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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長歌

四十九、用奇兵以行暗事

永徽長歌 祈水 2887 2007-06-02 13:42:00

    李治不知道當他抱怨這個世界上高手太多的時候,李恪也有相同的感覺。只不過兩個高手的概念不同罷了。

  營州是大唐東北的邊陲州府了。雖然這里靠北,但八九月份的天氣,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絲酷熱。

  “你說你精通高句麗、突厥等五種語言?”

  李恪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驚道。

  中年人呲咧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小人怎么敢欺騙王爺,小人是專司負責打探情報,刺殺將帥的。”這個自稱王瑋的人道。

  “王爺,事不宜遲,我們還是收拾一下。抓緊時間趕路的好,在過幾天是高句麗的節(jié)日,那時在混進無就不容易了。

  李恪聽從了王瑋的話,他這次出京,只帶了三個人,就是張思和楊狂。

  張思是李恪力保下的,李治雖然也認同他有大才的說法,但還是沒有重用他,而是依舊塞給了李恪,那意思很明顯,既然能饒恕你,自然也能饒恕他。不過饒恕不代表朕就會重用他。這和你是一樣的。

  楊狂很僥幸,僥幸有兩點,一是沒有被李治知道他弒君的行為,二是沒有被李恪知道他其實是有一支箭奔著楊妃去的,否則楊狂絕對不會還如此逍遙。

  “張思,你對高句麗可了解?”

  在馬上,李治問道。

  張思自從上次豐樂之變失敗后,就意志消沉,直如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這次李恪的任務(wù)艱巨且充滿挑戰(zhàn),也許他就不會清醒過來了。

  “王爺,高句麗其國與土蕃、突厥不同,推崇文化,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此次皇上派你前來,似是不安好心?!?p>  張思對李治仍心存芥蒂,也許是怕,因為自己的小命完全由他說了算。也許是嫉妒,嫉妒李治竟然連謀逆之罪都可以赦免。

  李恪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此去高句麗前途未卜,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李治的借刀殺人之計。要殺一個謀反的罪人,何必用這種手段。

  高句麗的西部邊陲遠達現(xiàn)代的遼寧省,所以出了營州不遠就是一個叫新應(yīng)的高句麗小鎮(zhèn),其實太宗皇帝大舉東征以后,這里實質(zhì)上已經(jīng)是大唐的國土了,高句麗在此的政權(quán)機構(gòu)形同虛設(shè),而這里夾雜這高句麗和大唐的人。所以混進去很容易。

  在這小鎮(zhèn)的一架客棧里,王瑋輕輕的關(guān)上窺視用的窗子,坐到房子中間的唯一的破桌上,猛喝了一口水,才道:“這里已經(jīng)是高句麗的地盤了,這次王爺?shù)娜蝿?wù)小的也略知一二,不過王爺大可不必去親見高麗的國君,那樣太危險,高句麗國中有一個叫做另司的人,是權(quán)臣蓋蘇文的外甥,也是高麗寵臣,他生性愛財,皇上已經(jīng)將他賄賂買通,王爺只需告訴他該如何做就行了?!?p>  “哦?啊本王豈不是沒有什么作用了?”

  李恪一聽,這似乎用不著自己了

  王瑋一笑,低聲道:“當然不是,”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了的密函。

  李恪神色凝重的拆開密函,看了半晌,才駭然道:“玄奘好手段?!?p>  王瑋接過信,放在燈上燒了之后,等著李恪的回答。

  李恪在房間里走了幾個來回,猛然轉(zhuǎn)頭道:“皇上還有話嗎?”

  王瑋恭敬答道:“皇上還說,若是事不可為,以王爺?shù)男悦鼮樯??!?p>  送走了王瑋,楊狂守到門前,張思問道:“王爺,你這是?”

  李恪苦笑一聲,看了張思一眼,昏黃的燈光下,扎個沒有跟自己幾年的幕僚恍若成了他心中的支柱。

  “張思,你猜猜,皇上叫咱們干什么來了?”

  張思把頭低了下去,仔細又想了想王瑋剛剛的話,以試探的口吻道:“皇上是想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李恪點點頭道:“皇上說今日有高句麗人頻繁入長安,所以其內(nèi)部肯定有大事發(fā)生,要我來,一是打探虛實,二是——”

  李恪頓了一下又道:“二是不惜一切代價挑起新羅與高句麗之內(nèi)戰(zhàn),然后一箭雙雕。”

  張思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疑道:“好大的胃口?!?p>  李恪也似乎信心不足,遲疑道:“皇上非常肯定高句麗已經(jīng)內(nèi)亂,只是皇上是怎么得知的?”

  ——————

  “將軍,這次皇上仍然沒有通融?”

  李世績手下的一位參謀問道。

  李世績搖搖頭,沒有給他回答,只是似乎是沉思著道:“關(guān)紹,洛陽現(xiàn)在有多少人?”

  關(guān)紹一愣,他和李世績雖屬上下級關(guān)系,但李世績平常對他關(guān)照最打所以也沒有什么忌諱,直問道:“王爺今天怎么關(guān)心其洛陽洛陽來了?”

  李世績一捋自己的胡子,悠然道:“當然,這里可是我下輩子生活的地方了?!?p>  李世績沒有理睬關(guān)紹的驚異,緩步走出了府宅。

  洛陽在當時還很落魄,城中人口不足十萬,城雖不小,但街道上空空蕩蕩的,讓這個常年打仗,以領(lǐng)軍就以萬計的將軍很不習慣。

  “小孩,在玩什么?”

  在一處橋旁,李世績見一個童子在那里耍石頭,蹲下身子問道。

  小孩抬頭見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穿的也普普通通,就到:“玩石子啊,你看,這是我,這個呢,是敵人,我們在打仗。”

  還在幼稚但充滿童真的聲音引得李世績哈哈大笑,他拿起一個石子道:“來,我來陪你玩。”

  小孩見有人陪他玩,頓時高興起來。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小孩不是李世績的對手,就耍賴道:“不對不對,我現(xiàn)在不是兵了,我是匪,咱們就是同行了,你不能吃我?!?p>  李世績啞然失笑道:“賴皮,兵怎么可能是匪呢?”

  小孩爭道:“兵怎么就不能是匪了,你看,我穿上匪的衣服?!闭f完把自己是石子在土里滾了幾圈,小孩炫耀的道:“你看,這不就是匪了嗎?”

  李世績呆呆的看著這種無賴的手法,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對呀,兵,也可能是匪啊。

  李世績身為軍事大家,一輩子打仗無數(shù),也不乏用奇兵扳回勝局的時候,但現(xiàn)在李治叫他治理城池,他就轉(zhuǎn)不過來了,今天被一個童子無意中提點了一下,李世績就開竅了,治城與打仗其實可以共通啊。

  匆匆往回走,李世績邊走邊想,洛陽附近土地肥厚,但人太少,而隴關(guān)一帶人口稠密,看來,需要用奇了。

  “來人,去把劉耿給我叫來。”

  回到府中,李世績李恪吩咐道。

  雖然朝廷的兵制制約了將領(lǐng)與下屬之間的關(guān)系,可李世績還是有幾個忠心與他的將軍的,關(guān)紹是,這個劉耿也是。

  密室里,劉耿聽完李世績的命令,遲疑道:“將軍,這若是被朝廷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

  李世績?yōu)⒚摰囊粩[手道:“當今皇上圣明,這些你不用管,只要照著我的命令辦就行了,只是你還是要小心些。我會將此事稟報皇上,你若是被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耿應(yīng)了一聲。知道李世績已經(jīng)下了決心,不由得用敬佩的眼光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將軍。

  “只是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兵,若是——,唉,這罪名肯定還是要我來背的,不過為了將軍,這也不算什么?!?p>  推出去的劉耿心中轉(zhuǎn)了幾個念頭,最后還是決定要照辦。畢竟李世績一生少有敗績。

  “皇上,恕臣大膽了?!?p>  李世績望著長安的方向,老氣道。

  PS:關(guān)于高句麗與高麗的錯誤已糾正,感謝書友jOhnw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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