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樂筱翎即刻拉著麥韋唐跑路了,麥韋唐抿著笑意,欣賞著樂大小姐緊張兮兮的樣子,跟著她向地鐵站一路小跑。
在人流穿行的地鐵站,樂筱翎舉目四望,似乎逃出了同事們的眼光,她終于放開麥韋唐,垂手站在他的身邊狠狠地呼了一口氣,說道:“麥芽糖,這下我把你害死了,不過也不能全怪我,我是不應該把祈騰股份要暴漲的內幕告訴你,但是你也不能用這個來跟別人打賭啊,竟然還把兩年的工資都押上了!怎么說我只在應為的銷售部待一年的時間,可是你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做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啊,可你上班的第一天不跟前輩同事們好好相處,反倒和他們嗆聲,何必出這樣的風頭呢?你說我在你的身邊看住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這樣了,我離開之后你怎么辦?嗯?”
太感動了,原來樂大小姐是這么地為他著想!
樂筱翎叉著腰,氣鼓鼓地瞪著麥韋唐一副不以為然,還笑嘻嘻的樣子!
樂大小姐好好玩,麥韋唐輕輕地撫了撫她頭頂上酒紅色的軟發(fā),說道:“祈騰股份會暴漲用得著你告訴我嗎?你怎么不順便告訴我桂景股份和環(huán)球股份會暴漲?咳,你別忘了,我可是重……咳……”
“呃?”樂筱翎愣愣地望著麥韋唐隱晦的笑容,突然反應過來了,她怎么給忘了呢,麥韋唐和她可都是比別人多了三年記憶的重生體!那三年她是玩過去的,重來一次對她來說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可是麥韋唐這個不務正業(yè)的家伙,只想著一夜暴富,他可是一直扎在股市里研究股神秘笈的!這是不是意味著那些“心電圖”他比應執(zhí)屹看得還清楚,哪只股票漲哪只股票跌全都儲存在他的記憶里?
樂筱翎太驚喜太興奮了,她握住麥韋唐的右手手臂使勁地搖啊搖啊,想大聲叫又不敢叫,壓抑著激動的聲音說道:“麥芽糖,原來你才是我的招財貓,搖錢樹!”
麥韋唐“嘿嘿”地笑著,不忍心在這會就潑樂大小姐一盆冷水,其實這三只股票的漲勢是他分析出來的,跟他的記憶無關,因為他十六歲之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美國,他炒的是美股,雖然對中國的股市大方向上也有研究,但是個股的表現(xiàn)不可能都記得那么清楚!
樂筱翎興奮得像只兔子,左旋轉著蹦,右旋轉著蹦,原地蹦跶蹦跶,一直抓著麥韋唐的手臂,說道:“麥芽糖,呃……麥兄弟,我把這輩子的幸福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幫我一年賺夠一百萬??!”
一年賺一百萬對麥韋唐來說有何難,他和應執(zhí)屹的那幾位得意干將第一天見面不就已經(jīng)空手套白狼斬獲了十二萬生財本金了么?他在哥倫比亞大學讀研的那三年時間里,專干些收購小公司拆分出售的勾當,多少人憎恨地瞪著他罵他為“暗黑殺手”時,他手里又握著多少個百萬??!
可是麥韋唐不能幫樂筱翎賺贏得賭約的這一百萬,應維相給他的任務是要他從中撮合樂筱翎和應執(zhí)屹在一起,他沒有理由違背應維相的意愿!他之所以上班第一天就高調地和前輩同事們抬杠,他當然有他的目的,他必須利用進入應為集團的機會在此地搶占屬于他的一席之地,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怎么可能不竭力扭轉自己的命運,他已經(jīng)在黑暗的角落里生活過二十五年了,他絕不甘心一輩子都做別人的傀儡!
不過麥韋唐也不是真的對樂筱翎完全冷漠,她和應執(zhí)屹的將來如何不是還有應執(zhí)屹在解決嗎?這個人也不是什么手軟之人,他何必太操心他要和誰在一起?中肯地說,他覺得此人樂大小姐還是值得嫁的,可是樂大小姐卻不知為何如此抵觸,又可是,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樂筱翎寧愿去做賣苦力的服務員也要解除婚約,她的決心相當大的吧,麥韋唐看到她堅定的神情時,心里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類似于憐憫,他不可能幫助她太多,不過找個恰當?shù)睦碛勺屗畹煤靡恍┧偸悄茏龅降模?p> 麥韋唐遺憾地望著樂筱翎,看似坦誠地說道:“大小姐,不要對我期望太高了,誰會把三年里發(fā)生的林林總總的事情都記得那么清楚,我對這三只股票還有印象那是因為我三年前曾經(jīng)看好它們但是沒有買,所以悔啊悔啊,悔了三年,終于老天有眼,讓我有機會彌補過失了!”
麥韋唐笑得很憨厚,樂筱翎的嘴角卻是即刻下彎了,麥芽糖這種人怎么可能靠得住嘛!
“對我有那么失望嗎?”麥韋唐開玩笑說道,“你以為炒股賺一百萬很容易嗎?就算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也需要五百萬的本金啊!況且實際上賺得百分之十的收益都不錯了,那誰都得叫你一聲股神!”
樂筱翎不肯死心,斜著眼睛看麥韋唐,希望他只是在捉弄她,嘟噥道:“那再給你三年時間,不也是白活了么?”
“那你給我五百萬,我?guī)湍闫窗俜种氖找妫 丙滍f唐向樂筱翎攤出右手,樂筱翎氣惱地一巴掌拍下去,發(fā)出一聲脆響,鄙視道:“你就欺負我沒錢!”
麥韋唐“嘿嘿”地笑,神秘地說道:“那讓你家兄弟給你指條明路,你可以去找你強大的未婚夫要錢!”
“你說也白說,”樂筱翎恨恨地說道,“我用他的錢就算賺到一百萬我也算犯規(guī)的你知道嗎?”
“我說讓你要他的錢了嗎?”麥韋唐仍是故弄玄虛的樣子,“我是讓你去問他要屬于你的錢!”
“什么意思?”樂筱翎一頭霧水。
麥韋唐勾著奸詐的笑說道:“你讓應執(zhí)屹給你支付日薪,一百萬除以一年的工作日也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也就是說每天下午一過五點你就有三千七百多塊錢進賬,你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進行資金周轉!至于怎么利用這個錢賺更多的錢,那又是另一個本事了!”
這怎么聽起來有點像利滾利,麥韋唐果然有去收保護費的潛質!用這個方法如果真的能賺到錢,也就意味著可以縮短解除婚約的時間!然而樂筱翎的心情介于期望與猶豫之間,她擰著眉問:“拿日薪行得通嗎?不算犯規(guī)嗎?”
“這也是正常的經(jīng)濟行為啊,”麥韋唐篤定地說道,“那些蹲在天橋下等水泥工和清潔工做的大叔大媽不都是按天結賬的嗎?”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中聽,不過道理還是這個道理!
樂筱翎又興高采烈地跳起來叫道:“我明天就去跟應執(zhí)屹要日薪!”
果然是窮瘋的人啊,這種摳錢的方法都能想得出來,樂筱翎又對麥韋唐小聰明的腦袋充滿了期待,她抱著她招財貓的手臂搖啊搖啊,開心地說道:“麥芽糖,我不管,是我?guī)阒厣?,你要幫我想賺錢的辦法!”
樂大小姐心情大好地在麥韋唐的左臉頰“?!币宦?,算是送給他一個響響的香吻,她“格格”地笑道:“為了慶祝我們合作愉快,回家你做飯給我吃!”
這算是哪門子的合作,麥韋唐有賺到什么便宜了嗎?動腦子也就罷了,還得出苦力,麥韋唐嫌惡地擦自己的左臉頰,樂大小姐卻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嬌俏地笑著拽著他向地鐵跑去。
麥韋唐步子輕快地跟著,心情莫名地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