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火山口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身影,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把白色的長劍。詭異陰邪的面容,黑色的長衣,白皙的皮膚上滿是礙眼的血色紋路。那個人正是完全魔化的重輝,但是他的眼神中似乎沒有殺氣,而是一種詭異的感覺。血紅色的眼眸深邃,沒有什么靈氣,神的惡魔之手,為了毀滅而誕生的工具。
重輝緩緩地舉起白色長劍,葉宇飛不假思索就瞬間移動到重輝的面前,他必須阻止他,而且他相信重輝也不愿被操控。而且葉宇飛確認辛無法在劍域完全使用他自己的全部實力,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借助別人完成毀滅的任務。“重輝,快住手!”
葉宇飛就像上次在九轉禁地一般,抱住了重輝,即使那把白色的長劍刺穿他的肩膀。兩人的頭靠在一起,眼睛緊閉著,額頭對著額頭,“我是葉宇飛,相信我,你可以逆天而行!”
突然一縷縷白光從他們兩人眉間溢出,“重輝,相信我!”重輝覺得仿佛是另一個自己向他請求,這種感覺好奇怪。但是重輝還是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戰(zhàn),”
“一聲,多行殺戮”
“二聲,啟得將卒”
“三聲,必有得舍”
“四聲,覆軍殺將”
古老的聲音從玉麒麟中傳出來,金色的氣息從其中飄出流向重輝的雙眼。重輝身上的血色紋路淡去,面容也恢復原有的模樣。那雙血眸變成了金色的,眼里全然是無盡的斗志。玉麒麟也在最后一刻碎了,消散在風中。玉麒麟和戰(zhàn)神四絕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重輝快速取出扎入葉宇飛肩膀的帝天劍,但是葉宇飛的傷口并沒有快速愈合,因為他為了這一步已經(jīng)耗盡體內(nèi)全部的破厄傳承之力,這世間也再無破厄之體。
“我知你所想,你明我所指?!?p> “放心吧!”
重輝用一股氣勁將葉宇飛送回到雷琦的身邊,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受那個所謂的預言影響了。這一切都是龍鞅前輩和葉宇飛為他拼命求來的,現(xiàn)在將是他挽救這些過錯的時候了。
“何為對,何為錯?何為生,何為死?”
“天欲絕我,神欲滅世?!?p> “我本癡狂!我本憤懣!”
“破厄劍魔,天選之子。”
“我素不信!我素不服!”
“渺小愚笨,生靈眾生?!?p> “星火之力,不畏天地!”
“不可能!神的預言不會有錯的!”金衣老者位于那天盡頭急躁地大吼,這一切并不是他當年占卜的結果。沒有人在沒有突破劍圣的實力就能夠打敗神的。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個噴發(fā)的火山,一個人一把劍凌空于火山口。那就是帝天劍,看起來并沒有太多奪目的地方,很普通。但那人接下來的行為卻一點也不普通。
“帝天冢!”毫無華麗可言的劍術,那人持劍對著天盡頭一劈,“我要這無良的蒼天開眼!”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劍域,沒有人出生就被決定了命運,人和神應該公平。他要的就是這種公平,他就是為了現(xiàn)實的不公怒吼。
劍氣無形,卻能感受到極其強大的氣波,整個空間幾近扭曲,天盡頭竟然有一道劃開的傷痕,血色的光從里面碰出。整個天空電閃雷鳴,昏暗壓抑。剛才那位金衣老者完完全全被劈成了兩半,劍氣并沒有消散。劍氣順著那道天痕,飛向了不可知的地方。
“帝天一出,眾生皆服。
帝天一過,山海不活。
帝天一動,天地相融。
帝天一人,傳說永恒?!?p> “不可能!”一個身著金色戰(zhàn)袍的男子大聲怒吼,一口鮮血頓時吐了出來。他的身后是一輪金色的光球,沒想到他在劍域的分身竟然被誅殺,甚至嚴重影響到他的本源的能量。
作為神的辛是多么的不甘心,為什么這么多年他還是無法徹底管制這些在他腳底下不服從命運的微小人類。多么令人可笑。辛還沒打算結束,可是從天痕中飛出一道無形的劍氣,重重地撞擊在辛的胸口。他再一次吐血了,身后金色的光球也黯淡了許多。
“重輝!”葉宇飛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他見證了真正屬于帝天劍最強大的實力。那一劍完全吸收了重輝所有的能量,天痕出現(xiàn)的時候,帝天劍也脫離了重輝的雙手,飛向了天痕。
天空也開始變得蔚藍,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每一位幸存者的臉上。雷云散去,天痕也消失了,一切仿佛充滿著生機。重輝看著眼前光明的未來,他笑了。自從軒轅一族被血洗之后,軒轅重輝第一次露出如此幸福的微笑。但是他好累啊,重輝縱身落向火山口,朝著那些依舊滾燙沸騰的熔漿。
“不要!”葉宇飛爬著,他不希望重輝離開,他最好的兄弟?!安灰?!”葉宇飛雙眼全是淚水,哭腔濃厚,這難道就是重輝的宿命嗎?如果是,他不能夠接受。
十天后,
“你要走了嗎?”一位妙齡的女子站在一個漆黑的石洞口,背對她的是一位黑發(fā)黑衣的男子。男子面朝洞口,背對著女子,微微點頭?!坝铒w結婚了,他也重新建立起劍域劍冢新的劍閣了。這一切也都走上正軌了。”
“我會等你的。”女子深情地看著男子,眼里全然是傷心不舍的淚水。她知道他必須進洞煉魔,但是還是不希望自己以后永遠見不到他。她在心里下定決心,等到他出來的那一天。
“我罪孽深重,你還是回去做你的歐陽族長吧。或許你的生命沒有我,也不會承受那么多吧?!蹦凶拥穆曇粢琅f是那么冷靜,冷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重輝,我——”女子似乎還有話想對男子說,卻被男子打斷了。
“再見!”男子感受到石洞對自己的召喚,妙音,再見了,再也不見了吧。男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來石洞,或許那一刻,原本所做的罪孽也會在那一刻終結了吧。
不知過了多少年,遺址考古隊來到了一處神奇的遺址考察。聽說在這里發(fā)現(xiàn)先人留下的物品,還有屋體遺存的痕跡。
“小輝啊,你在干嘛?”一位年紀較大的老者看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好奇地詢問道。
“谷老師,我總覺得這里有什么東西埋著。”年輕男子拿著器械在挖一塊土地,這里離遺址還有一小段距離。男子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地底下召喚著自己,他必須挖到東西。
“我來幫你吧?!崩险呖粗约旱膼弁饺绱藞?zhí)著,也過來搭把手。
“有什么碎片??!”隨著挖掘的進行,老者發(fā)現(xiàn)了一些碎片狀的東西,不過很少,仔細清理也不過是三塊碎片。
“谷老師,我覺得這是劍的碎片。”年輕男子突然摘下手套,伸手觸摸著還嵌在圖里的碎片,痛覺頓時在他的大腦產(chǎn)生。奇怪的是,男子并沒有本能地收回手,看著自己的鮮血留在碎片的表面。霎時間,碎片發(fā)出了奇怪的嗡嗡聲。
“鳴風蕭蕭,念仇昭昭。”
“流云戚戚,思明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