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個男聲大聲喊道:“起立?!?p> 周子韻循聲望去,只見是坐在第一組第五排的一個男孩子,那個男生是他們班的班長,長相斯文秀氣,身高不高,頗有種奶油小生的模樣。
但這個年代,女生們的審美還停留在喜歡看小白臉的階段,所以像班長這樣學習好、皮膚白的男生在女生圈中,還是很受歡迎的。
周子韻記得曾經(jīng)的自己也對這位俊秀多于帥氣的班長大人產(chǎn)生過好感,但時隔多年,再見這位少女時期的暗戀對象,只覺得好笑,同時,為自己曾經(jīng)的年少無知掉了兩滴汗。
好在,她現(xiàn)在連人家名字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叫好像叫做年什么。可見,當年對人家的喜歡也不是多用心,大概就是聽周圍女生談論多了,自然而然就會對其多加關注。說白了,都是虛榮心作祟罷了。
周子韻和原熙呈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起來,和全班同學一起鞠躬行禮,向老師問好:“老師好?!?p> 老師接著回禮,道:“同學們好?!?p> 班長才又喊道:“坐下?!?p> 班上的同學這才陸陸續(xù)續(xù)落座,接著是一陣“叮鈴哐啷”挪動凳子的聲音,響了約莫30秒才算安靜下來。
聽著熟悉的“上課”“起立”和“老師好”“同學們好”,和大家一起做著這一系列的動作,周子韻才感到自己是徹底回歸了中學時代的校園生活。
這些例行的行禮、問好,只有在小學和中學的課堂里才能聽見。當上了大學后,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說聲“老師好”。教授們總是來去匆匆,上課也從不會再喊“起立”。
所以,這些在年少時期讓人感到頗為厭煩的禮節(jié),真當它們離開自己的生活后,才會覺得不舍。
上輩子,周子韻工作后回憶學生時代,常常覺得對初中、高中老師的印象更深刻,想起他們時,每每感到親切。這大概緣于這個時期的老師更負責任,和同學們在一起交流的時間多,互動的機會也比較多。
周子韻還記得上輩子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大一寒假回家,她和幾個同學相約去高中的母校看望從前教過自己的老師,結(jié)果去了之后發(fā)現(xiàn)老師們還在給高三年級補課,于是他們就厚臉皮地混進了高三教室的后排,蹭了一早上的課。
說實在的,那天早上的課對他們這些大一的學生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他們幾個聽課的認真勁兒卻是比在大學課堂上強了幾倍不止。
大概從那個時候,他們幾人就意識到了,青蔥歲月正在離自己遠去了吧……
原來,少年和青年,在高考過后,竟一下子有了清晰明確的界限。讓青春年少還來不及回味,就在猝不及防下離得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追不回來。
周子韻拂去突然涌現(xiàn)的感傷,回到當下,至少目前,自己還是豆蔻年華的十四歲軟妹子一枚。
這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因為進來的老師就是他們以前的數(shù)學老師劉老師。周子韻從書包里找出數(shù)學書擺在桌子上,這個階段課本上的知識早就復習完了,現(xiàn)在大概也只是講講特殊題型和試卷。
果然,聽見劉老師說:“今天我們主要復習二次函數(shù)這一類型的題?!闭f完他便轉(zhuǎn)過身在黑板上寫例題。
這個劉老師也是初三才帶他們班的,在教學上很負責任,對于學生課后的玩鬧并不多管,但要你是在他的課堂上說話或者做其他的事情,被抓到后可要倒霉了。
如果是女生,他會扔個粉筆頭提醒或讓你站到教室后面,要是男生,他通常會一個黑板擦砸過來,并且讓你滾到教室外面去。
因為他名叫劉彥銘,名字中有一個“彥”字,所以班上的同學在私下里給他起外號叫“劉閻王”。有了這個外號,再加上他在課堂上一貫的不留情面,上課時學生們都很怕他,課堂紀律也保持的不錯。見他在黑板上寫題目,都沒有人開口說話,各自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別看劉老師上課總是板著臉,其實這個他在私下也不是很嚴苛。周子韻記得上輩子在初三上學期的一個早讀上,她在桌子下面偷看小說,看得太投入,忘記了自己的座位靠著窗戶邊兒,于是便被從窗外經(jīng)過的劉老師發(fā)現(xiàn)了,當場被他沒收了小說。
由于那本小說是借她后排一個女生的,女生的書是她媽媽去外地出差給買的,怕丟了回家挨罵。周子韻在下課后,只好便硬著頭皮去了劉老師的辦公室。那天辦公室里沒有其他老師,當她忐忑地說明來意,準備接受“劉閻王”的嚴厲懲罰時,“劉閻王”卻并沒有為難她,非常好說話的把書還給了她,只是囑咐了她一句“以后不要在課堂上看”,就讓她離開了。
從那以后,周子韻就不再害怕“劉閻王”,他在課堂上對開小差的同學粗暴大概真是氣急了,但當他心平氣和時,還是很溫和的一個人。
一時間,劉老師的例題寫完了,題目如下:試寫出一個開口方向向上,對稱軸為直線x=2,且與y軸的交點坐標為(0,3)的拋物線的解析式。
劉老師的講題風格從來都是先做后講,所以當下就點名讓班里的學生上講臺:“李年峰,白芝勇,原熙呈,你們?nèi)齻€上黑板來做題,其他同學在下面做?!?p> 周子韻還沒來得及感慨——原來班長大人叫做李年峰啊,就被劉老師后面叫的名字驚呆了,原熙呈誒,他一個只會讀四書五經(jīng)的古人能做的了二次函數(shù)嗎?
呵呵,劉老師一連叫了三個男生,李年峰就不用說了,學習成績向來在他們班排前三的,那個白芝勇其他科目不知道咋樣,周子韻忘記了,可他曾經(jīng)參加過省里的數(shù)學競賽她還是有印象的。
周子韻的心里充滿了幸災樂禍:這回可有好戲看了,看裕夏朝的狀元郎如何被一道二次函數(shù)的題目難倒在講臺上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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