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和唐雅說話，從男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李茂文說道：“我們就是過路的，借個廁所用——你是這里的房主嗎？”
男人搖了搖頭。
“剛才樓上那聲慘叫是怎么回事兒？”唐雅沖口而出，我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沒想到這男人忽而黯然，微微低垂著眼睛說道：“是我叫的……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想殺我——不就是錢嘛，我又沒死乞白賴地逼他還……”
看他暗自神傷，我竟生出一絲同情之心，想安慰兩句卻因是陌生人，正思忖著合適的詞語，他突然抬起頭說：“你們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了？這里有點(diǎn)邪門兒……”
“怎么邪門兒？”唐雅問。
“我進(jìn)了林子剛走幾步，聽到身后有動靜，回頭一看這林子卻已經(jīng)是望不到邊兒了——”男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剛才是想追著李明哲出去的，可是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全身沒勁兒，只能回來先歇一會兒——”
“李明哲？”我和李茂文異口同聲地說道，之后我們對視一眼，顧不上心中對為何我倆兒都認(rèn)識李明哲這個問題的疑惑，又齊齊把目光對著男人。
“剛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李明哲嗎？”李茂文對男人說道。
“是呀——你認(rèn)識他？”男人也表現(xiàn)出驚訝的神情。
“剛才只有你們兩個人來嗎？可我聽著說話聲不像他的——他是SJZ人，今年二十多歲？”我說。
“他是SJZ人，但他今年已經(jīng)三十四歲了！”男人說。
“現(xiàn)在是哪年？”我急忙問道。
“2025年呀！”男人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
果真是未來的時空，26歲的李明哲已經(jīng)34歲了！我本來就跟他不熟，又加上年紀(jì)的增長使他聲線有了變化，難怪剛才我沒有聽出來——而李茂文，他在幻境里已經(jīng)17年了，他即使認(rèn)識這個李明哲，那也是9歲的李明哲，更是聽不出他現(xiàn)在的聲音了。
“你們是什么情況？你們都認(rèn)識李明哲嗎？”男人狐疑地看著我們，表情變得不和善起來。
我趕緊說道：“只是見過一面——他騙了我好朋友的錢！”
男人舒了一口氣，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們連年份都不清楚的可疑之處。
“他騙了你朋友多少錢？”男人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急于傾吐一番。
我：“十萬。”
男人：“哼——他真有兩下子。我借給他五十萬，兩年了，今年等著用錢才催了兩三回，沒想到他不還錢倒罷了，還對我起了殺心——你那朋友還好吧？”
我：“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這次生魂被胡明攝進(jìn)幻境前老秀兒接到了李明哲的電話，心便沉了下去。
我：“我有個朋友叫老秀兒，大名叫毛雅秀，你聽李明哲提過她嗎？”
男人：“雅秀——她是李明哲的女朋友呀！”
我驚道：“現(xiàn)在還是嗎？”
男人：“是呀，他們都好了很多年了——”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
男人見我這樣，明白我對老秀兒和李明哲是戀人的事深感失望，便說道：“不過我看她過得還不錯——自己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穿得很時髦，每次看見她都是光彩照人的！”說著，男人干笑了兩聲。
“李明哲是我侄子——他現(xiàn)在真有這么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