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地球上尚未存在‘法蘭西’這個國家,也未曾有今天被大家稱為‘法蘭西人’的兩千多年前,就有了古代的巴黎。不過,那時的巴黎還只是塞納河中間西岱島上的一個小漁村?!?p> 坐在前排的出租車司機薩米不僅在語言上很有天賦,而且對巴黎這座城市的歷史了如指掌。他用流利的英語向后座上那位年輕的黑發(fā)男孩喋喋不休的講述巴黎的歷史,由于還要兼顧著開車的緣故,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男孩是否在認真聽自己在說寫什么。
“公元508年,法蘭克王國定都巴黎……”正當(dāng)薩米講到最精彩的部分,坐在后排的男孩突然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
“怎么了?”熱情的薩米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男孩耳朵里竟然一直都塞著耳麥,不過男孩臉上一直帶著很禮貌的微笑,弄得薩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抱怨。
“我想您一定對巴黎的歷史有關(guān)很專業(yè)的研究?”男孩并沒有摘下耳麥,卻輕聲問了一句。
“你看出來了?”薩米聲音有些難以掩蓋的驚喜,“我在大學(xué)里學(xué)的就是歷史,那時候我還參與了一項有關(guān)巴黎歷史的課題研究?!?p> “這話不是我說的!”看到薩米又準備在自己的歷史研究課題上展開一次長篇大論的演講,男孩連忙出聲打斷,他指了指自己的耳麥:“是我女朋友說的,她剛才一直都在聽您的精彩講述!”
“很抱歉!”薩米神情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他在心里對上帝發(fā)誓,他剛才真的不知道男孩在打電話。
出租車后座上這個有著一臉燦爛笑容的黑發(fā)男孩,正是剛剛來到巴黎的林明陽。這次他來到歐洲可不是旅游,隨行的是影片《加勒比海盜》的宣傳組。影片的拍攝效果讓迪斯尼的高層十分滿意,影片的宣傳力度也就水漲船高。作為影片的主演之一,自從影片的拍攝結(jié)束之后,他就一直跟著劇組在各地參加各式各樣的宣傳活動。
這也是林明陽最受煎熬的一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在媒體的閃光燈前一直保持微笑,這比拍戲還要花費更多的精力。為此他沒少向?qū)а菥S賓斯基抱怨,最后終于在這次歐洲宣傳的最后一站巴黎獲得了一個難得的休假。
昨天晚上的電視采訪一直持續(xù)到了深夜,這時候劇組其他的成員都還在睡夢中。林明陽讓酒店大廳的侍應(yīng)生為自己找一輛出租車,司機最好會說英語。
要在法國找一個會說英語的人并不困難,事實上法國無路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和隔海相望的英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個國家的大多數(shù)人都聽得懂一些英語,那位侍應(yīng)生出去沒多久,就為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林明陽起這么早可不是為了參觀巴黎的美景,因為忙著趕時間,他并沒有留意侍應(yīng)生臉上怪異的表情,不過從一上路,那位“可愛”的出租車的司機就開始沒完沒了的講述有關(guān)巴黎的方方面面。林明陽終于知道那位侍應(yīng)生臉上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表情,原來他早就知道這家伙是個一說起來就不知道不停的主。
“Felix,你應(yīng)該和那個傻瓜司機說實話,他應(yīng)該在別人打電話的時候選擇閉上他的鳥嘴!”電話那頭梅根依舊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結(jié)果不都一樣嗎?”林明陽并不認為把梅根的原話轉(zhuǎn)達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非他想重新?lián)Q一輛出租車。
“好吧,媽媽在樓下催我了,得去訓(xùn)練了,不然得遲到了。別忘了晚上給我打電話!”梅根在電話那頭很不情愿的說道,兩人可以不在乎越洋電話高昂的成本,但畢竟相隔著大半個地球,兩人都不可能這樣無休無止的聊下去。
“那個該死的司機!”臨掛電話前,梅根還不忘“問候”那位打擾了自己與男友煲電話粥的家伙。
“至少他讓你了解了不少有關(guān)巴黎的歷史!”林明陽試著安慰說。
“讓那些該死的歷史去見鬼吧!”梅根忿忿的掛掉了電話,林明陽這才想起來,在學(xué)校里梅根最討厭的就是歷史,因為那位老師每次考試都讓她不及格。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之后,林明陽有些可惜的瞥瞥嘴,然后將耳麥摘了下來。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拍戲,他和梅根兩人基本都沒怎么見面。一想到那次在酒店房間里的激情,林明陽內(nèi)心那股潛伏的欲-望就有些蠢蠢欲動。好不容易梅根這時候打來電話,又被薩米這家伙給攪合了。即便林明陽脾氣再好,這時候也難免對薩米心存怨念。
“女朋友生氣了?”從后視鏡里瞥見林明陽的表情,薩米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巴黎的樹很多!”林明陽文不對題的回了一句,不巧這話題又正好撓到這位司機的癢處。
“巴黎是歐洲歷史上第一個對樹木進行有效保護的城市,我們這里的每一棵樹木,都有檔案和辨認卡片。”薩米很是驕傲的向林明陽介紹起巴黎樹木保護計劃,絲毫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對他所說的這些東西感興趣。
“你聽說過大衛(wèi)-貝爾嗎?”有些不耐煩的林明陽終于很不客氣的打斷了薩米的講述,他現(xiàn)在真的有些后悔沒有把梅根在電話里的原話轉(zhuǎn)達給這么喋喋不休的司機,至少那樣可以可以讓他閉上那張該死的“鳥嘴”。
“你說的是那個整天在破房子之間跳來跳去的家伙?”薩米有些不屑的搖搖頭,難得有一個有關(guān)巴黎的話題讓他如此的“不感冒”,可不湊巧,這正是林明陽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事情。
“怪家伙?”林明陽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那個叫大衛(wèi)-貝爾的家伙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出名,至少在巴黎應(yīng)該是這樣的,所以他又補充問了一句:“所有的巴黎人對他都是您這樣的看法嗎?”
薩米臉上終于出現(xiàn)有些為難的表情,他猶豫了很久,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也不全是,事實上現(xiàn)在巴黎很多的年輕人對那家伙都很著迷。不過你知道現(xiàn)在年輕人總是對那些冒險并且?guī)в写碳ば缘臇|西感興趣,剛好那家伙這方面很在行,所以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模仿他。他很早以前就在巴黎郊區(qū)弄了一個叫Yamakasi的訓(xùn)練營,而且宣稱自己是什么Parkour運動的創(chuàng)始人,聽起來真是搞笑!”
似乎是為了給自己的說法找一個支撐點,薩米很勉強的笑了兩聲,然后發(fā)現(xiàn)坐在后座上的男孩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我想你所指的那些可笑傻瓜應(yīng)該也包括我!”林明陽最后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終于確定薩米是一個對Parkour一無所知的家伙,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林明陽遞給他那張寫有目的地的紙條上,赫然寫著巴黎郊區(qū)的Yamakasi訓(xùn)練營的字樣。
薩米也是在林明陽這句看似自我嘲諷的話語之后,才突然想到了紙條上的那個地址,一臉尷尬的他正準備解釋一下自己并非有意針對,但林明陽已經(jīng)把耳麥重新戴上,兩人之間實在是缺少共同的語言。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出租車終于駛進了一片破舊的郊區(qū)。這里的房屋老舊、布局雜亂,如果不是親歷其境,林明陽真不敢相信這里居然是巴黎。
林明陽所熟知的巴黎,到處可以看到博物館、影劇院、花園、噴泉和雕塑,這樣的城市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一件藝術(shù)品,但眼前的這個破舊狹窄街區(qū),卻又如此真實的存在著。在林明陽看來,這里更像是美國那些大城市里的貧民區(qū)。而提到貧民區(qū),人們總是習(xí)慣性的將混亂和犯罪與之相聯(lián)系。
“這里是第13區(qū)嗎?”下車前,林明陽隨口問了一句。
“怎么可能?13區(qū)是華人聚集的地區(qū),這幾年發(fā)展很快,高樓林立、街道寬闊,商業(yè)也很繁華,哪會像這里這么破?”薩米搖搖頭,最后給了林明陽一個忠告:“這里是17區(qū),阿拉伯和非洲移民都喜歡住在這邊,治安一向不太好,你自己一個人可要小心了!”
“果然不是!”林明陽輕輕的嘆了口氣,記憶中那部電影里的情節(jié)果然都是杜撰的,使用“13”大概也是因為歐洲人對這個數(shù)字的忌諱。不過眼前的這個17區(qū),倒確實和電影情節(jié)中的景象很類似,影片大概就是在這里取的景。
因為對自己的身手比較放心的緣故,林明陽走在這個薩米口中治安惡劣的城區(qū),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真實的危險。雖然這里是黑人和阿拉伯人的聚居區(qū),但居民對林明陽的態(tài)度還算是友好,尤其是聽到他要去Yamakasi訓(xùn)練營,不少人都為他熱情的指路。
“你是Felix林,我看過你演的那部《歌舞青春》,我喜歡你在新年舞會和那個女孩唱的那首歌!”在混雜著法語和其他語種的回答中,林明陽終于遇到了一個能夠流利使用的英語的黑人男孩。讓他感到很意外的是,這個名叫杰姆的黑人男孩,居然還是他的歌迷。
林明陽看著對方興奮的跑進一家商店買了一支簽名筆,然后扯著自己嘻哈風(fēng)格的肥大T恤讓他在上面簽名?!捌鋵嵨腋矚g和你搭檔那個女孩,我臥室里掛的都是她的海報,她那種小野貓似的性-感簡直讓我無法自拔。我想我是愛上她了,你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杰姆對于梅根的熱情讓林明陽頗感無奈,自己可以擁有梅根的全部,但無法阻止別人在臥室里掛滿女友的照片。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杰姆自己和梅根的關(guān)系,所以他只好訕訕的笑了笑,“其實讓人無法自拔的,除了愛情,還有牙齒!”
“你真幽默!”杰姆興奮的吹了一個響亮口哨,隨后才想起之前林明陽的問題?!澳阋amakasi訓(xùn)練營,這么說你知道Parkour(跑酷)?”
“呂克-貝松先生前不久好像拍了一部名叫Yamakasi的電影,我是從那上面知道這項運動,我覺得Yamakasi的七人小組真的很酷,這才是真正的極限運動!”盡管讓林明陽認識跑酷這項運動的并不是Yamakasi的同名電影,但他所熟知的那部電影,這時候還沒有拍攝。就連跑酷這項運動,在英國也才剛剛開始流行,更不要說大洋彼岸的美國了。
“我知道這部電影,事實上我還在里面出演了一個小角色!”杰姆很驕傲的挺直了腰板,兩手朝自己指了指,“因為我就是一個跑酷運動的高手!”
“這么說你認識大衛(wèi)-貝爾?”林明陽驚喜的問道。
“他當(dāng)然認識大衛(wèi)-貝爾,事實上住在這片街區(qū)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那個家伙!”一直斜靠在貨架上的的雜貨店老板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句:“可惜的是大衛(wèi)-貝爾并不認識他!”
“馬修斯,你居然偷聽我們之間的對話,你這個卑鄙的小人!”謊言被當(dāng)眾戳穿,氣急敗壞的杰姆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和夸張的紋身,做了一個很有力量的握拳的姿勢,示威一般的朝雜貨店老板比劃了一下:“等著吧,我一定會說服大衛(wèi)-貝爾,讓我加入到Y(jié)amakasi,到時候我會撕爛你的嘴!”
“隨時恭候!”雜貨店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破爛的黃牙,對于這樣的威脅,他早就習(xí)以為常。
“我們走!”杰姆早就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他拉著林明陽就準備離開。
“你和大衛(wèi)-貝爾并不認識,你剛才一直在撒謊?”林明陽顯得有些猶豫,他現(xiàn)在完全不能確定從杰姆嘴里說出來的到底有幾句是真話。
“好吧,我很抱歉,我剛才撒了一個小謊,但我并不是有意的。大衛(wèi)-貝爾是我的偶像,我一直都想加入Yamakasi,事實上他們的負責(zé)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考慮接納我為成員!”杰姆略帶歉意的說道。
“那么你可以露一手給我看看么?”林明陽找到了一個很簡單的求證方式。
杰姆指了指前面的一堵3米左右的高墻,然后向后退了幾步,一陣輕松的助跑之后,快要接近目標的時候,他的一只腳猛的頂住墻面,右手如猿猴般輕便快捷的抓住墻頭。幾乎是在同時,他的另一只叫推墻,將第一只踏墻的腳頂上去,雙手再助力一下,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墻后。全過程花了不到1分鐘,林明陽卻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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