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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制衡者

番外九、食夢者之夢(上)

靈異制衡者 歧墨 2051 2014-03-08 15:09:10

    世界從來就不公平,可惜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這個道理。

  修煉和天賦有很大關(guān)系,我是個天賦較低的孩子,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可以用后天的努力去彌補(bǔ),可是為什么老天連這個機(jī)會都不愿給我?

  我叫煙,母親說給我起這個名字是因?yàn)槲矣兄浑p煙霧一樣的灰色眼睛。在母親離開后,再也沒人這樣叫我,他們叫我食夢者,織夢者一族永遠(yuǎn)視為不共戴天仇敵的食夢者,好笑的是,我曾經(jīng)是他們的一員,曾經(jīng)和他們一樣像防火一樣防著這種被稱為“食夢者”的存在。

  而在我還是他們一員的時候,也曾和所有人一樣仰望著另外一種被奉若神明的存在——織夢者,也曾經(jīng)偶爾犯傻做白日夢,想象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織夢者,擁有驚人的天賦,能得到所有族人的擁戴和崇拜?,F(xiàn)在想來,那種簡單的生活不能說是不快樂,可是連這種平凡的快樂也是無法持久的。

  “立刻離開,再也不要出現(xiàn),否則,別怪我們不念及曾經(jīng)同族?!逼饺绽锖吞@可親的族長此刻的臉冰冷的像三九天刺骨的寒風(fēng),任憑母親如何苦苦哀求,他也只是命令族人將我們驅(qū)逐出去,還有那些平日里溫言笑語對待我們的人,此刻也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仿佛他們面前的不是曾經(jīng)日日相處的族人,而是作惡多端的壞人。年幼的我并不明白,難道僅僅因?yàn)槲曳狭四莻€該死的預(yù)言,所以就被稱為食夢者,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嗎?

  從那天起,母親帶著我四處流浪,寡母孤女要如何艱難才能勉強(qiáng)生存,這一點(diǎn)應(yīng)該也不用我說太多。但母親從來都沒有停止督促我修煉,說來也怪,本來天賦很低修煉很慢的我,后來的修煉越來越快,快到讓母親都有些驚訝,只是同樣的術(shù)法,我用出來總是和她有點(diǎn)不同。

  不覺已過去七年,這些年雖然辛苦,但母女倆相依為命倒也不覺難過,可是為什么他們不愿放過我們?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每天一閉上眼睛,那天的情景就會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將我包裹在一片血色中,怎么也逃不出去。

  那天和平日沒有什么區(qū)別,母親有早睡的習(xí)慣,所以我們一向是天一黑就入睡。我睡得一向很沉,等聽到有動靜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一群人包圍。

  “我們今天的目的只是除了這個食夢者,秀馨,只要你不插手,我們不會為難你?!?p>  秀馨是母親的名字,她和七年前一樣苦苦哀求,可是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除掉我?真是好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也從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為什么他們總是這般苦苦相逼?

  母親的鮮血噴到我臉上,溫?zé)岬摹?p>  “對不起,媽媽沒本事,不能保護(hù)你?!边@是母親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接下來的記憶中只剩一片血色,漫天的血色,那是黑炎第一次出現(xiàn),我不明白它是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的,或許一直隱藏在我身體等待被激發(fā)的一天。當(dāng)然,那時的黑炎還應(yīng)該被叫做黑炎,除了顏色稍稍偏紅,它和普通火焰沒有太大的不同。

  那些人都死了,可是他們的命并不能換母親回來。從那天開始,我的生命就只剩復(fù)仇這一件事,我要把他們加在我身上的所有不公都討回來,包括我母親的性命。

  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的特殊能力,我能夠吸收其他織夢者一族的能力,將其化為己用,或許這就是他們稱我為食夢者的原因。雖然這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既然擁有,就應(yīng)該好好利用。

  黑炎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將織夢者一族的人化為灰燼的時候,他們能力的一部分就會轉(zhuǎn)移到我身體里。當(dāng)然,獨(dú)自面對大群織夢者族人的蠢事我還是不會做的,最好的選擇當(dāng)然是暗中埋伏,一點(diǎn)點(diǎn)解決那些落單的族人。隨著吸收的力量越來越多,黑炎的火焰顏色越來越深,逐漸變成之后的純黑。同時,織夢者一族中也開始流傳著關(guān)于食夢者的傳說,在他們的故事里,我是一個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復(fù)仇者,仿佛是地獄中出現(xiàn)的惡鬼,所有遇見我的人都不能幸免。

  復(fù)仇者,沒錯,我就是復(fù)仇者,在我的仇恨消失之前,他們都別妄想得到平靜安寧的生活。這是飲鳩止渴,他們眼里的驚恐、他們臨死前絕望的表情,都能讓我得到短暫的欣慰,可是之后卻更難受,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我知道。有一次遇到一個小女孩,她驚恐的大眼睛滿含淚水,那樣無助的小鹿一樣的眼神讓我想起當(dāng)年的自己。那時候的我,也是這樣望著那些人。有一瞬的遲疑,想要放過這個小女孩,可只是一瞬而已。當(dāng)年的那些人,他們在看著我的時候可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們不是還是狠心殺害母親,如果不是我奮起反抗,結(jié)局也不過是命喪當(dāng)場并且還替他們掙來替織夢者一族除害的英名。

  我的心腸越來越硬,即使遇見年幼的孩子、有孕在身的婦人、年過耄耋的老人,都能利落出手,吸收他們的力量然后離開,他們不再是和我一樣的人類,而是獵物,供我減輕仇恨的獵物,僅此而已。從沒想到,竟然會遇見下不了手的情況。

  隨著力量的提升,我不必非得等到有人落單的時候再下手了,即使有三五個甚至近十人,也能輕松應(yīng)對。只是本來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族人在連接失去很多同伴之后也越來越小心,通常都是很多人一起出沒,這使得我常常很長時間都找不到一個獵物。

  那次,我守了足足三天才碰到一個落單的家伙,像往常一樣,我不理會獵物的驚恐,只是懶洋洋的伸出手,打算讓指尖的黑炎送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煙?”聲音滿是遲疑,很顯然,聲音的主人不是非常確定自己的判斷。但就是這微弱的、滿含不確定的一個字,讓即將飛離指尖的黑炎瞬間凝固。他叫我,

  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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