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掙扎了小姑娘,我的刀可是快的很咧,保證讓你毫無痛苦,嘿”一個皮膚黝黑的結(jié)實大漢邊追邊似商量一樣喊道。
前面衣衫襤褸的少女只是流著淚咬牙拼命的向前跑著。
而大漢也毫不在意只是對身邊幾個一起追趕而來的人喊道:“一個小姑娘而已老子一個人足矣你們幾個跟來干什么!”
幾人并沒有過多言語而步伐也未曾減慢。
見此大漢也不多言,只是凝視著前方,突然他一咬牙,速度一下提高了許多,少女只感到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傳入耳中,緊接著一股溫?zé)岬臍饫藠A雜著些許沙塵襲來,她無法反抗只是腳下一絆伴隨著幾滴晶瑩的淚珠便順著氣浪飛了出去。
大漢停下腳步緊盯著遠(yuǎn)方湍急的溪流,他一早便注意到溪邊站著的一個少年,而少女被擊飛的方向也是正朝少年,大漢停下腳步眼神聚焦在少年那里,頓時愣住,身后的幾人也不禁的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只見少年有一頭銀灰色的長發(fā)在太陽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黝黑的雙眸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吸引著人的目光,修長的體態(tài),晶瑩的肌膚,即便此時未曾著衣也不影響那種難以言表的美!
若說唯一的缺點,大概只有雙目顯得過于無神,不知該說那是純凈還是空洞!
大漢不知該如何說出這種美,他匱乏的認(rèn)知里最好的形容詞只有'神明'二字!
而此時少年并沒有如大漢預(yù)料的一樣被少女給撞開,而是單手接下少女,那一雙毫無波瀾的雙眸在這一刻盯向了大漢幾人,上一秒給人感覺還如若神明的少年,下一秒便仿若來自深淵的惡鬼!
那眼神看向大漢幾人就像餓紅眼的猛禽看向食物一樣!
于最前方的大漢不由得的退后幾步,樹蔭下傳來的些許涼意才讓他微微鎮(zhèn)靜。
而身后幾人卻不加思考,對視一眼,怒斥一聲,便抄著刀沖向少年;
見此情景,少年面上確未有絲毫動容,只見他緩緩抬起手,下一刻!飛奔向他的幾人兀然間像被被什么東西拖拽一下,一個個直挺挺的撲在地上,抖動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大漢見此面露驚悚之色,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手段讓他感到渾身無力,連手中的刀都變得有些滑膩!
嘀嗒!
隨著一滴汗珠掉落到腳下的一塊碎石上,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力抓住了他,這種力量讓他有種無法反抗的感覺,他試圖掙扎卻只是像剛才幾人一樣顫抖兩下,而身體也失去了平衡軟倒在地上。
大漢趴在樹蔭下,試圖伸手觸碰樹蔭外的光亮,卻發(fā)現(xiàn)手腳已經(jīng)不受控制,眨眼間回過頭他便看到自己趴在樹蔭下的尸體,此時尸體已經(jīng)開始慢慢分解直到最后化為煙塵,他看向之前倒下的幾人,只有余下的衣物和刀具證明著他們的存在!
他又轉(zhuǎn)回頭看向少年單手抱住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卻又帶著幾分溫柔,如果,那小家伙還在的話也會生得如她一般美麗嗎?!
如果,重來一次,可以重來一次就好了......
“啊,阿檜你沒事吧!”
“騙人,怎么可能沒事流了那么多血怎么那么不小心!”
“別動,我給你包扎一下?!?p> “疼嗎!”
“哼,大騙子,看你那表情都把你出賣完了!”
······
“阿檜你是笨蛋嗎,我讓你挖的五葉草是黃色的每片葉子都彎曲成一卷的,你這個只是恰好長了五片葉子的枯草!”
“你還傻笑,為什么阿檜你這么笨呀?!?p> “哇,好...好吧,看在這花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
......
“那個,阿檜你有喜歡的人嗎?”
“不是那種喜歡啦,笨蛋笨蛋~”
“是,是要結(jié)...嗯,就是那個結(jié)婚的那種!”
“哼,你也就比我大三歲而已,憑什么叫我小家伙!”
“略,阿檜這么笨也就我突然好心愿意嫁給你,不理你了,再見!”
......
“乖乖的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只要你們識相我們雖然是山匪但也是講道理的,桀桀!”
“誒!還有個娘們,嘿嘿!”
“不要,不要,放開我!阿檜阿檜阿檜!”
“怎么?你小子還要英雄救美嗎!”
“哈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慫包,什么事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畢竟死了就都沒了!”
“啊,臭娘們敢咬我老子掐死你!”
“唔...呃,阿...檜...檜...走”
“不要!”
他那次活了下來,成為了村子里最恨的人,少女最恨的人,以及...他最痛恨的人,為了活著...
但余生都于悔恨中度過為了掩蓋對于失去少女的痛苦及悔恨也為了活著他又殺了不少無辜的人,那些人也有深愛的人,也曾經(jīng)向他求饒過。
而他也幾時變成了冷血無情的傭兵,干著給錢便殺人的勾當(dāng)。
直到遇到此時的少女,那未曾被世俗所玷污的純真眼神喚醒了他的良知。
這一定是神明的懲罰吧!
但是…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一定不會那么懦弱了…一定會…一定保護(hù)好你…阿蓮!
大漢已經(jīng)徹底消失,少年軀體微微一怔,他那本不包含任何情感的眼眸微微泛起一絲波瀾。他緩緩底下頭看向懷中的少女喃喃道:“保護(hù)?”
少年輕輕的將懷中昏迷的少女平放在地上,然后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緩緩套在身上,就這樣輕輕坐在少女一旁。
微風(fēng)拂過細(xì)草,帶來聲聲細(xì)碎;溪流也湍急的沖向遠(yuǎn)方,以及不時的幾聲鳥叫,奏響了自然的輕音,少年的銀發(fā)被稍稍吹起,而此刻一道獨斷的執(zhí)念于他心中扎下了根。
他那空洞的雙眼無形中好像多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