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么時候,梁希希停下了奔跑,她慢慢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在乎,慢慢的走著,慢慢的讓激蕩的心情趨于平靜。
“希?!业南O!蓯鄣男∠O!旖与娫挕O!业南O!蓯鄣男∠O!旖与娫挕睔g快的男聲突然從梁希希的衣兜中傳出。
梁希希順手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小寶貝,你是想讓哥哥一個人疼你呢,還是想讓這些兄弟們輪流疼你呢?”淫邪的聲音突然從手機中傳出。
梁希希猛地一愣,仔細一聽,才聽出手機中傳出的聲音很不正常,非常吵雜,接著,她便聽到了另一個年輕男人熟悉的媚笑聲。
“好哥哥,當然是要你疼了,人家只是害怕嘛!哥哥,你不會怪我之前的無禮吧!……”梁希希從來不知道湛緋玉的聲音可以這么的嬌媚酥嗲,可是,她卻聽出了他隱藏在媚笑中的恐懼。
遭了,她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記緋玉了,他好像出了意外。
他們的對話很遠,很模糊,要不是梁希希耳力過人,還真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么。這情形就像是湛緋玉無意中撥通了她的電話,他那邊卻毫不知情一樣。
是真的無意撥通的嗎?
|“好哥哥,這個包廂好豪華啊,這家酒吧是你開的嗎?一定是在很高檔的地段,哥哥你真是會做生意啊,人家佩服死你了……”媚笑在繼續(xù)。
“小寶貝倒是好眼光,這個酒吧是我開的,我王鍵國要開酒吧,當然是選在整個橫店最昂貴的地段了,來,陪哥哥喝點酒,等下,哥哥保準讓你爽死……”
梁希希透過電話,似乎看到王制片一臉的淫笑,色迷迷的盯著她的妖孽,這個該死的禽獸,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概看了看四周圍的建筑,她迅速奔跑起來。
“好哥哥,你這么文雅的人,這酒吧的名字也一定很特別吧,不行,我要去看看……”
“看什么啊,快過來陪哥哥,這酒吧是請高人起的名字,算過了,是個能帶來滾滾財源的名字,叫‘夜虹”,哈哈……很高雅的名字吧……”
緋玉,對不起,緋玉,我的妖孽,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
梁希希的身形越來越快,在寂靜的深夜中,如疾風般掠過無人的街道,直奔‘夜虹’去救暫時被她遺忘的妖孽。
這是個超豪華奢侈的大包廂,至少有一百平方以上。
屋中擺滿了各種娛樂休閑設施,麻將桌,臺球桌,小吧臺,甚至還有一張賭博用的大轉盤,最奢華的是,有一面墻竟然是用巨大的液晶屏做的,在液晶屏的下方,擺放著一套高級音響設備,以及很多樂器,簡直堪比一個專業(yè)的樂隊了。
圍著墻一圈都擺放著寬大舒適的黑色真皮沙發(fā),十來個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的彪形大漢零散的圍在各種娛樂設施前,一個個叼著煙,或者拎著酒瓶,滿臉興奮的沉浸在娛樂中。各種粗言俚語不時的從他們的嘴中噴出,加上搓麻將的,扯開喉嚨唱歌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腳步聲,吆喝聲,簡直嘈雜的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包廂中燈光昏暗迷離,空氣中充斥著嗆人的煙味和酒味,這種環(huán)境是湛緋玉從未接觸過的,可是,此刻的他就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
當他在麻醉中醒來時,就在這里了,他坐在正對液晶屏的一組沙發(fā)上,和他坐在一起的是滿臉享受的王制片。
一面墻那么長的沙發(fā)上,王制片魁梧的身軀橫躺在中間,手中端著一杯紅酒,一邊喝著,一邊瞅著湛緋玉。湛緋玉則窩在沙發(fā)的一角,狀似很認真很困惑的思考著。
“小寶貝,還沒想好?哥哥要等不及了!”王制片睨向湛緋玉的小眼睛中閃爍著迫不及待的**,伸腳蹭了蹭湛緋玉的身體。
“等等嘛,再讓我想一會兒!好哥哥,人家早晚是你的,你急什么?”湛緋玉媚眼如絲,橫了王制片一眼,當下把王制片電的差點流下口水。
“心肝啊,你這不是要憋死哥哥嗎?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你也逃不出這里,還不如現(xiàn)在就依了哥哥吧……”王制片低吼一聲,坐起身,像個撲向小羊的餓狼一樣迫不及待的撲向湛緋玉。
“別……好哥哥,人家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呢,再等等嘛!”湛緋玉被王制片魁梧的身軀壓在身下,用盡了力氣也推不動這個禽獸,心中急的如熱鍋上螞蟻……希希她有沒有聽到他的求救啊,再不來,他就真的完了……還是她根本就徹底忘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二十多歲的油頭粉面的青年火燒屁股似地闖進來,“有人來砸場子,是個女的,很年輕,好厲害,外面的兄弟快要擋不住了……”
“什么?一個女的砸場子?你們全是飯桶嗎?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王鍵國氣得跳起來,指著手下破口大罵。
“大哥……”屋中正在玩大轉盤的一個高壯兇狠的大漢停下了手中的游戲,陰森的目光掃過門口站著的青年,正要自告奮勇前去替大哥掃清障礙,卻在看到門口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時,怔住了。
“希希,你來了,你來了……”湛緋玉一看是梁希希,頓時就像是上了絞刑架正要被絞死卻突然被下令無罪釋放的死囚犯一樣,蹦跳著站起身來,奔向梁希希,高興的眼淚都要忍不住流下來了,不光為了自己能免受王制片凌辱,更為了希希她還是在乎他的。
“緋玉,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梁希希憐惜的伸手撫了撫湛緋玉凌亂的衣衫,隨即,目光一冷,對上了王制片閃著兇光的小眼睛。
“你就是王制片?”梁希希面色冷淡,聲音也是淡淡的,可是,眼神卻是凌厲如刀刃,“我正要找你?!?p> “兄弟們,上,給我好好招待招待她,讓她知道和我搶人的下場!”王制片根本沒把梁希希放在眼里。
這一刻里,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兩次下手想害梁希希都沒有得逞的事情,在他眼里,梁希希就是個懂點武術的弱女子,哪里能抵擋他手下一群精于打斗的打手們,前兩次被她逃過,是她的運氣好,這次,她自己送上門來,還不是要任他處置,他冷笑著指揮手下圍住梁希希和湛緋玉。眼前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梁希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樣子。
“兄弟們,別傷著我的心肝了,女的任你們隨意處置,哈哈……”
包廂的門不知被誰關上了,一屋子的壯漢一個個臉上泛著殘忍的淫邪的興奮的神情,團團圍住了梁希希和湛緋玉。一個個不知從哪里拎出了砍刀棍棒之類的武器,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攻擊,很快,所有的人都投入了戰(zhàn)斗。
在戰(zhàn)斗還沒開始,梁希希就將湛緋玉護在了身后,并且用肢體語言安慰驚慌失措的他:不要怕,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當?shù)谝粋€人手持開山刀向她劈來時,她嘴邊泛起一抹極淡的冷笑,順手就奪過了那把刀,然后刀光四起,在一群打手們還沒有攻擊到梁希希身上時,他們手中的武器就一個個的像是拿不穩(wěn)似的哐啷哐啷的掉了滿地。
王鍵國站在遠離打斗圈的墻角處,嘴角噙著得意的殘忍的笑,興奮的等著聽梁希希的慘叫聲。
慘叫聲很快響起了,但卻不是女人的叫聲,而是男人的慘叫聲,而且接連不斷,此起彼伏,一個個像是比誰的嗓音更像被殺的豬似地,偌大的包廂中到處都是凄厲的慘叫聲。
壯漢們一個個的耷拉著雙臂散了開來,各自找地方繼續(xù)哀嚎。隨著他們的散開,梁希希泛著陰森冷酷殺意的眼掃向了站在墻角的王制片。
王制片本來就站在墻角,卻被自己看到的情景駭?shù)牟粩嗟暮笸耍蟊骋呀?jīng)緊貼到墻壁,他卻還是不由的往后擠,似乎是想擠入墻中似地。臉色也在一瞬間變成慘綠色,在包廂中黯淡的燈光折射下,更像是從墳墓里冒出來的鬼魅一樣。
“你……你是……誰……”王制片聲音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驚恐的望著不斷向他逼來的梁希希,“你……別過來……”
梁希希一步步走到王制片的面前,背對著湛緋玉,她的臉色沉靜的像是一潭死水,眼神冰冷的像是站在她面前的王制片已經(jīng)是個死人,平板的聲音聽不出有一絲起伏:“你應該慶幸我現(xiàn)在不喜歡殺人,他們都只是雙臂被廢,如果以后你再找緋玉的麻煩,下次,就輪到你了!”
“你……”王制片駭?shù)淖齑蕉哙铝税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聽來,梁希希的聲音無疑是比從無間地獄中冒出來的惡鬼還要陰森。面對著她,他感覺像是面對著死神,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緋玉喜歡演戲,以后你如果再敢有一絲阻撓,你的下場絕對會比他們更凄慘!”梁希希再次威脅道,眼角有意無意的瞄過王制片的手腳,當下嚇得王制片不斷的點著頭,生怕點的慢了,自己的手腳就不保。
“緋玉,我們走吧!”梁希希轉回身,臉上的神情就變了,淺笑盈盈的望著湛緋玉,眼中滿是柔情,她主動牽起了湛緋玉的手,將呆若木雞的他帶離王制片的禽獸窩。
直到梁希希和湛緋玉走出很遠了,絕不可能再回來后,王制片才像是死里逃生一樣,心神一松,頓時身子軟軟的順著墻癱倒在地上。
滿屋子的打手們一個個驚懼的望著王制片,為自己未知的命運擔憂起來,他們都知道這個大哥的勢力有多大,心有多黑,手段有多殘忍,這次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不知要遭受怎樣的懲罰。
不知過去了多久,王制片才緩緩站起身來,他冷冷的掃過滿屋的壯漢,殘忍的笑道:“你們這群廢物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難道丟人還沒丟夠?我的鴻幫不會留你們這群廢物的,聰明的就給我守口如瓶,要是哪個敢泄露今晚的事情,就給我提前安排好后事!”
隨著他的一個手勢,屋中的大漢們一個個耷拉著手臂,耷拉著腦袋,爭先恐后的擠出包廂,
對他們來說,這個懲罰算是最輕的了。
等到屋中的人全都走了,王制片才長吁了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著,心中一遍遍的發(fā)誓——
這個女人不能留,不管她是誰,都不能留她在世上。他不想隨時都面臨死亡的威脅,所以,一定要盡快的不惜一切代價的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