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寶愁事
次日,路臻逸將將起床,正是在食用早飯,準備去上學(xué)。屋內(nèi)突然是沖進一個人影,路臻逸連頭都是沒抬,便知曉此人正是趙家寶。
趙家寶自小與路臻逸親厚,又是鼎鼎有名的趙家唯一的公子,多年下來在路家算是來去自如了。
路臻逸繼續(xù)顧自用著早點,奶娘的手藝真真是不錯,即使是簡單的白粥都是能做得極香滑。路臻逸將龍蝦油菜配著白粥一起用下。趙家寶在旁看著,道:“小逸,你不問我嗎?”
路臻逸用完了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抬頭道:“你要我問些什么?”
趙家寶垂下頭,擺出一副傷感的摸樣道:“小逸,真是枉費我們多年的交情啊。如今我這般愁苦,你竟是冷眼旁觀,無動于衷?!闭f真又是搖了搖頭,加重語氣道,“可悲可嘆啊?!?p> 路臻逸倒是被趙家寶這幅摸樣逗笑了,挑眉道:“趙公子,不知有何要事,需要小的動手啊?”
趙家寶就是要得路臻逸這句話,聞言立刻是抬起頭炯炯有神道:“小逸,只有你能幫我了?!?p> 路臻逸就知趙家寶此來匆匆而來必是有事的,他那個性子向來任意妄為的,平素事端不息,已是平靜了好幾天,該是來一件事兒了。
路臻逸道:“從我們認識開始,我?guī)湍愕拇螖?shù)已是不用計算了。你此回又是讓我做什么?”想了想,又是道,“若是沒有必要的理由,我是不會再幫忙的?!?p> 趙家寶坐到路臻逸身旁,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擺出一副極是為難神傷的摸樣道:“小逸,你可還記得那個錢家的女兒?!?p> 路臻逸點頭,倒是有印象,那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名媛小姐,僅僅是一個嬌笑,也是極能誘惑人的,紈绔子弟多是不能抵擋的,想著路臻逸笑道:“趙大公子終究還是抵不住錢小姐的魅力了?”
言罷,只見趙家寶很是懊惱地搖頭道:“也非是我抵不住,那日不知怎么回事,待我醒來是已是另一番摸樣了?!?p> 路臻逸看向趙家寶,問道:“你既是要我?guī)兔Γ鸵言捳f清楚。到底是怎一回事。”
趙家寶知曉是路臻逸的好奇心發(fā)作,倒也不存心刁難。他自小與路臻逸一起長大,哪里會不了解路臻逸的心性。在外裝著一個紈绔子弟,喜好時裝首飾。其實內(nèi)在是無比得肆意,夏季想著去公園賞賞荷花,冒著再大的風(fēng)雨也會去出門去瞧,若不是因著現(xiàn)在要為了某一目的刻意要偽裝,也不是現(xiàn)在的摸樣了。而卻又堅韌,認定了一件事就必是要辦到,千難萬險也在所不辭,打落了牙齒也會混血吞下,面上依然是不著痕跡。
趙家寶嘆道:“小逸,那日都是我喝多了,我記得是在會所里,醒來卻是在床上?!?p> “哦~~~”路臻逸拖長了尾音。
趙家寶瞧了瞧路臻逸,忙時搖頭道:“我什么也記不得了,只是想起在會所里喝酒呢。錢夫人卻硬是說要我負責(zé)?!?p> 路臻逸眼睛微睜,還些許閃出八卦的鋒芒,問道:“又是干著錢夫人什么事兒了?”
趙家寶回道:“我那日起來,全身都是光著的,身邊還躺著那個錢敏,我將將要出聲問,錢夫人就闖進房間了。指著我呼天喊地的,說是我欺負了她的女兒,讓我負責(zé)?!闭f罷趙家寶完全是垂著頭。
路臻逸想了想,摸著下巴笑道:“我瞧著你也是夜路走多了,總歸是要遇上的?;ɑü于w少爺此回可是走岔了?!?p> 趙家寶沮喪道:“小逸,你不要再笑話我?,F(xiàn)在錢夫人已經(jīng)去和我媽媽談了,也不知結(jié)果如何。但錢敏今日說是要轉(zhuǎn)到我們學(xué)校,多半是和我們一個班的。小逸,你幫幫我,裝成是我的女朋友,讓她知難而退吧。”
路臻逸道:“即使我裝成是你的女朋友,至多是讓她在學(xué)校里退讓,這樁事兒錢夫人都是參與進來了,恐怕不會輕易罷休的?!闭f著話鋒一轉(zhuǎn),笑道,“其實你也不必這般的,錢小姐看著是身材婀娜,容貌艷麗,可是美人啊,趙公子不正是歡喜美色的嘛,娶了這個夫人回去,可是極好的?!?p> 趙家寶聞言一陣抓耳撓腮道:“我才不要娶她作夫人呢,我本是極不愿和她有瓜葛的,要不是那日在會所,他們搗亂,我定是連酒都不想和她喝的,免得招來麻煩。”
路臻逸聳了聳肩道:“行了,你到底是有欺負了人家沒有?”
趙家寶思付道:“我醒來時,并沒有覺察出那般感覺。我還仔細看了看床上,也是不見痕跡的?!?p> 路臻逸眉頭略略舒展道:“我們放了學(xué)再去會所瞧瞧吧?!?p> 趙家寶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路臻逸,隨即一陣大笑,道:“小逸你果真最最是聰明的?!?p> 趙家寶像是放下了些心事,見著路臻逸前面的剩粥,也有了胃口,今日他匆匆出來,還沒吃過東西?,F(xiàn)在也不管了,拿起路臻逸用過的碗筷,盛了粥就狼吞虎咽起來。
倆人用了早餐,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一同去學(xué)校。
等至學(xué)校,果真錢敏已是在了教室,位置還是在趙家寶的右邊。在將將上學(xué)開始,路臻逸就是坐在趙家寶的左邊,一直沒有換過位置。
錢敏見著趙家寶來了,立刻露出嬌笑起身抱住他的手臂道:“家寶,我終于轉(zhuǎn)到學(xué)校了,能與你日日一起上課了?!?p> 坐在趙家寶后面的吳華夫調(diào)笑道:“瞧瞧這甜蜜勁兒,可是羨煞旁人了。”
錢敏聞言“咯咯”笑起來,一臉的嬌羞摸樣。
趙家寶一時無法擺脫錢敏,滿臉尷尬,不由得對著吳華夫怒道:“你不是坐在我右邊嗎,什么時候換到后面去了。”
吳華夫伸了一個懶腰,笑道:“我可是為了成全佳人啊?!闭f著還眨了眨眼睛。
路臻逸顧自坐下,也是不搭理他們。趙家寶轉(zhuǎn)頭,用眼神哀求著路臻逸,他可是受過紳士教育的,對著女子還真不能做出什么事兒。
路臻逸本是不愿湊這個熱鬧,奈何趙家寶的眼神光波太強,她嘆了一口氣,趙家寶的耳朵和尾巴都是露出來了,還不斷得搖啊搖,果真是不能拒絕啊。
路臻逸朝著趙家寶微微一點頭,起身也是拉著他的另一只手臂道:“小寶啊,這個女人怎么能喚你的名字呢?”言罷自己在心中一抖,小寶,我還小寶寶呢。
趙家寶聽著這個稱呼也是一顫,路臻逸一直連名帶姓叫的,最多是叫個家寶,調(diào)笑時或是生氣時,則是喚趙大公子,現(xiàn)在冒出這一聲小寶來,短時間內(nèi)還真是難以接受。
趙家寶知曉路臻逸在幫自己,迅速進入角色,對著她柔聲道:“逸兒,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只有你喚著我,才是聽進了我心里?!?p> 這回冷得是他們身后的吳華夫了,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倆人平時絕非是這幅柔情的摸樣。瞧了現(xiàn)今的情形,也略略明白,旨在令錢敏知難而退了??磥?,來者不拒的趙公子真是厭棄了這個錢家的小姐啊。
錢敏聞言看向路臻逸,滿含了恨意,但還是擠出笑容,道:“家寶可是極溫柔的呢,無論對著哪個女子都是這般?!庇质寝D(zhuǎn)頭對著趙家寶道:“我母親說是今日去府和趙夫人商量親事了呢?!?p> 趙家寶驚道:“親事?誰的親事?”
錢敏用胸脯蹭著趙家寶嬌笑道:“還能有誰的親事,自然是我們的親事了。”
趙家寶再次哀求得看著路臻逸。
路臻逸瞥了瞥嘴角,這場戲的戲份真多,改日要趙家寶送個大禮。
路臻逸挑眉,對著錢敏道:“去談親事又如何?能不能談成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