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人心的旋律,讓吳小憶覺得一切的努力都是有意義的,自己地付出很值得,拿上課本,她跑出了門。
這節(jié)課講的是細節(jié)描寫鑒賞,吳小憶給自己猛灌了幾口咖啡,強打起精神來,現(xiàn)在只要是一切可以和自己的小說有關(guān)的東西,她都會特別的關(guān)注。
臺上的老師正在舉左傳的例子《秦晉崤之戰(zhàn)》:“在文嬴求得俘虜之后先軫求見秦王,問他這件事后,秦王說:‘夫人請之,吾舍之矣?!容F之后的動作是什么?‘不顧而唾’?!?p> 在老師說這例子的時候,吳小憶在腦海中拼命的搜尋,終于找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原來是“蹇叔哭諫”之后的事情。
聽著臺上的分析:一朝臣子在朝堂君主面前“不顧而唾”,就4個字,原軫的形象一下子就活了,即使解釋成白話文也沒多少字“頭也不回的吐了一口唾沫”。
吳小憶想著自己寫書的時候有多少次是想到過用這種方式烘托人物的?她雙眼冒著亮光的直瞪著講臺上的老師,直到那老師有些尷尬地說:“呃,上半節(jié)課就先到這里,大家休息十分鐘?!?p> 吳小憶不管那老師遛一般地離開教室的樣子,瘋一樣興奮地跟了上去,直到男廁所前,老師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說:“這位同學,有問題等等回教室里再和你慢慢的討論?!?p> 這時候吳小憶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是男廁門口了,她有些憨地說:“沒事,我就在旁邊等你?!?p> 聽到這話,老師頓時蒙了,走也不是留也不得的僵在門口。要是他可以的話,他一定會哭喪著臉對吳小憶說:“同學,你說一個女生站在男廁所門口,里面還敢有人進出嗎?”
就在他欲哭無淚的時候,蛇臉男攔在了吳小憶的面前,轉(zhuǎn)頭笑嘻嘻的對老師說:“老師,不好意思,我找這位學妹有事情,我先帶她走了啊?!?p> 那老師便如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地說:“沒事沒事?!?p> “等等我還有課要上?!眳切浄瘩g道。
“這樣啊……”
“沒事,沒事,去吧,老師不計你曠課?!睂擂蔚哪欣蠋熞姞盍ⅠR插嘴到,能逃出吳小憶的‘魔掌’他比什么都積極。
坐在學?;▓@里,手里捧著蛇臉男剛買的飲料,吳小憶猛喝了幾口問道:“有事嗎?章老師的課很有意思的,如果可以,我還想回去聽一會?!?p> 聽到這話,蛇臉男“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憶啊,我聽說你最近有點問題,果然是有點啊。”
“我怎么了?”
“哈哈,算了,以后要學東西不要這么盯著人家知道不,都跟到廁所了,哈哈哈哈哈?!闭f著蛇臉男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好像是吳小憶第一次看到蛇臉男笑得那么夸張,以前這家伙好像每次都是“笑不露齒”的,給人一種不是很詭異就是很陰森的感覺。
此刻,看著蛇臉男這種嘴里完全可以塞進一個蘋果的笑容,吳小憶滿臉的不爽。
蛇臉男忽然停了下來,打量著吳小憶的表情道:“你這表情現(xiàn)在越來越像我們社長了啊?!?p> “切,誰和他像?!?p> “喲,語氣和態(tài)度也越來越像了!”
“行了,別鬧,到底怎么回事。”
“哦,是這樣的,我看了我們這一期出版系的系刊,里面有一篇文章叫做《網(wǎng)文之我見》是你寫的吧?”
吳小憶點了點頭。
蛇臉男有些玩味的笑了起來:“你不是學我開始寫網(wǎng)絡(luò)小說了吧?!?p> “要你管。”
“看來被我猜對了?!鄙吣樐蓄D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下巴,“那最近你的怪異舉動也可以理解了?!?p> “怪異?”
“不對,我用詞不當,應(yīng)該用‘癲狂’。完全就和一神經(jīng)病一樣!”
“癲狂???!”
“難道不是嗎?你見過那個女生纏著男老師一直跟到男廁所的嗎?”
“我……”
聽著蛇臉男的話,吳小憶覺得心里堵得慌,她這一段時間來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過的,每天都會莫名其妙的看著書上的數(shù)據(jù),即使一分鐘里刷新好幾次,也覺得比較安心,偶爾刷新一次之后看到有增加的數(shù)據(jù),那么這個刷新的頻率就更快了。
真的好像是著了魔一般,總是期盼著每刷新一次就能增哪怕一點的點擊,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依舊還是在不斷的點擊著那個刷新的按鈕。
見吳小憶有些糾結(jié)猶豫,蛇臉男又繼續(xù)接著道:“郭庖也不是和你一樣在寫小說嗎?他開始的時候也有一陣很有問題啊,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什么舉止都怪異,現(xiàn)在人家不是也挺過來了嘛?!?p> 吳小憶抬頭看著蛇臉男:“那你呢?你剛開始的時候也這樣?”
蛇臉男“嘿嘿”的笑了起來:“我當然是一路暢通,剛上傳就簽約,剛一個月就上架,接著一路順風順水直到賺到盆滿缽滿咯?!?p> “切,白癡才會信你呢。”
見到吳小憶終于又笑出來了,蛇臉男又開口道:“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的?!?p> 吳小憶扁著嘴點了點頭,她有種看透了的感覺。
為什么自己這樣的努力更新,這樣的費神構(gòu)思情節(jié),明明很精彩的故事,為什么,為什么和那些根本就不值得一看的小說差這么多?
也許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根本就還沒有了解到這個領(lǐng)域。
這十幾天來的日子,吳小憶真的覺得過得像鬼魅一般,每天睡得比誰都少,除了必上的課程,所有的時間全都丟在書上,說要廣告,自己每天都去灌水,說要文筆,自己每天都逐字地推敲,說要更新快,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寫。
可是,點擊卻只有這么一點點,收藏卻怎么也漲不上去。
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太嫩了嗎?
空蕩的大學校園,現(xiàn)在大家都還在上課,走道上一個學生也沒有,只有一旁的清潔工在用掃帚掃著地,聽著“唰唰”的,感覺非常的凄涼。
吳小憶強勾起嘴角:“嗯,一切都會好的,我會比你更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