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炫目,光華熠熠,就連樹木也是結(jié)著瓊枝與玉葉的華美,只身站在一樹冰冷的玉樹之下,便可看見不遠處小亭子里四個小小的孩童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棋盤上打著棋子。
“我昨日做了一件讓人無法原諒的事?!迸⒅^發(fā)的青衣小女娃愁眉苦臉地說。
端正地坐在主位的紫衣男孩嚴肅地問道:“何事?”
女娃哭喪著臉:“……我把神主的貓掐死了呢?!?p> 金冠玉面的奶娃笑了笑,說道:“這有什么,我前天還把那耀陽君的龍蛋蒸了吃?!?p> 咬著手指的白衣女娃吐吐舌頭道:“耀陽君一定發(fā)瘋了。”
金冠娃子哈哈大笑:“他向我神父告狀,卻被我神父打了?!?p> “詺湗,你神父真是讓人討厭!”
“是因為琉裳沒有神父所以嫉妒了嗎?”
“是的!”青衣女娃站起來,指著他喝聲道:“臭詺湗!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琉裳,休得無禮?!弊弦履泻⒚碱^微蹙。
“哼!”女娃憤憤地坐下,瞪著那個笑嘻嘻的金冠男孩。
“不服氣?不服氣我們來賭一局怎么樣?”
“不賭!”
“喲,睹不起嘛!最近琉裳窮的叮當響啦!”
“賭就賭!”女娃從兜里掏出一本藍皮書摔在棋盤上,“你贏了,《破曉》就給你!你要是輸了,永世做我的仆人,怎么樣!”
白衣女娃看著那本書,吞了吞口水,卻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棋局。
那金冠男孩面色微變,卻仍是笑著,然后挪了挪唇,吐出一個字:“好?!?p> 紫衣男孩看著年幼無知的兩個小孩子,俊秀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光陰一點點地流逝,年華一寸寸地變遷,所有的畫面夾雜飄落的玉葉紛紛揚揚,支離破碎,最后只剩下他們揚起眉毛時候那稚氣與驕傲,只剩下紫衣男孩緊抿薄唇深蹙眉頭的寂靜……
他們的面孔一點點地在千萬年之后得到了重疊。
讓我沒由來的感到一股濃重得無法承受下去的悲傷。
我是很想知道的,
究竟,是贏得了破曉,還是做了永世的仆人?
可是居然只是一個夢境,當我張開眼睛的時候,窗外陽光明媚,萬里晴空。
蘇硯靠在沙發(fā)上,支著頭閉眼假寐,他在我張開眼的第一時間就看了過來,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瞬間的迷離。
“噢……”我拍拍頭,腦子總算從夢境回到了現(xiàn)實,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伸手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我打電話去請假,我現(xiàn)在應該是‘重傷’狀態(tài),無法去協(xié)會為人民服務?!?p> 然后打電話到蕭駱兵那里,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蕭駱兵對我頗為愧疚,于是特準我修養(yǎng)三天,然后跟我說了安排蘇硯和上級領(lǐng)導見面的事情,我嗯嗯啊啊半天,最后只記得時間和地點,其他左耳進右耳出了,誰叫我剛剛起床大腦一片空白啊。
“蕭駱兵約你明天在這個酒店三樓餐廳的18號包廂面見XXX領(lǐng)導。”
“叉叉叉?”
“額……某某某的意思。”
“……”
“對了,你要不要也去買個手機?”
“不需要?!?p> “納尼?就算你是神仙,也是會迷路的!萬一走丟了怎么辦?”
“只要你的腦子沒壞我就可以聯(lián)系到你。”
“……”好吧,你贏了,大神!
洗漱之后閑來沒事,連了網(wǎng)線打游戲,正好趕上北京時間七點半,這時候全服都在打架呢。姐終于暴發(fā)戶一把,一口氣沖進去三萬塊錢把金印軒轅的盒子全部秒殺掉,然后有包下寄售上月鉆雷鉆,再打掃了一圈市場,最后蹲在西陵城的爐子前面把所有的裝備都升到70級,把鉆都砸上去,嗷嗷嗷嗷,紅翅膀出來了,大翅膀也出來了……天下頻道紛紛發(fā)來賀電,恭賀本服最具傳奇性的一姐,由4鉆小菜鳥三十分鐘變身18鉆超級大神——哈哈哈哈!
勢力頻道已經(jīng)沸騰了,大家紛紛要求我上YY解釋我的爆發(fā)過程。
他們問我是不是被哪個大神包養(yǎng)了,我果斷笑而不語。而那個包養(yǎng)我的大神,此時又在窗口做深沉狀,似乎他永遠都有永遠思考不完的問題一樣。
關(guān)了游戲,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想當初,還是一窮學生的時候,看著別人華麗的裝備,總是羨慕不已,每天都想著,我要干多少年的活,才能掙到這么多錢在游戲里一擲千金啊。現(xiàn)在,當我也可以把票子當葉子一樣撒到那個虛擬的江湖里,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沒有追求的空虛……”
人生如游戲,游戲如人生,都只不過是夢一場。
就如現(xiàn)在的我,總是羨慕別人強大的實力,等我有強大實力如蘇硯那般,我也會像他一樣,一整天都站在窗戶旁邊蹙眉深思嗎?
唉!那該有多累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不去追求,恐怕我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吧……
“蘇硯,你知道不夜城嗎?”
蘇硯猛然轉(zhuǎn)過頭看向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為什么這么問?”
“我夢到的?!蔽姨拐\地說,“蘇硯,你什么都不告訴我,這就是你跟我訂立‘夫妻契約’的誠意嗎?”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面色微微掙扎,最后還是說了:“不夜城在神界。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記憶很混亂,因為這個身體并不是我本尊?!?p> “哦,原來青焰說的是真的啊……”我感嘆道,“所以你要找齊所有的神格碎片,你才能回去嗎?”
“恩?!?p> 我忽然想起了在漢朝一起泡溫泉那會他說的話,諷刺道:“當時在溫泉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俊?p> “那時候我確實還未得知神格一事?!碧K硯看著自己的掌紋,說道,“神力恢復的越多,記憶才會越清晰?!?p> 我真的很好奇:“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神格會被分裂?”
蘇硯搖頭:“我也想知道……”
“……”好吧,失憶男子什么的,我傷不起。
第二天,蘇大神單槍匹馬去會見協(xié)會XXX領(lǐng)導,我在房間里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兩個半小時過去了,蘇硯還是沒有回來。正當我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了三下。
我放出精神力,卻沒有探到什么,我心下打起了小鼓,隱約意識到門外有古怪。
我打開窗戶,看外面高樓林立,橫穿而過的大馬路上川流不息,乍一看這一代都十分正常。可是,如果注意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四周的樓盤的高度和間距似乎經(jīng)過了非常精妙的設(shè)計一般,很巧妙地形成了一個隱晦的陣法!
這個陣法……對于我來說,究竟是生陣還是死陣?
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思考,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像是催命一般。
我不敢貿(mào)然地破窗而出,只好靜了靜心,走出去開門。
拉開門,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竟是當日在德爾加林紅木林酒店見過的李罌!
我第一反應是趕緊把門關(guān)上,可是李罌卻用一只手夾住了門,之后隨手一瓣,整個門板都被她卸了下來!
李罌冷笑道:“這么不歡迎我嗎?楊小姐?!?p> “李罌!”
“看來你還沒把我忘記,真是榮幸啊?!彼α诵Γf道:“不要這么戒備地看著我,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筆交易的,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的。”
“你說吧?!彪m然不相信她到訪會有什么好事,但是目前來看只能緩兵了。而且這個酒店處在管理協(xié)會的監(jiān)控之下,跟她打起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覺得我們進去說好一些。”
我挑眉說道:“想跟我談交易,那不是應該尊重的要求嗎?”
“這門都已經(jīng)被卸下來了,”她指著稀爛的門板,輕笑道,“你給不給我進去不是一樣的?”
“……”好吧,我決定放她進來,大不了在里面用針戳死她,然后再用毒腐蝕掉,最后沖進馬桶里……我一邊無限YY著等會打起來我該干的事情,一邊往里面走,不過怎么李罌沒跟進來啊?結(jié)果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丫居然貼在一層空氣墻上動也動不了了!
我愣了愣,然后才想到這可能是蘇硯干的,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
也難怪,他長時間站在窗戶那里,怎么會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古怪呢。會放我一個人在這里,一定是做了防護措施的吧……恩,我滿意地想,看來蘇大神還是蠻關(guān)心我的!
“這……是什么結(jié)界?放我下來!”李罌見我笑得花枝亂顫,一臉惱怒。
“我也不知道哦。”隔著空氣墻,我余光看到了外面一閃而過的黑影,——我敢肯定,那個黑影才是剛才第一次敲門的人,而李罌,根本只是個障眼而已!我冷著臉對李罌道:“你現(xiàn)在也進來了。有什么話就快點說吧。”
李罌恨恨地瞪著我,然后像是確定了我決計不放她下來了,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說道:“你想知道雅歌子的元嬰怎么樣了嗎?”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內(nèi)心被這句話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她的意思是雅歌子的元嬰還沒有死!
“怎么樣?感興趣嗎?”李罌一副老道的樣子,說道:“我知道她的元嬰在哪里,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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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大家猜猜這四個下棋的小孩紙分別是誰~~提示,全都是出現(xiàn)過的人物。PS,歇斯底里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