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團(tuán)長死了,死得連渣都不剩,那算不算滅團(tuán)?
好吧,我承認(rèn)我很熱血,我也想做一個有抱負(fù)的有志青年,所以我大概應(yīng)該像所有小說的主角一樣擔(dān)負(fù)起重任,繼續(xù)走下去,然后去炸碉堡、屠惡龍、殺boss……可是承認(rèn)歸承認(rèn),黨說,革命單是有覺悟還不行,還得有干勁。
我聳拉著腦袋沮喪地想,命都沒了還有你妹的干勁。
所以我只能做個逃兵,熱血神馬的都是浮云啊。
我相信齊豫和雅歌子也一定很樂意。
那么,我就不用去殺阿克迪納斯和歿風(fēng)寰了,那我干啥?廢話,當(dāng)然是找影魔了!找完影魔之后呢?報仇?笑話!我這樣的實力能做什么?就算這個仇人現(xiàn)在就站在我面前,恐怕也是我被滅口的份。
為什么越想越沮喪呢……如果我有蘇硯那樣的實力就好了……
說到蘇硯,其實我并不是非得爭那口氣跟他劃清界限的,可是,可是,可是,不管是誰,在你身上打了個洞,你都無法繼續(xù)與他做朋友吧?更主要的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
我揪著一朵野花兒,深深地糾結(jié)了。
“野花啊野花,你說我為什么會這么糾結(jié)呢?”
“其實事情很簡單啊對不對?”
“少了一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p>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繞來繞去很辛苦是不是?”
“所以我救了蘇硯一命,蘇硯把劍刺在我身上,這還有什么好說的是不是?”
“可是我怎么覺得這樣想有點吃虧?”
“我救過他,他刺殺我。不對,他幫我修仙,不對,唉,煩躁!”
我一屁股坐在江邊的矮墩上,看著江水粼粼,忽然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我很想回家。
我很想吃爸爸燒的菜。
我很想挽著媽媽的手開開心心地逛街。
我很想回到那個十平米的小屋子在游戲里昏天暗地地大戰(zhàn)boss三百回合……
我有很多朋友,很多同學(xué),很多很多……
而不是尼瑪?shù)脑谶@個動根手指就能讓人灰飛煙滅的鬼地方!
怎么辦,心里好壓抑……
我撿起一顆小石頭,站起來狠狠地甩到江水里,然后大吼三聲。
“喂——喂——喂——”
回應(yīng)我的只有一江漣漪陣陣的江水……
這一刻,我真是想一頭扎進(jìn)去讓自己淹死算了。
真的很難受啊。
可是我知道煩躁不是辦法,完全不是辦法……
我必須勇敢些,必須堅定些,這樣我才能活著回家……
我慢慢地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我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很快就過去了,大風(fēng)大浪過來,我還有什么是挨不過的?
這時候,一道陰影照下來,我看到那本藍(lán)皮書又一次被遞到我面前。
我抬起頭。
蘇硯背著光,默默地看著我,神色柔軟。
“你還來干什么?”我啞著聲音道。
“劍不是我刺過去的?!彼[起眼睛,說道,“他借了我的手?!?p> 我愣了愣,站起來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你那時候不想刺出那一劍?!?p> “對,”他吐了口氣,極力忍耐著什么似地,低聲問道:“所以你能告訴我,我出去之后是誰來了嗎?”
“你真的不想發(fā)出那一劍?”
蘇硯點點頭:“如若要殺你,便不會給你驚晨?!?p> “太好了!”一瞬間被治愈!我激動地?fù)渖暇o緊地抱住他,嚎啕大哭道:“我就知道蘇哥你不會這么對我!!嗚嗚嗚……是我錯怪你了??!太好了,你對我太好了?。?!”
“……”蘇硯把我從身上拎下來,嚴(yán)肅地問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學(xué)乖了,沒有馬上回答他,反而先問出心中的疑惑:“你三秒鐘殺了一層樓,居然還會被人借手出劍嗎?”
蘇硯的臉色一下子……天寒地凍。
不過他還是強(qiáng)忍著打飛我的沖動,沉聲解釋道:“嚴(yán)格來說,我是個遺失神格的神,但凡接近主位的任何一位,都能輕易壓制我?!?p> “你不是說你是半仙嗎!”我可是很記得的!別說我鉆牛角尖!
蘇硯扶額?!啊?p> “所以說你根本在騙人嘛!”
“……”
“不過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蔽已劬Φ瘟锪镌谒砩限D(zhuǎn)了幾圈,最后盯上他耳朵上那顆紅色寶石。我沒記錯的話,這顆耳釘是第一見面的時候他就一直戴著的,而且只有一邊,想必也不是凡物。我咳了咳,厚顏無恥地說,“把你耳朵上那個寶石耳釘送給我我就告訴你?!?p> “……”
這么臭的臉色,那表明這個東西很好咯!我吹著劉海,嘀咕道:“不給我就別想從我嘴巴里撬出半個字!”
他看了看我,伸出手,掌心朝上,一顆一模一樣的耳釘出現(xiàn)了!
“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p> “誒?”一模一樣?!我眼睛一眨不眨地來回對比兩個,大半天真的看不出區(qū)別。不過我就奇怪了,既然他有一對,為什么只戴一個?
“你可以保證戴上去了一輩子都不摘下來嗎?”
“廢話!”這么高檔的貨,我就怕被人羨慕嫉妒恨盯上了割我耳朵也要扣下來,我自己這么會舍得摘掉!
“記住你今天的話?!?p> 他合起手心,再攤開的時候,耳釘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卻忽然感覺到耳垂一重,一股溫和的靈力猛然從耳根處滌蕩下來,丹田一陣輕晃,當(dāng)我回過神的時候,看到蘇硯在微微地笑。
我心下一毛,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我不確定地問:“這個耳釘是不是有什么力量?”
“契約?!彼p松地說道:“以后你大可不必再疑神疑鬼,如此契約,如若相互背叛,雙方皆隕滅?!?p> 我震驚了?!澳阏f什么??。??”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了嗎?”
“歿風(fēng)寰??!”等等,臥槽!我怎么說出來了?!不過這不是重點了,重點是耳朵上這玩意怎么拿不下來了?!我心里急哄哄地,我說:“你這個契約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感覺我的元嬰一瞬間暴漲了很多?!”
他若有所思:“原來是他……”
“喂!你不要無視我的話!”
“那條吊墜也是他給你的嗎?”
“我們完全不是在討論一件事好嗎?!”
“把它扔了?!?p> “蘇硯你太過分了!什么契約你給我說清楚!”
蘇硯猛然冷漠地壓下眼瞳,扼住我的下巴,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將我嘴巴合上,一字一字道:“你很吵?!?p> “……”
他在我身上摸了摸,很快就把那條吊墜搜刮出來了。
我嗚嗚半天發(fā)出聲音。
他放開我,拍拍我的臉,像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狗,口氣相當(dāng)氣人:“對你沒有壞處,不要得寸進(jìn)尺?!?p> “……”真的沒有壞處嗎?!“不管怎么說,你沒有問過我就下什么契約,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很惡劣你知道嗎!”
“如果你不同意,契約是不會成立的?!?p> “問題是我不知道真正的情況!”
“還有什么不清楚嗎?”
“什么都不清楚!”
“夫妻契約?!彼麅A傾頭,伸手撫過那顆璀璨的寶石,輕聲道:“你好好戴著吧?!?p> 我一瞬間整個人都呆掉了。
他說什么?
夫妻契約?
我沒有幻聽?
我的心忽忽砰砰地跳起來,不確定地問:“夫妻契約?”
“是?!彼α诵?,說道:“忽然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覺得這個給你戴著,也是很不錯的?!?p> 今天的蘇硯,似乎微笑了許多次了啊……
我的腦子漿糊成一片,所有的信息亂成一團(tuán),唯獨他嘴角的笑,卻是慢慢地深刻而明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