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似乎要洗凈這個有些骯臟的世界。
暮珍風坐著老蔡的馬車來到幻劍別院,胡里帶了幾壇酒和幾只燒雞上了馬車,并沒有進車廂,只是在車駕處和老蔡喝酒。車子一路往南......
“這天氣喝口白酒,真是感覺超好的?!焙锕嗔艘淮罂诰?,然后咬了口雞腿,擦了擦嘴說道。
老蔡也跟著喝了一口:“嘖~喝最烈的酒~駕最快的馬。”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哈哈哈~
暮珍風聞到酒香,打開了車廂的門簾,然后很自然的想從車架上拿一瓶酒。暮珍風剛要拿到酒瓶,胡里一手捉住了暮珍風的手。這就有些尷尬了......
胡里道:“臭小子,舍得出來了?怎么不把自己憋死在里面,到了宗里好好過測試,雖然知道你沒什么希望,但夢想還是要有的。”
暮珍風拿起酒,狂灌了一口,瞬時覺得喉頭一辣,強吞下去。寒冷的冰雪胡亂的往臉上啪,燒雞的溫度摸上去冰涼,但還是很有咬頭,一口燒雞一口酒,何其悠哉~
馬車在風雪中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來個一個山腳下。路只能通一人,已經(jīng)不能再坐馬車了......老蔡把馬車停在山口,從馬車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了些東西,老蔡給馬背蓋了一層薄棉,四蹄周圍也裹上了一層布,再拿了好些草料,然后自己便進了車廂,在車廂里裹著棉被又喝起來。胡里跟老蔡說了幾句便拿出斗笠戴上,戴好之后便把蓑衣穿上,然后示意暮珍風跟上。
暮珍風背起包袱跟在身后......去山上的路已被白雪覆蓋,身后留下了的腳印也很快從新被雪覆蓋。山路陡峭,暮珍風只好慢慢走,胡里也沒有催,只是在暮珍風前面幾步處帶路,實在難走的地方胡里也會拉一把。
差不多爬了半個時辰,胡里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后拿出燒雞和木葫蘆里的酒,大口的吃,大口的喝。暮珍風好不容易討了一個雞腿,然后搶著喝了幾口酒。暮珍風拿出手機拍下了胡里在雪地吃東西的樣子......
胡里吃好東西,在雪里抓了兩把,拍了拍手,繼續(xù)往前走,又約一刻鐘,看見了一個平頂峰,通向平頂峰的小路上還有個小牌坊,牌坊上有些積雪,上面寫著:幻劍外門。
暮珍風跟著胡里穿過牌坊,眼前豁然出現(xiàn)了許多竹制的小屋,雖零零散散,卻整齊有方,山崖處圍了一圈竹籬笆,暮珍風覺得這里的雪似乎小了好多。
胡里領(lǐng)暮珍風來個一間稍大的屋子,里面坐著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黑發(fā),胡須有些長,頭上有些許禿,看上去慈眉善目,但眼神里露出金光。
胡里看到這個大叔恭敬的上前加煙葉,一邊加一邊輕聲喊:“德叔,德叔?!?p> 德叔拍了拍胡里正在點煙的手,示意可以了,然后長吸一口。徐徐開口道:“你小子又喝了酒吧?今天帶人來測試的?你可好久沒帶人上來了。”
胡里抓了抓腦袋,嘿嘿的賠笑著。
德叔把煙差不多快抽完了,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煙灰道:“胡里,你先在這里休息吧,我?guī)先?。”德叔拍了拍暮珍風的肩膀,暮珍風忙給德叔上煙葉,可德叔擺了擺手,然后背著手就出去了。暮珍風只好自己點上......
德叔走在暮珍風前面,大拇指不斷輪流摩擦食指和中指,暮珍風看懂了意思,但口袋里沒錢也只能裝憨。德叔慢慢的領(lǐng)暮珍風來到一個牌坊處,然后轉(zhuǎn)身有些怒意的對暮珍風道:“小子,從這里穿過去就可以到測試的大殿了,不過嘛......”德叔又拿大拇指不斷輪流摩擦食指和中指,暮珍風佯裝點煙。
德叔輕哼了一句,把手甩了下來,指著前面道:“我先從這里過去等你,為了測試弟子你需要從那邊山上過去,沿著山路外面浮空的螺旋型的石階到盡頭就可以了。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闭f完直接走進了牌坊,暮珍風也想跟進去,但是怎么都進不去大殿,穿過牌坊也只是在牌坊另一邊而已。
暮珍風只有來到螺旋型石階旁邊,觀察了下然后一只腳踏了上去,剛踏上去石階就慢慢往下沉,暮珍風心里有底,于是踩著這塊石板然后馬上用手拉住上一塊石板。可是突然兩塊石板一齊下落,暮珍風瞬間就慌了,下面可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突然黑白靈氣一現(xiàn),居然把石塊給穩(wěn)住了,暮珍風在這生死關(guān)頭的無意之間竟然學會了保持這股靈氣。暮珍風就好像吸在石階上一樣,嘗試著把這股氣往上移,石階也跟著一齊往上移,打個確切些的比方來說,就好像游泳。
慢慢的暮珍風抓住訣竅,踩水一般的走在懸空石階上,暮珍風忽然覺得,這山上的空氣真新鮮,風景特別美麗。
走著走著,稍微有些疲憊了,就跟在水里呆久了一樣,走到一個石階時,有個人竟然躺在石階上,灰色的衣服給人的感覺臟臟的,懷里還一個黃木大酒葫蘆,給人感覺懶懶散散醉醺醺的,外表也看上去很邋遢,好像很久沒洗臉一樣,一邊臉還有不少胡渣子,披散著頭發(fā)。
暮珍風拍了拍醉漢的腳道:“喂,大哥,這里很危險,不要擋路?。 ?p> 醉漢微微睜了下右眼用余光瞄了下,又倒下去繼續(xù)睡??赡且谎塾喙?,就像一把利刺,把暮珍風扎的好不舒服。
暮珍風心想:沒有兩把刷子還能這樣躺?得了,惹不起。于是暮珍風用靈氣控制石階往上浮,越過醉漢后又慢慢的轉(zhuǎn)去另一塊石階,前面那塊石階失去暮珍風的控制,慢慢的回到醉漢身邊,醉漢眼中出現(xiàn)了些許疑惑,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水霧,伸了個懶腰,注視著前方的山峰扭了扭屁股,那眼神,有如利刺。隨后醉漢便悄無聲息的慢慢跟在暮珍風后面......
暮珍風感覺累了,坐在石階上,用手挽住伸出山體的一條樹根才覺得輕松點,暮珍風有些恐高,所以時刻都不敢往下看,暮珍風點好煙,悠然的抽了起來。
醉漢以為暮珍風還在往前走,可是在轉(zhuǎn)角醉漢看到了暮珍風......轉(zhuǎn)角遇見......四目相對,似乎有些尷尬。
醉漢看到暮珍風抽煙抽的那么風騷,于是也想點煙,可是拍了拍發(fā)現(xiàn)煙葉昨晚抽完了......暮珍風看到醉漢拍了很久沒拍出來什么,想起來以前自己想抽煙忘記帶了,身邊的兄弟一眼就看出來意思了。于是暮珍風掏出煙葉,給醉漢點上。
醉漢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接受了暮珍風點煙,悠然的吸上一口,簡直就是瞌睡碰枕頭,分外舒服。
點了煙,聊得開。醉漢問:“你是幻劍宗的?”
暮珍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醉漢疑惑的看著暮珍風。
暮珍風道:“還要參加測試才能算正式的幻劍宗弟子。你也是去測試的?是不是也沒給那老頭好處?你的錢都拿來買酒了吧?!?p> 醉漢點了點頭:“額~也是去測試的,但在半途喝多了,覺得這石階蠻好玩的。你覺得呢?”
暮珍風道:“對啊,有些像游泳?!?p> 醉漢眼神犀利中帶有一絲疑惑:“游泳?對對對......”
暮珍風抽了口煙,看著對面的山峰道:“那座山峰好像一把劍呢!”
醉漢道:“走吧,去參加測試了!”
醉漢拉著暮珍風手,一路狂奔。
暮珍風道:“哇,怎么走這么快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暮珍風!”
醉漢稍微停頓道:“暮光的暮?”
暮珍風點了點頭。
醉漢道:“叫我齊霖?!?p> 暮珍風道:“神獸麒麟?”
齊霖道:“整齊的齊,雨字頭的霖。”
邊說邊走,還是蠻快的,轉(zhuǎn)眼就快到了峰頂,不過峰頂上光禿禿的,只有一塊不起眼的殘破牌坊在快到峰頂?shù)穆房凇?p> 暮珍風道:“我X!那老頭耍我!這我可進去不??!”
齊霖笑了笑,拉起了暮珍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