。可給了你們,你們又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了?!?p> 李秀寧道:“最好別有什么歪心思,別說我這姑姑沒提醒你,秦王可是個善攻不善守之人。別惹急了他,惹火燒身。”
“我怕他?姑姑你這是小看我。”
另一邊,李淵直接到了萬貴妃那里。
“朕準(zhǔn)備賜婚給晉王,就是裴寂的那閨女?!?p> “臣妾代晉王先謝過皇上了?!比f貴妃忙道。
李淵道:“不用謝朕。今日大殿之上你也看見了,朕故意不說話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就是想看看秦王和晉王是什么表現(xiàn)。看我那二兒子,絲毫不顧主仆之情,一臉殺氣騰騰不見半分緊張與擔(dān)憂。反倒是晉王,不但一身殺氣全無,而且能主動站出來認(rèn)輸,實在難能可貴。”
萬貴妃笑道:“晉王就是嘴上不服輸,別看他開始喊得最歡實,真打起來了他可比誰都擔(dān)憂。心呀,善者呢!”
“是啊,也許這江山交給承宗,才是為萬民福祉好啊!”李淵這句話可是惹了貨了。
不知道哪個二百五,將這話傳出了宮。
一夜之間,晉王慈悲為懷,秦王麻木不仁的傳聞,回蕩整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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