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桑作為一個敬業(yè)的人民教師,第二天帶著纏著紗布的胳膊就去上課了。
沒法板書,溫子桑只能帶同學(xué)們讀課文,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上完一節(jié)課。
回到辦公室,溫子桑發(fā)現(xiàn)自己辦公桌上放了一袋藥。
溫子桑正疑惑是不是放錯了,季朗走了進(jìn)來,對她說:“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袪疤藥,那天多謝溫老師出手相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季老師客氣了,換做任何人都會這么做的,見義勇為嘛。”溫子桑笑道。
季朗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他模樣生的溫潤,斯斯文文地笑了笑。
溫子桑沒多想,道了謝收下了他的藥。
出了語文組辦公室,季朗手里拿著教案去教室,在教室門口,遇見了——“熟人”。
“江警官,”季朗微笑著打招呼,“昨天謝謝江警官及時趕到救了我們?!?p> 江從南客氣地回:“季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zé)?!?p> 看了一眼季朗手上的教材,江從南道:“不打擾季老師上課,我還有事,先走了?!?p> 季朗叫住他,語氣誠懇的問道:“不知道江警官今天晚上有不有空,我想請你吃個飯表示感謝。”
江從南剛要回絕,季朗不緊不慢地補(bǔ)了一句:“我還約了溫子桑溫老師?!?p> 江從南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周季朗的表情,沒有異常。
“江警官要是晚上有空記得聯(lián)系我,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季朗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江從南接過來,回了個“行”。
季朗看著江從南往辦公室走的身影,鏡片后的眸子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語文組辦公室,
其他老師都不在,溫子桑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單手慢吞吞地敲著鍵盤。
從辦公室的門口傳來兩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溫子桑沒回頭,說了句:“請進(jìn)?!?p> “請問溫老師在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溫子桑聞言驚訝地回頭:“你怎么在這?”
江從南還站在門口,環(huán)顧整個辦公室,沒回答她的問題:“就你一個老師在?”
溫子桑轉(zhuǎn)過椅子,站了起來,解釋道:“其他老師都有課?!?p> 江從南看了一眼她纏著紗布的手,皺了皺眉,“見義勇為變身殘志堅?溫子桑,你是要拿勞模吧?”
溫子桑把受傷的手往身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扶著椅背畫圈圈。
“那你不去查案跑到學(xué)校來干什么?”溫子桑瞪了江從南一眼,反問道。
江從南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是來查案的?!?p> 溫子桑跟著坐下,不解的問道:“什么案子跟我們學(xué)校有關(guān)?”
江從南手指搭在扶手上,有節(jié)奏地敲著,薄唇輕啟:“季朗平時在學(xué)校里怎么樣?”
話題跳躍太大,溫子桑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啊”了一聲,“這跟季老師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走訪調(diào)查,你只要回答我問題,不該問的別問,明白?”江從南說。
溫子桑點了點頭,挺直了身子,認(rèn)真地回憶起來:“季老師是今年被特聘到學(xué)校的,是挺溫和的人,平時對誰都溫言細(xì)語的……”
江從南聽著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的聲音,眼里染上幾分笑意。
溫子桑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才來的云市一中,季朗和她一起入職的,分到一個班任課,交集也不是很多。
溫子桑很努力的回憶與季朗有關(guān)的事情,江從南突然靠了過來,兩人距離一下拉近,溫子桑聞到了江從南身上淡淡的冷杉香,她記得是江爺爺喜歡的點的香。
一只手橫過她面前,拿起她桌上的保溫杯在她眼前晃了晃。
“喝點水?!苯瓘哪系暤?。
溫子桑愣愣地接過水杯,打開很小地抿了一口,才后知后覺地感到口渴。
她的水杯印著哆啦A夢的卡通圖案,很少女的粉藍(lán)色。
江從南直回身,收回的手插兜,嘴角輕揚(yáng),還是像個可可愛愛的小孩。
溫子桑手指摩挲著杯身,耳垂有些發(fā)燙,剛剛江從南拿著杯子的手,指骨分明,指節(jié)修長,這是算間接牽手嗎?
溫子桑暗自嘆了口氣,你在想什么呢!江從南早八百年就拒絕過你了好嘛!
“還有嗎?”江從南問,
“啊……沒有了吧,我也是剛來一中,要不我?guī)湍愀渌蠋煷蚵犚幌?。”溫子?;氐馈?p> 江從南點了頭表示同意,想了想又說:“記得不要太明顯,這件事不能張揚(yáng)?!?p> 溫子桑做了個“拉拉鏈”的封口動作,俏皮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p> 江從南抬起垂在身側(cè)的手摸了摸溫子桑的頭,笑道:“真乖?!?p> 溫子桑扒拉下他的手,控訴道:“摸頭會長不高的。”
江從南偏較上勁了,又用力按了按她的頭,還在她頭頂亂揉一通。
“就你這樣的,”江從南單手插兜,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抵著溫子桑的頭,聲音里浸著濃濃的笑意:“安安分分當(dāng)個小矮人不好么?”
溫子桑把著他的手腕,想扯下他的手,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只能任他在自己頭頂上蹂躪。
“阿南哥哥你再不松手我就生氣啦!”
溫子桑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江從南一愣,松了力道。
溫子桑成功“解救”自己的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稱呼。
其實,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溫子桑已經(jīng)很久沒叫過他阿南哥哥了。
他十八歲進(jìn)警校,不?;丶?,兩人見面時間少,每次見面她都跟著溫子安沒大沒小地喊他名字。
最后一次聽見這個稱呼,是她十八歲生日宴上,滿懷期待的對他告白……
兩人都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中。
這時候響起的下課鈴聲落在溫子桑耳中簡直是“救命之聲”。
“咳……那個我下個班還有課,我先去上課了?!睖刈由;琶Φ啬闷鹱郎系慕贪福瑥慕瓘哪吓赃吪芰诉^去。
“等會,”江從南叫住她,溫子?;仡^,江從南站在原地,臉上恢復(fù)了一貫的冷酷表情,道:“季朗說今晚約了你和我吃飯表示感謝,我在你家樓下接你一起過去?!?p> 溫子桑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快到教室門口,溫子桑才反應(yīng)過來,自言道:“他怎么知道我住哪?”
江從南等到溫子桑出了辦公室,掏出手機(jī),對著溫子桑辦公桌上的課程表拍了個照。
江從南掃了一眼小姑娘桌上的擺設(shè),目光落在電腦旁邊的手辦上。
是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神色肅然,舉著槍對著正前方。
江從南眸色暗了暗,腦海里又想起溫子安的話:“她那么喜歡你,你既然決定要走,就別給她希望,那樣只會讓她傷心?!?p> 讓她傷心……他最終不還是讓她傷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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