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柔急匆匆的出了屋,往蓬安堂的方向走去。
走到東跨院門口,王婉柔腳步一頓,微微猶疑竟然轉(zhuǎn)身離開。
而聽到消息,也急匆匆趕來的裴彥清和裴彥馨,拐過游廊正好看到王婉柔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
裴彥清輕‘咦’了一聲,裴彥馨瞇了瞇眼睛,抬頭疑惑的看了大姐一眼。
接道福姐兒的眼神,裴彥清回頭朝玉婧使了個眼色,玉婧點(diǎn)了點(diǎn)頭快步走了上去。
她們姊妹倆這才下了游廊臺階,邁進(jìn)蓬安堂大門。
這時,玉婧也急匆匆的回來了,低聲道:“表娘子去了西跨院?!?p> 裴彥馨眉頭微挑,脆生道:“不是說,三嬸身子不舒坦,不見客嗎?”
玉婧明白裴彥馨話里的意思,對王婉柔的舉止有了隱隱的猜測,可是這話她不敢說。
而自家兩位娘子,雖然一個看似爽利,一個年幼軟嚅,卻都是蕙質(zhì)蘭心,王婉柔那自以為是的心思早就被兩位娘子摸透了。
額,玉婧低頭看了眼粉雕玉琢,玉雪可愛的五娘子,說她把王婉柔摸透了怎么覺得那般詭異?
玉婧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連忙低了頭。
裴彥清聞言嘲諷道:“咱們都那么明顯的趕她走了,她還能死皮賴臉的住在廂房,可見她就是個不要臉的,三嬸只是閉門謝客哪里能攔得住啊。要是我早就羞得一頭撞死了?!?p> 裴彥馨皺了皺秀氣的眉頭,撅嘴道:“大姐,你說話這么尖刻,母親會生氣的?!?p> 裴彥清聽了臉一紅,伸手掐了她嬌嫩的小臉一把,嗔怪道:“你這個人精兒,怎么什么都聽得懂?”
裴彥馨沒回答,轉(zhuǎn)而道:“大姐,她不會已經(jīng)見過娘親了吧?”
裴彥清一驚,連忙快走兩步,進(jìn)了院子。
只見,院子里兩三個沒留頭的小丫鬟在玩跳百索,墨心跟玉箐坐在屋檐下手里拿著針線,望著那些小丫頭抿嘴笑。
氣氛一如既往的熱鬧又安靜。
裴彥清和裴彥馨頓時松了口氣。
丫鬟們看到她們連忙站好行禮,墨心和璃紅也放下家伙事兒迎了上來。
裴彥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問道:“剛才可有人來看娘親?”
墨心和玉箐疑惑的對視一眼,然后齊齊搖了搖頭。
裴彥清徹底放了心,看著玩兒的滿頭大汗的小丫鬟們,笑著問:“今兒她們這么大膽,竟然敢在孫嬤嬤的眼皮底下玩兒得這般熱鬧,不怕吵了娘親,被孫嬤嬤罰?”
墨心聞言微微一笑,回道:“回大娘子,是大夫人今早兒說太安靜了,吩咐她們可這勁兒的玩耍,要不孫嬤嬤指不定連奴婢們也罰了呢。”
裴彥清笑道:“這倒是可能。”
裴彥馨也跟著笑,看來前院的事兒還沒傳過來,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孫嬤嬤陪著娘親嗎?”
璃紅笑著回道:“玉箐陪著大夫人呢,孫嬤嬤好像有事兒急匆匆的出去了?!?p> 裴彥馨頓時明白,這事兒已經(jīng)傳到這里,只不過被孫嬤嬤壓了下來,她親自去處置了。
以孫嬤嬤的心細(xì)和妥當(dāng),自然不會讓事情傷害的母親。
裴彥清也想到這茬,沒有多說,璃紅玉箐掀簾,她微微低頭拉著裴彥馨進(jìn)了蓬安堂。
她們心里存了事兒坐不住,不過一刻鐘,她們匆匆忙忙想了個理由離開了。
“娘親,二祖母要我看的賬本還沒看完,我先忙去了?!?p> “娘親,祖父讓福姐兒去練字,還要寫好幾頁大字兒呢,福姐兒先走了,明兒陪您去石霜寺祈福。”
祈福是裴彥馨母女去石霜寺的掩飾,而且母親身子也是漸漸好起來,她們?nèi)サ脑桨l(fā)頻繁,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王氏看著她們姊妹一大一小相繼離開,等玉婧回來,有些酸楚的道:“這倆丫頭今兒怎么很奇怪?”
玉箐剛才得了裴彥清的囑咐,故意逗王氏笑:“哪里是兩位娘子奇怪,而是她們沒時間陪您,您吃醋了吧?”
“就你丫頭嘴快!”
王氏虛點(diǎn)了玉箐一下,沒有生氣反倒呵呵笑了起來。
再說裴彥馨姊妹出了蓬安堂,直奔裴府大門而去。
此時,裴府大門處被一層層的行人為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中間,大門口前面跪著一個約莫二十來歲柔弱嬌羞,楚楚可憐的弱女子,而她身邊站著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小女娃,那小女可能沒見過這種陣仗,早就嚇得縮在母親身邊瑟瑟發(fā)抖,看樣子很可能忍不住大哭起來。
看著那女娃,裴彥馨不可抑制的想起麒哥兒和璇姐兒來,再然后竟然是勿念。
她沒有陷入回憶中,而是倏地瞇了眼,見小女娃身子擋著的那女人的手,而那只手竟然時不時的掐小女娃一把。
從小女娃那不是顫抖的小身子就知道那女人下手有多狠,可是那小女娃卻一直咬牙沒有哭出聲來。
裴彥馨眼里閃過陰霾,盯著那女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大姐,爹爹呢?”
裴彥馨環(huán)視了一圈兒,突然低聲問大姐。
“爹爹今兒一大早就跟三叔去了醉醒樓,還沒回來吧?!?p> 裴彥清有些不確定額回道。
“那趕緊去找父親和三叔回來吧,讓父親跟這女人對峙,看她還敢不敢污蔑父親?!?p> 裴彥馨說的斬釘截鐵,裴彥清反倒猶豫起來。
她今年十三歲了,母親已經(jīng)開始幫她物色人選了,不像福姐兒‘年小無知’。
她知道父親最近歇在書房,她不敢同福姐兒那般純粹無雜念的相信父親。
因?yàn)樗@些年的所見所想,男人在這方面從來都是守不住的,想父親這樣十年如一日的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父親因母親不能伺候而忍不住,那這個跟福姐兒一般大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父親以前都是偽善?
這個想法,讓裴彥清覺得自己心底最堅定的信仰倒塌了一般崩潰。
不管她心里如何五味雜陳,她還是咬牙清醒過來,一邊派人通知父親,一邊看看二祖母在何處。
“你是誰家的小娘子,這般堵在別人門前所謂何事?”
就在裴彥清吩咐時,孫嬤嬤也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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