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雪下便悄悄拉著白溪出城,然而一個馬車于城門口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源葉惠一把跳下馬車,“看你答應(yīng)的那么痛快就知道你會這樣!”
“惠!這可不是出游,跟著我們很危險的,再說你家人同意嗎?”雪下插著腰教訓(xùn)道。
“你倆就打算這樣空著手離開?不說馬車,行李都不帶?”
“我?guī)уX了…”雪下小聲嘀咕道。
“帶錢?你在荒山野嶺和野**易嗎?”源葉惠義正言辭的說。
“總之…你不要跟來!”
“快上車!”
“……”
“自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你和家人好好告別了嗎?”雪下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綠野,“其實出于私心能和惠一起還是很開心的…”
源葉惠想起昨日和家人說要離開后父親一副嫁女兒的樣子哭的稀里嘩啦,不過最后還是順從了她的意見,畢竟源葉家的家風(fēng)一向是自由的;從不會干預(yù)子女的自由的,“說過了!”源葉惠輕輕一笑,“還有葉叔保護我們呢!他可是實力強勁的戰(zhàn)術(shù)師!”她指了指前面駕車的葉叔。
“哈哈哈,沒錯你們放心把后背交給我吧。”前面的葉叔大笑道,“有葉叔在沒意外!”話音剛落,馬車急踏,發(fā)出一聲響鼻,車子一陣晃動差點側(cè)翻過去,車內(nèi)的幾人也因為巨大的慣性擠作一團。
“干什么?擋在路中間?不想活了!”葉叔怒斥道。
車內(nèi)幾人見狀,拉開車簾看向外面,馬正前膝跪地,喘著粗氣,顯然剛才被葉叔的急剎勒的不輕,有個穿著粗布衣服,皮膚黝黑,眉節(jié)皺作一團的中年大漢正跪伏在車前。
“不是的,各位大人!我要不這么做你們是不會理睬我的!”大漢滿是歉意的說。
“哼!幸虧是我們!要是換個脾氣差的直接從你身上攆過去?!比~叔憋著一肚子火氣。
“大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有事相求?!贝鬂h陪笑道。
“是有什么難事嗎?”不等葉叔回話,雪下忙問道。
那男人見雪下面善,忙起身湊過來可憐巴巴的說:“小姐!實不相瞞!我就想求一個過路的醫(yī)師救救我媳婦!”
葉叔見他湊過來一臉不善的說:“你們村子里沒有醫(yī)師嗎?”
“村子都是一群老頑固!一天天信奉那孤神,說病痛是孤神的懲罰,只有乞求孤神的原諒!還視醫(yī)師為褻神者,以前是有醫(yī)師來過但都被趕出去了,嚴(yán)重的甚至被燒死!”大漢一臉不屑的說,“信那狗屁孤神有什么用,也沒見他帶來過什么好處,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都沒有?!?p> “那村子里那么討厭醫(yī)師,你還要把醫(yī)師往村子里帶,是居何心?”源葉惠質(zhì)問道。
“不說不就知道了嗎?”大漢媚笑著。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醫(yī)師,你快讓開?!比~叔不耐煩的說。
“我就是,帶我們?nèi)タ纯茨愕钠拮影?!”雪下沖葉叔吐了吐舌。
葉叔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帶路!”
“誒!好嘞!嘿嘿嘿!”大漢忙應(yīng)道,“稍等一下!”說完他就走到車前撥開前面散落在地上的稻草露出一個一人大小的坑洞,隨后在路邊拎出了一個木板將洞口遮上,再用稻草蓋好。
車上幾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大漢忙一臉憨厚的說:“我也不想真死在這馬蹄車輪底下!”
幾人沒有說話,但他那舍身救妻的形象很明顯下降了好幾個檔位。
“你這么干多久了?”葉叔有些好奇的問。
“有半月了!”大漢憨笑道,“對了,還不知各位尊姓大名,我叫胡生侖?!?p> “我叫葉衛(wèi),我們是漫無目的旅行者?!?p> “旅行者好??!不像我一輩子子能呆在這滿是瘋子的村子里?!焙鷣鲇行┿裤?,“我已經(jīng)被捆在這里了?!?p> 雪下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幾分共鳴,自己也是差點被捆在白家,“我叫雪下…叫白雪下無垠!”
“你好!雪下小姐,非常感謝你能答應(yīng)救家妻!”
“嗯!沒什么!”雪下?lián)u了搖頭,“這是一個醫(yī)師應(yīng)盡的本分!”
“我叫白溪流不止,叫我白溪?!?p> “我叫源葉惠?!?p> “嗯嗯!感謝你們的幫助!”胡生侖咧著嘴笑道,“你們兄妹倆長的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特別是白…溪,對!你和那孤神有點像??!我第一眼還以為孤神降臨了呢!哈哈哈!”
“???不是兄妹啦,我們沒有血…”雪下本能的想要解釋。
“沒錯!大叔!你看人真準(zhǔn)??!”源葉惠上前摟住白溪和雪下,“白溪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雖然治好了,但還是留下些暗疾?!痹慈~惠假裝傷感的揉了揉白溪的銀發(fā)。
“奧~我懂,我懂,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大叔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是啊~”源葉惠也假裝扭過頭擦眼淚。
雪下有些氣鼓鼓的推開惠,她不明白為什么要撒這樣無意義的謊。
幾人一路閑聊,走過幾條蜿蜒的小道,一個如同世外桃園的村落顯露出來。
村子是由一個個造型別致的石屋組成的,路面被精致的青石板鋪滿,四周翠綠無邊的田地所包圍著,仿佛置身于綠洲的一座小城。
“漂亮吧!”大漢有些自豪的問。
幾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小城讓人有想要就此住下的念頭。
這時候一行人注意到城中央立起的一個巨大的雕像,一時間皆有些震驚不語。
“那就是孤神!”大漢解釋道。
孤神幾人也是知道的,據(jù)說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神,也是守護者,當(dāng)然誰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
但此時這個雕像,不能說相似只能說幾乎是照著白溪雕刻的!
源葉惠不禁想起,爺爺說過白溪可能是神的使者,現(xiàn)在更加確信這個說法可能是真的。
葉衛(wèi)左右對照,上下打量著白溪。
雪下也是呆呆的看向白溪,一臉震驚。
“誒?還別說這么一對照感覺更像了!”一旁的胡生侖也注意到了,“算了,管他呢,說不定只是剛好長的像而已!不過白…溪你可要把臉蒙上,不然讓那幫老頑固看見,你準(zhǔn)被強行留下?!?p> “說不定把你當(dāng)成偽裝成神的褻神者?!焙鷣稣f完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