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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前

第十一章 戰(zhàn)場感悟

大道之前 艮仁 4078 2012-02-10 09:51:29

    又陪了母親和弟弟兩天,并給弟弟留下了十段錦功法。

  第三天,接過阿母的一身新道袍,向珍飄然而去。

  按照阿夏的計劃,向珍要先去當年呂祖發(fā)現(xiàn)半截黑椴木的蒙古戈壁。

  這么遠的地方原本得飛船飛行。只是向珍從木洲回來時體驗了一下,覺得這玩意太快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到地了,那原本就太空工具,還不如自己慢慢御劍飛行。

  御劍術是道門獨有秘法,御,駕御,操控,從最早的御馬、御舟發(fā)展到后來的道門以真氣御劍破空飛行,講究的是以心意操控、融自己于天地萬物之中,只有真正達到高深的先天境界者才能使用。

  御劍飛行要消耗真氣,但正好可以修煉。麻煩在于碰到人多的地方就必須下來不行,不然太過駭人。

  “御輕舟而上溯,浮長川而忘反”,向珍在罡風中體悟著與風相融的感覺。

  這一天,向珍又把阿夏放進戒指,怕他悶,找話題逗他。阿夏平時話多,這次卻突然顧左右而言他去了。

  “不過就是問問飛船名字來源嘛,小器鬼!”

  據(jù)阿夏所說,這飛船名“智慧果”,是羽盛王者花費巨大心力建造的。問阿夏,居然生死不肯說出名字的由來,向珍估計有貓膩,偷偷去查資料。

  “原來如此啊,阿夏,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是吧?”

  “哈哈,原來被你查到了,其實就是羽盛王者喜歡吃香蕉,香蕉別名智慧果嘛”

  “哇,王者大人還吃香蕉???他還需要吃普通食物嗎?”

  。。。。。。

  “主人,前面似乎有大的戰(zhàn)斗!”阿夏報告。

  “哦?上去看看”

  向珍精神力雖然達到行星級,神識可以覆蓋方圓數(shù)里,但全面的了解情況,遠遠比不了阿夏這種職業(yè)高手。

  “主人不是想?yún)⑴c吧?”

  “怎么了?有問題嗎?”

  “沒有,不過一般情況下,宇宙強者是不參與普通人戰(zhàn)爭的。”

  “先看看。。。。。。”

  從空中俯瞰,戰(zhàn)斗的中心在常德城,四處烽煙,數(shù)萬軍人在激烈戰(zhàn)斗,無數(shù)平民亂成一團。阿夏迅速調集資料并與向珍共享。

  “戰(zhàn)爭范圍:常德,湘西重鎮(zhèn),川貴門戶,兵家必爭之地;其周邊地區(qū),尤其是北、西、東處牽制與攻堅爭斗激烈?!?p>  “沖突原因以及起始時間:1939年初,日軍企圖南下,開始轟炸常德。1941年11月4日,日軍在常德使用細菌武器?!?p>  “兵力對比:日軍——10個師團,計28個聯(lián)隊,飛行第44戰(zhàn)隊及偽軍等,共計10萬余人。

  攻城部隊:第3師團,第68師團,第116師團(包括毒瓦斯部隊),共計4萬余人。

  國軍——第六戰(zhàn)區(qū)、第九戰(zhàn)區(qū),計16個軍43個師,共計21萬余人。

  守城部隊:陸軍第74軍57師,總兵力計8529人,代號:虎賁?!?p>  “戰(zhàn)斗進程:11月1日夜,日軍第39師團主力附古賀支隊、第13師團等部,從沙市到石首一線西渡長江。。。。。?!?p>  “主人,你要下去?”阿夏忽然發(fā)現(xiàn)向珍臉色一動,然后站了起來,有點不解,暗道:“難道主人動了所謂的俠義之心,去救那位正翻墻的師長?”

  此刻,常德城四門已破,城內每一塊青石板上都撒漫鮮血,以阿夏的高分辨探索能力清晰可見,即便是那些被俘虜戰(zhàn)士無一例外都是傷痕累累,數(shù)百僥幸躲過追殺的守軍戰(zhàn)士正躲在地窖、夾墻、枯井,死尸堆里也有少量生命波動。

  這一刻,一位少將軍銜的守方將領帶了8名衛(wèi)兵正用木梯子翻越南門城墻準備突圍。

  對這種螻蟻間的廝殺毫無興趣的阿夏,突然想起,這還是主人第一次面對大規(guī)模流血沖突,而且這種層次戰(zhàn)爭,雖然級別很低,但魂場豐滿,恐懼、亢奮、憤怒、焦慮等等極限靈魂狀態(tài)無一不有,主人如果能吸收,對其精神力培育也算大補。

  向珍哪里知道阿夏在盤算這些,常德是她家鄉(xiāng)近鄰,保護近親乃是生命物種的本能,這算個小小原因。但她突然有所行動,一是腦域的震動遠超平常,讓她竟然有拔劍參與的沖動。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在精細的視頻畫面上,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人,赫然是李楓!小小的個子帶了把槍居然混在部隊里,從位置來看,是常德桃源縣一帶。

  向珍讓阿夏掃描這塊區(qū)域的精確數(shù)據(jù),以便快速找到。戰(zhàn)爭不會參與,但以前的朋友也不能毀在這危險的游戲中。

  “一年不見,李楓哥怎么當兵了,他不到16歲,莫非是被國軍強行拉夫?”向珍怒火升騰。

  “主人,你說的李楓很危險,他所在位置是桃源縣西北這個叫九溪的地方,剛剛他們一個連強行切入,現(xiàn)在處于被包圍之勢。。。。。。。嘖嘖,這日軍很厲害啊,第13師團,資料顯示居然是‘日本派遣軍’王牌部隊、南京大屠殺三大元兇之一?!?p>  “那個不管,你先通過電話電報查清楚李楓部隊的戰(zhàn)斗意圖,為什么要切入?”

  “。。。。。。原來是這樣,日軍前些天突破了石門和黃石,常德西門被洞開,李楓所屬國軍的74軍第58師意圖接應常德城內孤軍。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那孤軍已經打散,指揮官正在棄城從南門突圍?!?p>  “快找到這58師指揮部位置,報告指揮官簡單資料?!?p>  “。。。。。。找到了,這個位置,師長叫張靈甫。”

  “好,你進戒指,我下去了。”向珍持劍直撲58師師部。

  國軍此時負責常德西北外圍戰(zhàn)場的一共兩個軍74軍與100軍,都算國軍中央嫡系,但100軍歷經整合,最后軍長被整掉,換了74軍的一個副軍長,兩軍就差不多如同一家了,只是100軍里一直有不少湖南人,屬于湘軍老底子之一。

  向珍共享了這些資料后大致已判斷出李楓進入部隊的原因。但這些她也不管,她現(xiàn)在只想要妥善救人。

  子夜,74軍下屬58師師部,少將師長張靈甫,一位書法奇才、軍事天才正在埋首紛亂的戰(zhàn)場局勢,營房外一陣躁動,衛(wèi)兵在喝令:“什么人?”。

  “撲”,一個倒地的聲音隱約傳來,隨即,一陣清風刮過,一個年輕的女子已站到面前,在參謀長、副官等槍口凜然發(fā)問:“張師長?”

  正是向珍。

  張靈甫抬頭,一皺眉,暗道:“怪異!”,這女子臉帶稚氣顯然年齡不大卻隱有威嚴,身上是一件嶄新的道裝,卻留長辮不裹腳。

  “敢問仙長這是?”

  張靈甫身經百戰(zhàn),又是北大歷史系畢業(yè),看對方著裝顯然是女道士,但道門向來在著裝上堪稱規(guī)矩甚嚴,胡服騎射后百家服飾大變,獨道門不變,世人稱“黃冠”。心里立即明白,“這女子獨闖軍營如無人之境,卻又不遵禮法,當屬民間奇人”

  向珍哪里管那么多,直接發(fā)問:“師長是否有一連隊于白天孤軍深入而今被圍?”

  張靈甫點頭:“正是,看仙長有備而來,必有應對之策?!?p>  向珍暗道這當官的的確厲害,不過這樣也省得羅嗦,當即說:“小道學有微末道術,正好又熟悉本地,愿意為將軍效勞,如此如此。。。。。。可好?”

  兩人商量完畢,向珍即打開神念,繞開包圍,直奔李楓所在而去。

  再說李楓在向珍走后,有一天被黑狗子拉著真的到了乾城,為啥?拜師。當他們趕到時,

  這張師傅張全德,因為常德附近接戰(zhàn)兩年,正被湘軍熟人游說動員參軍抗戰(zhàn)。

  老人常說好男不當兵,他本想推脫。后來一看,兵荒馬亂,萬一日軍真打過來自己怕也得上山做土匪。正好手下徒弟都是血氣方剛,受了感染就收了李楓二人,加起來新老弟子二十多人進了100軍。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黑狗子和李楓很快成了通訊兵,武術高手張全德幾仗下來晉升連長,而且因為戰(zhàn)績突出,直接換進58師。誰不知道74軍是王牌軍,誰不知道師長張靈甫是黃埔軍校畢業(yè)的名將???

  常德會戰(zhàn)開始后,張全德這連在黃石、在慈利和日軍日夜激戰(zhàn),日軍13師團戰(zhàn)斗力強悍拼命狙擊國軍不讓增援常德,國軍則要牽制日軍進攻常德。所以,當戰(zhàn)斗打到桃源,離常德咫尺之間后,小股部隊的穿插掩護成了家常便飯,可惜這次真被日本人包了餃子。

  生死危難時刻,12月天的山區(qū)地帶,九溪內某據(jù)點,張全德連突降奇兵。

  “小珍?!”李楓和黑狗子看見向珍完全驚呆了,李楓和向珍關系最好,最先發(fā)問:“都說你學道去了?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你是怎么過來的?”

  向珍原本穿過日軍防區(qū)還多少有點緊張,現(xiàn)在看著兩人渾身臟兮兮還滿頭舞水的樣子,童心又起,取笑起來:“你們倆才這么點高就跑來參軍,家里人滿世界找你們呢!我就是受他們之托來的啊。”

  這一笑,全連除了警戒的都過來了,張全德更是驚喜地問:“你怎么過來的?外面情況如何?”

  李楓趕緊介紹:“這是我們連長,就是二伯說的那個張師傅,現(xiàn)在我們跟他學武!”

  向珍感受著張全德的氣場,點點頭:“其實我有事路過你們師部,張師長看我有點道術,就讓我來給大家傳個信,現(xiàn)在你們連要按照這樣安排行動。”

  很快,天剛放亮,全連吃過早餐就全體準備。上午10時,聽得炮聲響起,張全德一聲命令:“往外沖!”

  頃刻間,包圍這個據(jù)點的日軍受到內外夾擊。雙方開始激烈的火拼,向珍在李楓和黑狗子旁邊,拿了寶劍跟著往外走。

  流彈飛舞,炮聲呼嘯,短兵相接,熱血吶喊,“這就是地球人的現(xiàn)代化戰(zhàn)爭形勢,和阿夏說的宇宙強者之爭的確相隔太遠,我即便是以神念御劍,取對方將領首級也不過頃刻之間。”向珍沒有動手,只是觀察,只是感悟。

  沖過一段距離就是正面搏斗了,連長張全德在數(shù)名弟子和部屬的擁護下,槍換刀,浴血搏殺。遠處,隱約已經傳來熟悉的戰(zhàn)友聲音,“殺啊,馬上就匯合了!”接應的主力來了!

  腦域激蕩,不知是與無數(shù)倍放大的敵我雙方靈魂共鳴,或是無形中吸收了戰(zhàn)場殺伐之氣,向珍內心體悟:“無論優(yōu)勢劣勢,都是奮起最強意志全力以赴。但劣勢一方的意志終究要被取代,強者意志也因此得以延續(xù),必須是成為強者、成為勝利者才有生存和繼續(xù)思考的機會。但這真是生命體的終極涵義嗎??”

  神念掃過,內外夾擊即將完成,再看旁邊的兩個玩伴也安然無恙,向珍以為大事以定,放下心來。

  但是——

  “轟!”

  一發(fā)炮彈飛過,就眼見正要沖出包圍的連長張全德血肉橫飛。。。。。。

  “師傅!連長!”無數(shù)聲音響起,向珍旁邊的倆小子已然目眥盡裂!

  這場戰(zhàn)斗國軍取得大勝,斃敵400多,并將日軍逐出了九溪。

  李楓對向珍說,他想回家,也許軍隊并不適合他。

  黑狗子卻堅定地表示要跟隨張師長一路戰(zhàn)斗。

  向珍知道他們受張師傅影響很大,點點頭。

  再度見到張靈甫時,他正命令一個副師長率突擊隊出擊羊毛灘,準備午夜迂回漆家河,威脅敵人后背。

  向珍已不想多在這里耽擱,把常德城形勢細說了一遍,并把攻占常德的日軍主將橫山勇在進占常德的當日黃昏就將主力倉促轉移到城外數(shù)公里的村落,只象征性留下一部兵力在城內擔任警備這個情報,當作一個小道消息告之。旋即離開。

  張靈甫在聽說守常德的57師師長余程萬最后時刻無奈突圍時,竟然說:“這是死而重于泰山的好機會,失去了,太可惜!”

  家國自有這樣的猛將去保護,向珍帶走的只是感悟。

  她的路不同,不局限在這個小小的地球。

  此后,一路北上,向珍沒有再參與任何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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