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颯爽女將軍*家道中落小公子(1)
“將軍,前方大捷,這一仗打完我們就能回家了。”
“是?。 迸幽樕下冻鲚p松的笑容。
這位將軍正是A,她在這里叫穆禾瑾。二十年前,A就被傳送過來的時候還是肚子里的一枚胚胎,她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年,沒有記憶,與本土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三年前,女皇毒發(fā)身亡,竟被查出是當(dāng)朝鳳君的母家——景家所為。鳳君的母親景丞相被判處斬立決,所有景家女郎都被判處秋后問斬,男子則被充作軍妓。還未等所有人都反應(yīng)過來,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繁盛百余年的景家就此沒落了。
“報!敵國軍隊已經(jīng)投降,其國君愿割邊境五城,同時開放沿邊十六城以通貿(mào)易?!?p> 這位士兵的話音剛落,穆禾瑾身側(cè)的將領(lǐng)們逐個喜笑顏開,“將軍,我聽聞他們南國的男子們各個皮膚細(xì)膩,身姿挺拔,打了勝仗,我想去那五個城中最繁華的地方漲漲見識!”
“是啊是啊,將軍,我們累了這么久了,今晚要好好放松一下?!?p> 不知哪位將領(lǐng)先開的口,接下來圍繞穆禾瑾的就全是這類聲音了。
“行!今天晚上你們就去好好放松,開銷我來負(fù)責(zé)。”
穆禾瑾被將士們的熱情感觸,也因為打了勝仗,心情格外的好。
“什么我們,將軍也一起去,如果我了解的沒錯,將軍年紀(jì)輕輕的也沒體會過快樂吧,今晚就大家一起,陪將軍玩?zhèn)€盡興!”
就這么推攘著,穆禾瑾被將領(lǐng)們拉到了邊境最大的酒樓。
說是酒樓,其實細(xì)究這酒樓也不是很正經(jīng)。
剛進入包廂,部將們就叫了一群歌姬上來表演。雖是邊境,但這的歌姬也是各個身段柔軟皮膚嬌嫩,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場景,說實話穆禾瑾也沒有什么感觸,只是覺得不如回去再研究研究前幾日叫人新送來的兵書。
再看看周圍,部將們一個個腰背挺直,端的比平常制定作戰(zhàn)計劃時還要正經(jīng)。作為一個懂眼色的好將領(lǐng),穆禾瑾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各位盡興,我身體不適,就先行離去了?!?p> “將軍怎么走了,這還沒一會呢。”
沒有理會身后挽留的聲音,穆禾瑾徑直走了出去。一直到出了大門,才覺得耳旁清靜了些許。
“回營。”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剛打贏了一場勝仗,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只是穆禾瑾天生的冷淡性子讓她沒有旁人那般激動就是了。
“將軍回來了?!?p> 剛進了內(nèi)賬,穆禾瑾就聽見熟悉且清冷的聲音響起——這是景家最小的兒子景煜。景家敗落那年他也剛十七歲,如今正是及冠的年紀(jì)。他被當(dāng)成軍妓押送至邊關(guān)的路上還是一臉傲氣,少年人身上總是帶一些鮮衣怒馬的氣息的,只是如今再也找不到那京城最矜貴的小公子的影子了。
穆禾瑾在邊關(guān)再見他的時候,是在一座破敗的廟里,他被押送的官差看上了。官差好言好語的哄了一路,妄想他能識時務(wù)的自己跟著他走。隊伍里還有其他官差,她不好霸王硬上弓鬧得太大,一直忍到了邊關(guān),在交接的前一晚終是忍不住將人帶進了無人去的破廟。剛準(zhǔn)備動手時便被人一刀捅穿了肚子。
景煜望著滿手的血,終是沒有動作。那官差還未死,似是沒想到一階階下之囚還能有勇氣與她動手,惱羞成怒的舉起刀想將景煜弄死給自己當(dāng)作墊背。在刀尖離景煜還有兩寸時,景煜還是沒有動。
因為穆禾瑾來了。
那官差倒下了,胸口鋒利箭頭上滴著鮮紅的血液,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穆禾瑾坐在馬上解下了自己的披風(fēng)扔在地上。
“將衣服攏好出來?!?p> 穆禾瑾說完話就駕著馬出了廟門。景煜慢吞吞的將披風(fēng)撿起攏在身上隨后走了出去。
外面還有穆禾瑾的部將,但誰也沒有因為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而漏出驚詫的表情。
就這樣,景煜被穆禾瑾帶回了營帳,這一待就是三年。
意識到思緒飄遠(yuǎn),穆禾瑾有些失神。
“嗯?!?p> 這一聲算是回答了之前景煜的問候。
景煜自然的走上前伺候穆禾瑾更衣。離得距離進了,也就自然聞到了穆禾瑾身上沾染的脂粉氣。
“將軍今天去酒樓了嗎?”
“嗯?!蹦潞惕苯映姓J(rèn)了,她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即便她與景煜在景家未敗落前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但她還是加上了一句,“殷璃她們說要去慶祝的,我在那里她們不放松玩,我就先回來了?!币罅Ь褪悄潞惕母睂ⅰ?p> 景煜悄悄攥緊的拳頭微微放松了些許。
“將軍今天操勞了一天,早生歇息吧?!?p> “好?!?p> “我去伺候?qū)④娤词!本办险f完這句就走出賬內(nèi)叫水。
待穆禾瑾洗漱完畢,景煜就出去了,往常景煜總是要與穆禾瑾說上幾句話的。
穆禾瑾正靠在床頭看兵書,她沒有也不會注意到景煜的異常。
但今晚總是有那么一點反常的。
景煜再次進賬時穿著比之前輕薄了不少,也褪去了鞋襪,就這么跪在穆禾瑾床邊。
“請將軍憐惜?!?p> 到底是還有一絲傲骨,沒有用“求”字。
音色有一些顫抖,是主人極力壓制后的結(jié)果,但還是被穆禾瑾聽出來了。
十二月的邊關(guān)千里冰封,盡管賬內(nèi)燒著暖烘烘的地龍,冷氣也壓不住的刺著帳內(nèi)人的骨頭。
景煜的身體也有些顫抖,不知是冷還是緊張。
穆禾瑾始終沒有說話,景煜低垂著頭,大著膽子膝行向前拽住了穆禾瑾的衣擺。臉再抬起時已是眼眶通紅,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這時候作為一個正常人都會有些動作,但穆禾瑾沒有,她直直的望著景煜就對他說了一句話:“景煜,你是景家的公子。”
景煜像是再也堅持不住的跪坐在地上。
穆禾瑾下了榻,“你今晚就在這睡下吧,明早和我一起回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