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鍵醫(yī)師找來曼娜單獨談話,他欣賞她在藥學(xué)方面的才華,他對她給予厚望。他希望她一直堅持下去,去游醫(yī),成為一名真正的醫(yī)師。
而在格勒城是很少有女醫(yī)師的,因為每個醫(yī)師當(dāng)必須要經(jīng)過一年的游醫(yī),獨立走去很多地方,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幫助一些人,一些村莊,不斷積累和提升自己的醫(yī)術(shù)技能,這是一種獨立生活的歷練。只有完成游醫(yī)的旅程,才能獲得福濟堂最后的認(rèn)可,最終成為醫(yī)師。
很多女子,在離開福濟堂以后,紛紛回到家里,或是嫁了人,或是幫著夫家做了別攤的生意。游醫(yī)對于女子來說確實困難很多,孱弱的女子一個人行走陌生村落,一個人承受風(fēng)雨,途中的萬分艱辛,千分危險,不是一般人能夠去承受的。
但曼娜從小便有從醫(yī)的志向,仿佛從她落地的那時候起,她便為此而來的。如今,她理所當(dāng)然的,應(yīng)該去游醫(yī),這是她一直以來堅持不懈努力地的方向。
可是,長宇呢?他是王的公子,回格勒城成為侯爵,應(yīng)該是不容置疑的事情。那么,剛剛相聚,又要分別了么?她不想離開他。可是她又甘心就這樣放棄了多年的心愿,如果現(xiàn)在不去做,或許以后,她就不會再做這件事情了。
正想著,有人來敲門:“曼娜,在么?是我,尤胤?!?p> 曼娜躲在門口,不敢去開門。她心里糾結(jié)得很,自從格勒長宇回來以后,她躲著他,害怕見到他,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尤胤。
“我知道你在里頭?!比展鈱⒙鹊纳碛巴渡涞介T紙上。尤胤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他回來了。”
對不起,尤胤。她心里想著,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其實,我是來和你道別的,我要走了,離開醫(yī)館去游醫(yī)。往后,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尤胤頓了頓,說道:“我要走了,你會來送我么?”
很快,門外沒了聲音。
曼娜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是格勒長宇,她一怔。
“怎么了?被嚇到了么?我還沒敲門,你怎么知道是我來了?”格勒長宇發(fā)現(xiàn)曼娜的表情很驚訝。
“長宇,你在這等等我,剛尤胤來和我道別,他要去游醫(yī)了,我去送送他?!彼奶摰夭桓铱撮L宇的眼睛,脫開他的手,便走了去。
曼娜總是那么在乎尤胤,這讓格勒長宇嫉妒得很。他想,他不在的這一年,或許發(fā)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愿意相信曼娜,無論過去如何,她的未來是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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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胤?!甭仍谥駡@才趕上了尤胤:“我送送你?!?p> 尤胤看到曼娜,惆悵里有了一絲的笑意:“終于肯見我了。”
曼娜尷尬,道:“怎么走的這么匆忙?醫(yī)師那邊都交代了么?”
“嗯,其實,早就做了決定,早想和你說,只是你一直故意躲我?!?p> “我沒有,近來有些忙罷了.....”這樣的理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長宇......對你還好么?”
“嗯,挺好的。”這是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提的事:“游醫(yī)的事情,就這么堅決么?”
“你說過的,這是讓你心安的事情,這輩子無論如何都得去做的事,對我來說,也是如此。你呢?是回去做你的侯爵夫人,還是.....”
“我......其實還沒想好,現(xiàn)在不知道當(dāng)如何是好?!?p> “這可不像你?!?p> 尤胤也許不懂,她的心里除了理想,有了更多的是牽掛。
“我們還能再見么?”
“這只有神才知道?!?p> “他那么忙,一定沒有時間管我們的?!?p> 尤胤沉默不語,他給不了答案。
曼娜覺得自己很貪心。她渴望長宇的愛,可她又習(xí)慣了尤胤的陪伴。他們一起研修,一起吃飯,一起嬉鬧,一起成長。她曾經(jīng)的失意,難過,所有的悲傷都能赤裸裸地他向袒露,她可以不顧形象地哭訴,毫無忌憚,然后在他的肩上擦干所有的眼淚。
當(dāng)尤胤告訴她要走的那個時候,她突然覺得陪伴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和他在一起,她心安,真實,不需要偽裝。而不是像和格勒長宇在一起,他們的身份懸殊,她不能像唐小姐那樣可以隨時站在他身邊幫他整理褶皺的衣服,她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人群里看他。她總是感覺自己很卑微,祈求他來愛她。
如果,她想真的有如果的話,如果她先遇到的是尤胤,而不是格勒長宇,她一定會愛他。她還沒有想好,她難過的時候,轉(zhuǎn)身看不到他了,該怎么辦。
曼娜說:“尤胤,你等等?!彼氖?,跪在地上,說:“尤胤,我們讓蒼天見證,我曼娜和你尤胤,今日起結(jié)為兄妹如何?”
她怕從此和他在沒了聯(lián)系,也許這樣,作為兄妹,兄妹之情是一輩子不可以丟棄,不可以遺忘的感情。也許唯有這樣,即使往后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們之間仍然有著這么一絲的聯(lián)系。曼娜是這么安慰自己,其實她只是希望他的關(guān)愛,不減少,不消失。
“曼娜,你起來......”尤胤將她拉扯起來。
“為什么,你不愿意么?”
尤胤心里不是滋味,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愛著她,怎么可以做兄妹。他不顧一切地將她抱住,重重地吻上她,任她掙扎,任她拳頭在他胸前錘擊。他死死的抓住她反抗的手。
咸咸的,他吻到咸咸的是她的眼淚。她哭了,就像一年前那只從天空上掉下來的受傷的小鳥。
他停下來,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她嚇呆了??拗f:“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尤胤說:“我要的你愛我,不是什么兄妹之情。如果你不能來愛我,那我們最好不要有任何的聯(lián)系。因為我怕我自己沒辦法把你當(dāng)成是一個不愛的人去聯(lián)系。我會忍不住要把你牽扯進(jìn)我的生活?!?p> 尤胤在曼娜額頭留下最后一個吻,說:“你既然選擇離開我的生活,那么,往后,我不會在你身邊,我也不會再來安慰你,你要自己堅強起來,保護(hù)好自己,不要摔倒,不要受傷,這樣,我才能走的安心?!?p> 說完,他沒有去扶哭泣中的曼娜,他提著包袱,頭也不回的走掉。
或許,女人的一生里,總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年華,一個溫柔了歲月。無論你選擇了誰,另外一個人都會離開你變成陌生人。
換做你,你會選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