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中毒
到了鎮(zhèn)上,蘇金蔓第一件事就是去回春堂,之前采的草藥她都悄悄的炮制好了,這兩天家里事多,也沒來得及再去后山,反正來鎮(zhèn)上了,就先把這些賣了再說,順便問問銀針打造好了沒?
回春堂的小伙計沒有不認(rèn)識蘇金蔓,看到她來了,麥冬迎了上來。
“蘇姑娘,你可是好幾天都沒來了?!?p> “這兩日家里準(zhǔn)備蓋房子,耽擱了,今兒個把草藥拿來,你幫我去過過稱,要不要請黃大夫出來瞧一瞧?”
“黃大夫早就交代了,你拿過來的草藥不論什么,直接過稱給銀子,你等著,我去去就來?!?p> 蘇金蔓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著等,她知道醫(yī)館有的時候也忙,沒瞧見黃大夫很正常。
等了沒一會兒,黃大夫一臉愁容的從外面進來,根本就沒瞧見角落里的蘇金蔓。
這時麥冬正好拿著銅板往外走,一時沒瞧見黃大夫,兩人撞了個滿懷。
“麥冬,你走路怎么不看著點兒?”
“對不住了,我光想著蘇姑娘了,沒瞧見您,您沒事兒吧?”
“蘇姑娘?哪里來的蘇姑娘?”
“咱們這里還能來幾個蘇姑娘?不就是您天天念叨著的那位蘇姑娘!”
麥冬的話讓黃滿山心里一喜。
“蘇姑娘在哪兒呢?”
順著麥冬的手指,黃滿山看見了在角落里做著的蘇金蔓。
頓時臉上露出喜悅之色,大步朝著角落而去。
“師......”一句師父還沒叫出口,蘇金蔓趕緊用手勢攔住了他的話。
“黃大夫回來了?。俊?p> “蘇姑娘來的正好,老夫還想跟你聊聊你父親的傷情,咱們?nèi)ズ筇谜f話?!?p> 蘇金蔓知道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說,自己又正好有事要問,不用說太多,兩人客氣的一前一后去了后堂。
麥冬知道黃大夫有話要聊,忙把手里的銅板給了蘇金蔓。
“蘇姑娘,這是你這次賣藥錢的銀子,柴胡是十斤,十個銅板一斤,熟地五斤,五個銅板一斤,地錦草二十斤,四個銅板一斤,一共是二百零五個銅板,您收好?!?p> “謝謝你了,麥冬?!?p> 蘇金蔓把銅板仔細(xì)的收好后,一抬頭,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黃滿山。
“師父,我手里有一病患,我替她看了許多年,每次把脈,脈象都不同,時好時壞,老夫這么些年也沒參透她是何病癥?但每次我按照自己的判斷開了藥方之后,她的病總會有些起色,近日她的病癥加劇了,已經(jīng)開始咳血了,可我依然還是沒找到病癥......”
黃大夫十分沮喪的說道。
“我的銀針好了沒?”
蘇金蔓并沒有接黃滿山的話,而是問起了銀針的情況。
“已經(jīng)好了,我讓麥冬去了拿了的,要不您等等,我去叫麥冬來問問?”
“不用了,既然好了,那就帶上銀針,我隨你去一趟。”
蘇金蔓出了回春堂后,直接去了不遠(yuǎn)處的一處成衣鋪子,買了頂帷帽,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馬車上,蘇金蔓對黃滿山叮囑道:“不要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只說我是你的師父便可,其他的不要多說,您也知道,這時間對女子多有不容,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守秘密?!?p> “師父,您盡可放心,老夫一定守口如瓶?!?p>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蘇金蔓對黃滿山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馬車一路的顛簸,讓從未做過馬車的蘇金蔓還是有些暈,好在去的地方不遠(yuǎn),出了城沒走多遠(yuǎn)就到了。
看到是回春堂的馬車,病患家屬早早的就把門給打開了,馬車一路直行,直到一處院落。
蘇金蔓坐在車上聽見外面來了很多人,其中一個婦人對著先下去的黃滿山道:“黃大夫,您怎么又轉(zhuǎn)身回來了,莫不是我家夫人有什么情況?”
“姜媽媽,今日我回醫(yī)館,正巧我的小師父前來,我想請我的小師父替夫人把把脈,看看能不能替夫人排憂解難。”
“您的小師父?”婦人的聲音有些驚喜,“您已經(jīng)是咱們鎮(zhèn)上有名的大夫了,那您的師父想必醫(yī)術(shù)更是不得了,快快把尊師父請下馬車吧?!?p> 這時,馬車門簾被撩開了,黃滿山顧忌著男女有別,并未伸手,姜媽媽有些疑惑的看著馬車內(nèi)的尊師。
眾人都沒想到是一個帶著帷帽的姑娘,這時姜媽媽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到底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媽媽,心里雖然疑惑,卻并未顯露在臉上。
如今夫人的病情反反復(fù)復(fù),她們也只好相信黃大夫了,“尊師,還請移步?!?p> 后面伺候的人,見姜媽媽的態(tài)度都十分的恭敬,頓時也收起了輕視的樣子,變得恭敬起來。
蘇金蔓款款下車,冷冷的說道:“帶我去見病人。”
姜媽媽走在前面帶路,穿過門廳長廊后,又是另外一處院落。
院子一看就是主院,大就不說了,屋子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的,蘇金蔓不用看,光用聞的就知道有什么了,外公在的時候還常常拿她的鼻子打趣,說她比狗的鼻子都好使。
走到堂屋,門簾早早被丫頭們撩起來了,屋子里的病人可能怕冷,一股濃郁的藥香鋪面而來,一般人的人是不會喜歡這種味道的。
“把窗戶都打開,通通風(fēng),屋子里悶氣,對病人不好?!?p> “尊師,我家夫人畏寒,不可讓風(fēng)吹了,要不然她的身子骨可受不了。”
看到蘇金蔓一來就要打開窗戶通風(fēng),姜媽媽自然是不同意的,夫人的身子骨她比誰都清楚。
蘇金蔓想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和這藥香味,她點點頭同意了。
“那暫時這樣吧,我先看看你家夫人。”
蘇金蔓隨著姜媽媽走到臥房,里面的藥香味兒更重了,躺在床上的人早已瘦成了皮包骨,而且烏黑的眼眶深陷,唇白無色。
看著病人,蘇金蔓的心比黃滿山還急迫,二話不說就擺好了脈枕,姜媽媽習(xí)慣的把夫人的手放在了脈枕上,然后她開始屏氣靜心的替夫人把脈。
大約過了一刻鐘后,蘇金蔓才把手拿開,聲音沉重的對姜媽媽道:“你家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姜媽媽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夫這么久了,怎么會連中毒都把不出脈搏?”
黃滿山也有些匪夷所思,他怎么也想不通這么簡單的脈,他居然看了這么些年都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