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氣
“不后悔?!鳖櫪铔]想到阮瑾會想,斬釘截鐵地否認(rèn)了。
他不想讓阮瑾有這種想法,可又想到阮瑾讓自己有了這種想法,瞬間委屈了起來,
“你難道······就沒感覺嗎?”顧黎再次開口,嘴角下垂,表情就像是剛受人欺負(fù)一樣。
阮瑾聽到顧黎說不后悔,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她這次好像更了解顧黎了,他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高冷,相反的,他是個敏感的人。
阮瑾細細回想著那晚發(fā)生的一切,好像自從她拍親密照后,顧黎的態(tài)度就變了,可他不是說不討厭我拍照嗎?
這孩子到底是因為什么啊?
等等,是討厭我拍照破壞了氣氛嗎?還是說他覺得我這么做根本就是為了拍照?
對,只有這種解釋才合理!原來這孩子是為了這件事。
“我拍照,只是突發(fā)奇想,覺得我們那個時候應(yīng)該很美好,想記錄一下,”
阮瑾走上前,顧黎背對著她,那她就繞到顧黎面前,抬手輕輕拉著顧黎的袖口,
“相信我?!?p> 顧黎微怔,此時他面前的阮瑾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阮瑾眸中除了有堅定,還有小心翼翼的哀求,
“好。”顧黎輕聲應(yīng)著,“我相信你?!?p> “恩人弟弟,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會有隔閡,任何細小的誤會我都不想有,可以嗎?”
“可以?!?p> 顧黎低沉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像是給阮瑾吃了顆定心丸,微暗的燈光下,顧黎瓷白的皮膚泛著光澤,臉上是帶著笑意的,讓阮瑾看著無比舒心。
阮瑾的眉眼也跟著顧黎的笑意一起舒展開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疑問,
“對了!”
“什么?”顧黎問道。
“你為什么要讓符司換車再離開???”
“因為······我想它了?!?p> “哈哈哈,你這么喜歡那輛保時捷啊?!比铊m然覺得這個理由有點扯淡,但是是顧黎說出來的,倒也合理,畢竟他是個敏感的弟弟。
“嗯。喜歡?!?p> “那要不你別讓符司開保時捷來了,我坐什么車都可以。”
“不用,你繼續(xù)坐那輛車就好?!?p> “好,聽你的。”
而阮瑾不知道的是,顧黎之所以要保時捷,是因為車?yán)锼奶幎际侨铊臍庀?,自從第一次送阮瑾回家后,顧黎就一直在開保時捷。
——
另一邊,符司開著最貴的車,用著最便宜的速度,導(dǎo)致平時早就該到的他此時還在路上。
本來法拉利走在大馬路上就夠吸睛了,再配上這六親不認(rèn)的速度,簡直自帶聚光燈的效果。
“喂?!贝巴鈧鱽硪粋€男人的聲音,可正在開車的符司根本沒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車上。
“符司!”那人又加大了音量,直接喊了符司的名字。
符司只覺得疑惑,車上只有他一個人,要是他在走路,路上有熟人朝他打招呼那不算稀奇,可現(xiàn)在,他在開車啊。
符司還是抽空往車外看了一眼,只見倒車鏡上印著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
“秦總?”
夏青深吐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著怒火。
恍然間他注意到了阮瑾微微發(fā)紅的手腕,那正是剛剛他拉阮瑾的地方。
“剛剛有點沖動,拽的你有點疼了吧,不好意思啊,等一會我叫人給你送點冰袋過來?!彼麕е敢?。
“沒關(guān)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您生氣也是正常的?!?p> 阮瑾假裝現(xiàn)在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紅了的事,無所謂地揉了揉。
“好了,你快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臺吧,別給耽誤了,我就先走了。設(shè)計方面的問題等下次有機會吧?!?p> 夏青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示意自己要離開。
“嗯?!?p> 望著夏青氣憤的背影,阮瑾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回了休息室,剛推開門,發(fā)現(xiàn)云時靜還沒有走。
云時靜默默地?fù)崦蛔约浩茐牡亩Y服,紅紅的眼眶中滿是破碎。
仿佛破碎的不是衣服,而是她即將熠熠生輝的星途。
“后悔了?”阮瑾平淡的開口。
云時靜聞聲回頭,眼眸瞬間紅了,妒恨交加。
“后悔?阮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計劃,故意讓我中計的!”
“呵,沒救了。”阮瑾打斷了云時靜,冷哼了一聲,前世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多行不義必自斃。”阮瑾的聲音瞬間低了幾度。
“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嗎?我們走著瞧!”
云時靜也沒有再廢話,恨極地瞪了阮瑾一眼,走出了休息室。
阮瑾站在原地看著云時靜的背影。
走著瞧?真是不知好歹。
——
沒過一會,阮瑾的房門又被打開了,她朝門口一望,便與一雙桃花眼對上,那雙眼中充滿了誘人的緋色,這緋色在阮瑾的眼中慢慢暈染開來,很難不沉溺在其中。
那男人拿著冰袋朝阮瑾一步一步走去。
“給?!蹦弥哪侵皇窒蛉铊烊ァ?p> 驟然的停頓帶來了一陣微風(fēng),風(fēng)中夾雜著皂香,清爽又惑人。
阮瑾看著男人伸過來的手——白皙修長,就連指甲也干凈整齊,讓她不自覺看得入了迷。
“沒想到會是你來送?!比铊行┮馔獾卣f著,抬手準(zhǔn)備接過冰袋。
當(dāng)觸碰到冰袋時,她的指尖在冰袋的冰冷之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微微的暖流——是他的手指……
這感覺如春風(fēng)拂過,讓人忍不住春心蕩漾。
男人表面卻依舊波瀾不驚,淡淡地說:“夏青沒空?!?p>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收回手的時候,手指被觸碰到的地方立刻隱隱作癢了起來,久久不能平復(fù)。
阮瑾接過冰袋,輕輕放在手腕上,“麻煩你了。我叫阮瑾,你呢?”
男子的目光也隨著阮瑾的動作落到了她的手腕上,那道紅在瓷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不禁讓人有些心疼。
“顧黎。”
男人平淡地回答。
“嗯,顧黎,我記住了?!?p>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鳖櫪枵f著便朝門外走去。
“等等!”阮瑾在身后叫住了顧黎,“我的展出服壞了,你是夏老師的朋友,能不能幫我問問他該怎么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