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濃濃,清風涼涼,卻拂不去四方山上的陰霾之色。
“百戰(zhàn)郡的項家撕毀昔日之盟約,狂風大軍不日將征戰(zhàn)昔日最堅定的盟友方家!”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轟炸在四方山脈的所有的弟子心中,頓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整個四方山,一瞬間變的人心惶惶。
項家方家相交幾十年,兩家弟子仿佛親如兄弟,一瞬間變成了敵人,讓所有的方家弟子有點難以接受。
除了接受不了,就剩下畏懼和害怕,幾十年前的項家,方家一個手就能解決,但是如今的項家,要想干掉方家也不難。
整個方家都混亂起來了。
“項家要打過來了,他們要一統(tǒng)南方,我們方家肯定逃不了!”
“聽說這次是風之王要親自出手啊,怎么辦?怎么辦?”
“有什么好怕的,吾等家族弟子,自然而然的為家族而戰(zhàn),死而無憾!”
“要死你死,我們還是悄悄離開四方山吧!”
“對啊!我不信了,我們還躲不了了嗎?”
“躲,你們能躲到哪里去?。〔蝗缤督蛋?,聽說項家弟子待遇可好了!”
......
..........
四方山脈上,每一個座山頭,每一個庭院,三五成群,一個個燥熱起來了,堅定一戰(zhàn)的有,言其投降的也有,另謀出路的也不少.......
項家的重壓之下,方家上百年來的積累的弊端終于爆發(fā)出來了,如同一盤散沙。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每一天方家都好像是在壓抑中度過,身處外面的一個個強者回歸,讓整個四方山更加的暗涌起來。
也有不少的弟子,甚至長老強者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四方山,高高在上的家主仿佛看不見似的,該走的走,該回的回整個方家高層寂靜的起來。
十天之后,方家迎賓大殿。
這里仿佛成了方家的一處禁地,不僅僅有數(shù)位長老級別的強者監(jiān)視和鎮(zhèn)守,方家還調(diào)來的四方軍包圍著。
四方軍的戰(zhàn)兵,手持赤矛,身護黑甲,背后是白色披風,血色戰(zhàn)馬,一個個的殺氣凜然,戰(zhàn)意沖天。
方家這支組建了八百年的戰(zhàn)兵,戰(zhàn)陣嫻熟,輪到獨立戰(zhàn)斗力還在項家的狂風軍之上,不過方家只有八百戰(zhàn)兵,項家卻有三千狂風軍。
在這支殺氣凜然的戰(zhàn)兵包圍中,整個迎賓大殿仿佛變的無比的安靜和蕭殺。
在一雙雙帶著殺氣的眼睛中,虎視眈眈之下,項戰(zhàn)依舊是保持著淡定,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絲毫不在乎。
方家所有人也在等!
等方家家主的決定,在人心散亂的方家,家主依舊是唯一的寄托,家主的決定也許不是唯一的決定,確實整個方家最大決定。
項戰(zhàn)也在等。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方家家主的決定太重要了,這個睿智的老者一旦決定反抗到底,對于項家計劃的影響不是一丁點的。
大殿中。
項戰(zhàn)手持一卷古籍,專心致志的閱讀,雙眸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絲的光芒,渾身一股奇異的荒氣籠罩。
“清光手札”
方清光,白象宗師座下第十弟子,半步神藏境界的強者,一身修為強大,這本手札就是記載著他一生的修煉心得,每一個人的修煉之路都是坎坷的,有著他獨一無二的特色,方清光的一生都記載在了這本手札之中,這本手札有時候比一本地階的修煉功法還有珍貴。
項戰(zhàn)有事沒事就拿出來閱讀,它能讓項戰(zhàn)更加的了解修煉之難,了解每一個境界的真意。
“玄胎之境,一顆玄意荒胎,宛如未出生的嬰兒,需要天地之氣最無上的呵護,才能孕育出最強大的元丹.....”
“玄意鎮(zhèn)丹田,丹田孕育荒氣之胎........”
.......
大殿的寶座上,項戰(zhàn)的心神專一,意念完全的沉寂在這本手札中,這是一個半步神藏境界的強者感觸,對于修煉的理解,對于他一個玄胎境界的修者來說幫助甚大。
“呼!”
良久,項戰(zhàn)微微的合上了手札,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雙目一盞一盞的,明亮透心。
他已經(jīng)玄胎七重,基礎扎實無比,戰(zhàn)力滔天,同境界之內(nèi),除了方鐵之外,只有鬼連天那個劍道奇才方能和自己一戰(zhàn)。
但是對于玄胎境界的理解,他和古人相比,還是有所不及,方清光的領悟,讓他心頭很多的修煉疑惑猛然間就開朗了。
“果不其然,能修煉到長老級別的強者,沒有一個是善茬!”
項戰(zhàn)神情一動,,目光深遠,微微的暗嘆道。
方清光身為白象宗師的弟子,對已玄胎境界,他的感悟比一般人還要深遠。
“唧唧.....”
這時候,突然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中冒出來,浮現(xiàn)在項戰(zhàn)的肩膀上,對著項戰(zhàn)焦急的叫道。
“黑大爺,怎么了?“
項戰(zhàn)雙目一定,當下微微一笑,對著肩膀上一個小猴子輕聲的道。
這個猴子,通體泛著黑光,毛發(fā)鮮艷,光澤閃閃,一雙猴眸子閃爍,隱隱約約間,仿佛一道道金光縈繞。
方鐵的靈獸,這兩年項戰(zhàn)查遍了整個大旗門的典籍,就是沒有找到它的來歷,這是一個有名的吃貨,什么都吃,而且光吃不長個子,兩年來,吃遍了珍貴的東西,卻依舊是二階巔峰的荒獸。
“唧唧唧唧......”
小猴子跳上跳下的,焦急的向著項戰(zhàn)叫道,仿佛有什么大事情似的。
“這么焦急,是鐵子又斷了你的晚餐?”
項戰(zhàn)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手中一番,直接掏出幾十顆荒石。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方鐵斷了它的食物的時候,它就會跑來項戰(zhàn)告狀,就是是這個神情。
這也不怪方鐵,它就是一個無底洞,什么都能進肚子,一頓最少上百方荒吃,都快把方鐵吃窮了。
“唧唧唧唧....”
小猴子今天有點反常,雙目中迸發(fā)出一道道其一奇異的金芒,絲毫在乎項戰(zhàn)拿出來的荒石,極度的焦爐狀態(tài)。
“你是說,鐵子出事了!”
這一次項戰(zhàn)聽明白了,身軀猛然的從寶座上坐起來,神情一驚,雙目瞪大,眸光凜冽。
“唧唧...”
小猴子快速的點了點頭,雙手亂擺,又唧唧的叫了幾聲。
“生命之氣倒退,你是說他危在旦夕!”
項戰(zhàn)又聽明白了,身上頓時一股怒氣沖天而起,凜冽的殺氣蘊含,浩瀚的氣勢沖破大殿。
修者和荒獸乃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從上古傳下來的一種天道盟約能讓雙方締結生死,小猴子和方鐵已經(jīng)締結生死契約。
無論是相隔多遠,天道之下,小猴子都可以感覺的方鐵的生死。
“方鐵!”
項戰(zhàn)頓時心中猛然一寒,一聲巨吼,震動整個大殿,幾道身影迅速的出現(xiàn)在大殿中,驚異的看著一身戾氣的項戰(zhàn)。
韓通,孫十九,袁天涯都出現(xiàn)了,就是沒有方鐵的身影。
“方鐵呢?”
項戰(zhàn)身軀挺拔,雙目一瞪,殺氣凜然,冷然的看著袁天涯。
這些日子,方鐵一直都是都是跟著袁天涯在一起,兩個走肉身之道的修者,探討修煉之路。
“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袁天涯一驚,雙目微微一瞇,看著面前的這個暴怒的青年,他心中不知道為什么有一股寒氣。
咔!
項戰(zhàn)雙拳微微一握,一寸寸骨頭繃硬,青筋赤動,臉色猙獰了起來。
真的出事了!
現(xiàn)在整個迎賓大殿都已經(jīng)讓方家封鎖了,他們五個其實已經(jīng)成為了階下囚,方鐵不在這里,只能讓方家的人帶走了。
“唧唧....”
小猴子這時候瘋狂的叫了起來,整個身體都顫動。
“什么,誰敢?”
項戰(zhàn)驀然一驚,暴吼一聲,聲震九天,整個山峰都顫動起來。
小猴子說:方鐵命懸一線了。
“方家,你在找死!韓通,立刻發(fā)信號,讓大長老和供奉堂動手!”
項戰(zhàn)雙目陰冷,冷喝的道。
“是!”韓通頓時一驚,點頭走了出去。
在他心中項戰(zhàn)一向是溫文爾雅的,這個狀態(tài)之下的項戰(zhàn)讓他心驚膽戰(zhàn)的,殺氣戾氣輪噸計算。
“黑大爺,帶路!”
項戰(zhàn)冷喝了一聲,叫吼起來了。
小猴子能感應到自己主人的位置,只要人還在四方上,項戰(zhàn)就能找到他。
項戰(zhàn)幾人剛剛走出大殿,就讓幾個長老攔下來了。
“方少主,家主有命,不許閣下離開迎賓大殿。”
一個白胡子的長老歉意的道。
“袁天涯,項家的一個人情,給我打過去!”
項戰(zhàn)神色陰冷,一身殺氣凜然,什么也不解析,直接的對著身邊的袁天涯道。
方鐵在他心中是唯一的一個無任何包袱信任的兄弟,也是他最親的親人,方鐵命懸一線,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理智了。
“好!”
袁天涯也知道,方鐵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項戰(zhàn)不會這個狀態(tài),當下毫無考慮,直接點頭,一身荒力爆發(fā)起來。
相處下來,向來孤身一人的他,在方鐵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的感情。
轟轟轟.....
袁天涯乃是散修中的一等一的強者,一身戰(zhàn)力滔天,兇威震寧州,赫赫的人形兇兵,幾拳之下,幾大長老強者還摸不著頭腦,頓時倒飛了出去。
小猴子引路,袁天涯開路,項戰(zhàn)陰霾著臉,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山峰,雙目中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