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迪在搖壺的最后過程中,甚至還運起了斗氣。黃色的地系斗氣把手中的調(diào)酒壺完全包裹住,在快速的搖動下,劃出了道道光暈。
“不錯,斗氣搖壺,也算是一種奇思妙想了?!北葼柾犷^看了看紐斯,故意大聲地諷刺。
“父親,紐斯叔叔用心良苦,我們應該謝謝他的好意啊?!北葼柕呐畠和嶂嘻惖哪樀皟海凵窠o人一種狡黠的感覺。
吧臺里,羅迪知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在練雜耍,眾目睽睽之下仿佛小丑一般。不過,這正是自己的用意所在。
自己確實不懂得半點酒藝,甚至連喝酒的愛好都沒有,對調(diào)酒更是一竅不通。不這樣表現(xiàn)一番,確實也不會其他的表演了。
最起碼,這樣可以證明自己沒有作假,確確實實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現(xiàn)場搞出了這壺混合酒。至于這壺中酒是不是像他們以為的那樣差勁,一會兒自然有事實可以證明。
小鼎已經(jīng)合成完畢,羅迪再次把調(diào)酒壺貼近額頭,呈現(xiàn)出虔誠的凝神狀態(tài),合成后的作品快速流進了壺里。
“咦?”豬頭老者發(fā)現(xiàn)酒又回到壺里了,可還是沒能搞明白羅迪是怎么做到的。幾秒后,他的朝天鼻微微聳動,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這酒...這氣味?”
羅迪走出吧臺,將手里的調(diào)酒壺擺在了展臺上。這也是展臺上最后呈現(xiàn)上來一件“作品”了,其他人帶來的美酒早已到位了。
不夜薔薇的幕后老板黛米爾儀態(tài)雍容地走了過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對羅迪道:“年輕的客人,酒的好壞先不去說,你的膽量我已經(jīng)見識了,歡迎你常來我們不夜薔薇?!?p> “謝謝?!绷_迪沒有在意她“歡迎”的真實度有多高,禮貌地點點頭,隨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坐席處。
紐斯沒理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仿佛已經(jīng)神魂出竅,只留下軀殼在這里等待結局。
羅迪并沒有再和他說什么,同樣地靜坐不語。心中清楚,這時候?qū)~斯講任何話,都不會有什么好效果,反而會點炸他心中的怒火。
這時候,比爾的女兒講話了。
這個外表俏麗的小丫頭站了起來,揚聲道:“諸位長輩,我有一點疑惑想要問出來?!?p> 比爾似乎知道女兒想做什么,禮貌地朝九長老施禮道:“九長老,瑪姬可以提出疑問嗎?”
九長老神色平淡地揮揮手:“隨便吧。”
“謝謝九長老?!北葼柕呐畠含敿┝艘粋€淑女禮,隨后就指了指羅迪,高聲道:“剛才這位先生的表演大家都看到了,我想,那壺混合酒的品質(zhì),大家都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推測。我的疑惑是,這種酒可以擺上展示臺嗎?它有資格和那些真正的好酒擺在一起嗎?這就是我的疑惑,不問出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還請諸位長輩,原諒瑪姬的失禮之處?!?p> “是啊,這種即興表演,看看就算了,不要太認真。”個別好心人不想紐斯太失顏面,希望把那壺怪酒撤下來,這事就此揭過也就算了。
“瑪姬說的對,這種酒萬一飄出了臭氣,污染了咱們的好酒,可就不值了?!币晃恍奶圩约好谰频膼劬浦耍滩蛔≌f出了心中的想法。
“嗯,撤了吧,沒必要品嘗它了。”
“品嘗?開什么玩笑!誰敢動它?”
“沒錯,我估計,它有可能產(chǎn)生了毒性也不一定。”
“這事難說...”
眾人意見紛紛,最后一致通過,撤了那壺屬性已經(jīng)不明的液體。
突然,一道極具磁性的男中音響徹在整個花房里。
“為什么要撤?我就敢嘗!我覺得,它一定不難喝。”豬頭老者突兀的站了出來。
在場眾人大感意外。意外的原因有二:
一是想不到,竟然真有人不怕死,敢于品嘗那種東西,而且還預言它不會難喝。
第二點意外是,想不到這位豬頭老者的豬唇輕啟后,嗓音竟然如同那些資深的吟游詩人一般,具有余音繞梁的聽覺滋補效果。
一直優(yōu)雅如蘭,靜默不言的九長老忽然發(fā)話了:“既然這位老先生有了這種判斷,那我也嘗一嘗吧?!?p> “???”
“什么?”
“九長老,還是不要了吧!”
“是啊,九長老,那種東西,真的不能喝??!”
在場的眾人,都是九長老的孫子輩,聽到她做出這么不理智的決定,紛紛孝心大起地連聲勸阻。
比爾也急忙站起身,主動表態(tài)道:“九長老,您若是真的好奇,還是讓我這個小輩代替您嘗一嘗吧?!?p> 瑪姬眼珠一轉(zhuǎn),意有所指道:“九長老,今天的現(xiàn)場中,可是有著兩位陌生人,有些事情還是提防一下比較好。”
九長老心中明白,瑪姬的意思是說,豬頭老者和羅迪這兩個陌生面孔,有可能是居心不良之人,那壺酒很可能被下了劇毒。
九長老笑了笑,心說:下毒應該下到那些美酒佳釀里,誰會想出這種辦法投毒。唯恐別人有膽量喝嗎?
古爾德家族的人在這里墨跡,豬頭老者沒了耐心,站起來走到展臺前,磁性嗓音再次展露:“唧唧歪歪,沒完沒了的...趕緊的吧!今天這品酒裁判,算我一個了!”
“不行!”
“是啊,三位品酒裁判必須通過大家的一致同意才能確定,除了九長老,剩余兩位必須投票決定?!?p> “對,這是拼酒花房的規(guī)矩。”
在場眾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聯(lián)合反對......
老板黛米爾淡淡而笑,心說:今天的拼酒,還真是熱鬧。還沒開始評酒呢,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爭執(zhí)了。
這時,九長老站起來走到了展臺前。
花房內(nèi)頓時安靜了,大家都等待著九長老的決斷。
“老先生和我,算作兩位裁判,剩下的那位,你們投票吧?!本砰L老爆出了令人意外的言語。
既然九長老已經(jīng)有了決定,在場這些孫子輩的,誰也不敢再有反對,只能無條件服從。
很快,另一位年齡稍長,身材略胖的酒友被選定為第三裁判。
接下來的流程中,所有人對那位豬頭老者的態(tài)度都是徹底改變,一個個全都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恭敬。大家都是明白人,雖然看不出老者的實力,但明擺著他已經(jīng)得到了九長老的尊敬,這就足以說明,此老肯定不是平常人。
三位品酒裁判正坐在展臺前,兩名戴著白色手套的斟酒師從后門走了進來。
拼酒正式開始。
第一瓶酒被端了過來,兩名斟酒師一位捧著托盤,一位負責斟酒,托盤里擺著三個精致的酒杯。
不同種類的酒,要用不同的杯子,而且每次斟酒的量也是極為講究的。
酒已斟好,三個杯子分別放在三位裁判的面前。
豬頭老者的鼻子微微一動,擺擺手示意斟酒師把酒杯撤走。這酒,不值得他動口。
九長老也是輕輕搖頭,碰都沒碰酒杯一下,她面前的酒杯也被撤走了。
略胖的第三裁判端起酒杯,湊到鼻前一聞,然后為大家解說道:“湛絲酒,五十年藏品,酒是好酒,但確實不值得老先生和九長老品嘗。下一瓶吧!”
隨后的幾瓶酒,豬頭老者和九長老還是沒有動口,每次都是第三裁判為大家解說酒的名稱,年份,特點等等。
這些酒確實都是好酒、名酒,但對于九長老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這些酒只是凡品,根本勾不起品嘗的yu望。
終于,一種純黑色的果酒引起了三位裁判一致的興趣。
“拉米爾寶石!”
黑色晶透的液體剛一流出酒瓶,第三裁判就喊出了酒名,表情中明顯展露出了一種期待。
豬頭老者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九長老還是沒有表態(tài),不過這一次,她總算是品嘗了。
杯子中的黑色拉米爾寶石被裁判們分三次飲完,九長老給了一個8分,豬頭老者也是8分,第三裁判給出了9分。(10分為滿分)
拉米爾寶石得到了25分的總分評價。
看到九長老品嘗了自己所呈獻的美酒,一位瘦高中年人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
為了得到這瓶拉米爾寶石,他耗費了不小的財力物力,但只要能得到九長老的肯定,一切都就值了。九長老是家族里最慈悲心腸的老祖宗,只要她記住了你,今后的關照肯定少不了。
第三裁判帶著明顯的滿足感,站起來介紹了這種酒:“拉米爾寶石,古籍有過描述,說它是深淵魔王最喜愛的杯中飲品。它是由純黑色的寶石果釀造而成,而寶石果在咱們圣言大陸,只有在拉米爾絕地才能成活結果。能找到足夠的寶石果釀出酒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這種酒極為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