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搶救,最終得到的結果還是和前世一樣,有七人當場死亡,其他重傷者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中。
不過,那個前世本該在送往醫(yī)院途中死去的初中生卻因為救護車到達及時,經過緊急搶救,終于活了下來?;蛘?,應該說那個初中生其實已經死去了,真正活下來的是穿越而來的袁熙呈。
事后,周子韻曾想過如果當初她沒有嘗試叫醒那個少年,是否就不會有袁熙呈的穿越發(fā)生了。但多想無益,袁熙呈已經和她同在一個時空了。
不管怎樣,那天就沖著摔下懸崖的那一刻,袁熙呈對她的援手,她也不能這么自私,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而不顧袁熙呈可能沒有這場穿越根本就活不下來。
落下的一瞬,袁熙呈本來有機會抓住峭壁上的樹枝活命,可他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與她擦肩而過的剎那緊緊地抱住了她,并將他自己的身體護在了她的身下……
當雙腳懸空,下墜的巨大沖擊力迎面襲來時,周子韻恐懼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敢去想落地那一刻的慘狀,各種血腥的畫面在腦中亂串……但突然間,一個溫暖的身體護在了她的身下,并將她翻轉過來,仰面向上,不再直面死亡的沖擊。
那一刻,時間仿佛切換了慢鏡頭,盡管狂風在耳邊呼嘯,但她睜眼看著湛藍的天空,初生的朝陽灑在臉上,身后有一個人緊緊相擁,好像還聞到了峭壁上的花香,忽然她覺得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不再感到害怕,也許在這樣美好的幻境中死去,就算人生短暫,也不留有遺憾了。
不管周子韻心中對下墜的過程有多美化,落地的那一刻,袁熙呈墊在她身下承受了雙倍的重擊,是她實實在在感受到的。所以如果沒有這次穿越,袁熙呈可能就真的在裕夏朝“香消玉殞”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么恨袁熙呈,那么處心積慮地想讓他死,不可能是睿王,睿王已經被圈禁了。周子韻想不明白,就放棄了。這會兒,她還是好好睡一覺吧,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是新的一天了。
周子韻睜開眼,就看見了坐在病床前女人。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歲月還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依然美貌,這是她年輕了十五歲的媽媽。周子韻心里突然感慨萬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席婉蕭看見女兒醒了,卻淚眼朦朧地望著自己,心尖忽然一疼,女兒已經多久沒有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軟弱的一面了,看來車禍真是嚇到她了。
“小韻,告訴媽媽,是哪里痛了嗎?”席婉蕭輕輕地握著周子韻的手,關切地注視著她,好像這么看著就能發(fā)現(xiàn)她到底哪里不舒服似的。
“不疼。就是我好想你……媽媽,你怎么才來?。 敝茏禹嵢塘税胩煲矝]控制住自己的激動,一下子撲到席婉蕭的懷里。穿到裕夏朝后就以為再也見不到現(xiàn)代的親人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她竟然還能回來。
還好席婉蕭因為她是經歷車禍受到驚嚇,眼里閃過淚光,女兒上一次對她撒嬌還是好幾年前吧,“是媽媽不好,媽媽應該早些來看你的,你不要傷心,媽媽這就跟單位請假,接下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周子韻緊緊摟著席婉蕭的腰不放,享受著媽媽久違的懷抱。上一世,她的爸媽在她上初中后就因為工作忙、爸爸下海做生意、聚少離多等原因,感情漸漸梳離,直到她中考完、初中剛剛畢業(yè),他們就離了婚。所以,周子韻從上了初中后就變得很獨立。
那時她爸媽常常不在家,偶爾回來遇見后還要吵架,她每次聽著他們吵架都覺得很煩,到后來她還有些盼望他們趕緊離婚。直到爸媽離婚后過了兩年,各自找到了新的歸宿,又有了屬于他們的小孩,她才突然感到自己成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爸媽再也不是屬于自己的了。
但再后悔也沒有用,她只能讓自己更加堅強地活著。如今,爸媽還沒有離婚,不知道她現(xiàn)在阻止他們還來不來得及。
“小韻,快些起來。媽媽去打些熱水給你把臉洗一洗,然后吃早餐?!币娕畠嘿囋谧约旱膽牙锊黄饋?,周媽媽雖然很享受這樣的天倫,但讓女兒吃早飯也很重要。
女兒上初中后就變得和自己不親了,這也讓她將更多的經歷投入到了工作中,現(xiàn)在看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平時對女兒的關心太少。
“哦。”周子韻有些留戀地在周媽媽懷里蹭了蹭,順便將不小心流出的眼淚蹭了個干凈,才坐起來。
席婉蕭有些好笑地看著周子韻,女兒的小動作怎么會瞞過她,那泛紅的眼圈明明顯示出她剛剛干了什么。
“哎呀,媽,你不是說了要去打水的嗎?快去吧。”周子韻被看穿,覺得不好意思。怎么說自己的心里年齡已經三十了,周媽媽如今才四十不到,她臉皮再厚,在一個其實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面前流眼淚還是會感到別扭,何況她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和媽媽這樣相處了。
“好,好,我這就去?!敝軏寢屇弥芰吓韬鸵粭l毛巾出了病房。
周子韻目送媽媽出去,目光環(huán)繞病房,發(fā)現(xiàn)自己住的是一間四人病房,有兩張病床空著,還有一張靠窗的床上是一個老太太,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還在睡著。
沒有病友可以聊天,周子韻想到了袁熙呈,也不知袁熙呈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個少年的家人有沒有到醫(yī)院,他該不會在少年的父母面前被看穿吧?那可就麻煩大了。
現(xiàn)在還不是穿越小說和穿越電視劇流行的年代,那如果露餡不知是會被送到華夏科學院做檢驗呢,還是被當做神經錯亂關進精神病院?“呵呵!”周子韻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吱呀”一聲,病房門開了,進來一個**給周子韻打針,趁周媽媽還沒回來,她向護士打聽袁熙呈的情況:“請問昨天車禍送來一個穿白襯衫的學生,大概十五歲左右,他還好嗎?”周子韻也不知道袁熙呈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希望這個護士對袁熙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