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楚高傲地瞥了東方羽落一眼,對守門的侍衛(wèi)命令道:“你們給我聽著,誰敢放她進王府,就準備收拾好東西滾出辰王府吧!”拋下這句話,她昂起腦袋跨步進了王府,留給她們一個得瑟的背影,緊隨著她離開,辰王府的大門也無情地關上,將東方羽落與秦素素隔絕在外。
“落落,你……”
東方羽落努了努嘴,回頭看了看替自己擔憂的素素,豁達地輕拍了拍她的肩:“我沒事!第一次見到她我就跟她不對盤,她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
“嗯,那就好??煜麓笥炅?,我們要在這里等嗎?”素素抬頭看了看天,烏云密布在天空,隨時都會下起暴雨。
東方羽落也跟著抬頭望天,最終嘆了口氣:“素素,我等他回來,一會真要下大雨了,要不我送你去客棧?成爍在那訂有上房……”
“落落,你在哪我就跟你在哪,我知道你已經在盡力與成公子保持距離了,這趟真回去又該牽扯上了。我沒事的,辰王府的屋檐還是寬的,一會下雨我們就在下邊躲躲吧!”素素知道她的意思趕忙打斷她的話表態(tài)出聲。
東方羽落朝她笑了笑,拉著她站到屋檐下,同時握緊手中的雨具。
“轟隆——”伴隨著陣陣雷聲,醞釀已久的大雨終于還是下了起來。碩大的雨點啪啪地往下墜,最終讓周圍陷入一片雨幕中,地上的積水慢慢多了起來,雨點打在地上濺起片片水花,即使屋檐再寬,遇上如此大的雨勢,撐開了傘,她們還是漸漸被雨打濕。
雨剛下起時,王府前的道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行走奔跑,轉眼便不見蹤跡。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轉瞬間兩人已如落水般渾身濕透,一身的狼狽,秦素素瑟瑟發(fā)抖往里縮,東方羽落滿是歉意地看著她——
“素素,對不起,讓你跟我一起受罪?!?p> “沒……沒什么,我沒事!”
雨水不斷濺入眼里,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東方羽落抬手抹了抹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積水,及濺起的水花,一會后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她這是在干什么?千里尋夫?
夫?呵,他們什么關系都沒確定,何來的夫?
回憶起來到這個時代后的種種事情,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很犯賤,或許吳楚楚說的對,是她太不要臉了,夜辰煜的行為擺明了是不要她,她在糾纏什么?聽到了解釋又能怎樣?對他哭喊?斥責?痛罵?還是乞求?
感受著寒氣的侵襲,看著那雨幕,早已辯不清前方的景物,此刻她很茫然……
她們就在那從傍晚站到天黑直至子時,雨連續(xù)下了三個時辰仍未停息,水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羽落的心愈發(fā)的刺冷,直至由遠及近的馬車聲傳來,她們努力睜大迷蒙的雙眼望向雨中,然而除了模糊的影子什么都瞧不見。
素素顫抖著身子扯了扯東方羽落:“落落,將軍回來了?!甭曇衾镞€帶著抖音。
“大概!”
隨著馬車越來越近,那影子越來越清晰,然而馬車卻在離王府十來米外停下,她隱約聽到車夫大聲喊道:“王爺,馬車好像出問題,趕不動了……”
她并沒聽到夜辰煜的應聲,只是一會后看到車門被打開——
她們倆都緊緊盯著車門處,祈盼著等待的人出現(xiàn)。
當車上的人走下來時,素素的第一反應是心驚,而后很是擔憂地看著東方羽落,然而她看到東方羽落笑了,那是種慘白的笑。
車夫撐著傘立在馬車前等著接應車上的主人,首先下來的確實是夜辰煜,然而他的下一動作不是跨步往王府走,而是回過身將馬車上一名女子扶了下來,那名女子靠在他的懷中,他接過車夫手中的傘,低聲親昵地不知對她說了啥,而后一手撐傘,一手扶著她的腰前行。
看到此情此景,東方羽落確實笑了,笑靨如花,雖然臉色慘白,但那笑確實直達眼睛,更達心底。這之前的迷茫在這一瞬間她都找到了答案,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之前執(zhí)著要得到的解釋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她連手中的傘滑落在地上都不自知,只是保持著那抹讓素素心驚的笑朝夜辰煜走了過去。
“落落……”素素開口想喚住她,但那聲呼喚并沒有讓她的腳步停住,她仍舊朝前走去。
也許雨勢太大,也許夜辰煜的心思太過投入在那女子身上,也許東方羽落如行尸般飄渺無聲,夜辰煜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東方羽落的出現(xiàn),而是在聽到那聲清靈的喚聲時身體微微一震,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夜辰煜!”
東方羽落在離他三四米外出聲喚住他,滂沱的大雨直接打在她身上,發(fā)絲黏在臉頰上,衣服也都濕透了黏在身上,將她婀娜的身姿襯托得淋漓盡致,然而這無法掩飾她那一身的狼狽,雨水讓她幾乎睜不開眼,她伸手抹了抹,雨滴很快又在她眼睛附近聚集,她重復著這個動作數遍,雖然狼狽,但那平靜的表情卻更讓人心驚——
“落兒,你怎么會在這?”夜辰煜有瞬間的凝滯,很快反應過來,放開那名女子,將手中的傘與女子一并交到阿煒手中,從車夫那拿過另一把傘撐開朝她跑了過去,“落兒……”
“啪——”地一聲,東方羽落伸手打掉他遞過來的雨傘,雨傘掉落在地,濺起陣陣水花,兩人都暴露在雨夜中。
伴著雨傘掉落,她臉上的平靜終于被打破,用力推開夜辰煜,朝他大吼起來:“夜辰煜,你個混蛋!要我離開你痛痛快快給一句話,把我一個人丟在將軍府算什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你離開了,帶著你認為重要的人離開了,我還傻傻地什么狀況都不曉得,這樣玩我你很有成就感是嗎?還是你根本不屑顧及我?是啊,你的女人他媽的一大堆,我算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