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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里的人生

煙火里的人生

長天夜歸客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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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1-30上架
  • 601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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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煙火

煙火里的人生 長天夜歸客 6012 2022-01-29 22:56:33

  每個來煙臺的人都會愛上這座城,喜歡這兒的夜景,特別是海瀾廣場千盞燈光綻放的時刻,那一瞬間的煙臺美得像個降臨凡世的仙界,讓人神馳目眩,流連忘返。海瀾廣場是煙臺最美的景點之一。

  俞笑笑三年前來到了這里,不同于其他人來這里看看煙臺的華美,她來這里只是想找到自己最初的模樣。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卻時時刻刻都在丟掉,她僅有的堅持。她越來越迷茫,生活沒有方向。

  曾經(jīng)熱愛過的城市,如今再看,卻單純的只是一棟棟擁擠的,充滿著人流的建筑物,沒有任何特別。

  每天都在為生活奔波著,三點一線,甚至找不出有何樂趣。每天同那么多人擦肩而過,她既不懂有些人歡呼快樂的原因,也不懂同她一樣偶爾焦躁的面容。

  城中心一棟樓,最高一層住的就是俞笑笑,這房子是她自己買下來的,當(dāng)時為了買下它,她努力接單,不眠不休的做著工作。

  房間一百平米,兩室一廳。有落地窗的一面能看見城市華美璀璨的夜景。

  夜幕悄然降臨,但屋內(nèi)燈光如晝。天藍(lán)色的窗簾被拉開,一個女子懶散的斜靠在白色的沙發(fā)上,一身雪白的睡袍隨意裝束,筆直柔長的黑發(fā)隨意披散在肩頭。

  往窗外望去,暮色沉沉,高樓隔開了城市夜里的喧囂。

  今天倒是她難得提早下班,電視機就在前方放著,她很久沒看過了,但現(xiàn)在也不想看,沒意思。

  望著夜幕下的城市,覺得索然無味,再美的風(fēng)景在她眼中似乎都失去了顏色,她看不到它們的美。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手機突然鬧騰了起來,拉回了走神的女子。

  “喂”,俞笑笑有些無聊的拿起手機,聲音也很好聽,清脆中帶著一點磁性的沙啞。

  “俞笑笑,我告訴你,這次你必須給我出去走走!”

  近乎獅子吼般的咆哮聲隔著手機都快震碎她的耳膜,俞笑笑被嚇了一跳,手機都掉地上了,幸好地上鋪了毛墊的。

  “嘟嘟嘟嘟……”

  不等俞笑笑回答那邊就掛了,想來也不是很高興。俞笑笑看了一眼通話記錄,看到是她媽打來的,也沒有撿起來,微微嘆了口氣,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干什么了,眸子里都是游離。

  “滴答?!?p>  一條信息隨之而來,是旅游券的自動提取碼,俞笑笑看了一眼,眸子中無聊稍退,想了想,還是抓起手機,回了個“好”,又甩在一邊去了。

  另一邊,海瀾廣場無數(shù)煙火升空綻放,美的讓人迷離,想來是在慶祝什么吧,俞笑笑百無聊賴的躺著。

  她的生活總是無聊的,從她畢業(yè)到現(xiàn)在,三年時間,越來越無聊了……

  夜盡天明,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云而出,俞笑笑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來到旅行社的門口,早起的習(xí)慣是她大學(xué)時候養(yǎng)成的,想改都不容易,還記得當(dāng)時有夢想,為了在這個地方扎根下去,學(xué)習(xí)都特別有激情。

  說起來她工作三年從來沒請過假,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請到了假。以前聽同事說根本請不到假,怕是他請?zhí)啻瘟税伞?p>  她今天穿了一條水藍(lán)色的牛仔,寬松的白T恤,戴著黑色的鴨舌帽,也沒有畫什么妝,清新簡潔,依舊漂亮。

  她很快的從旅行社門口的自動取票機取出來票,然后有些無聊的到一邊的咖啡店坐著喝咖啡去了,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知干什么。她已經(jīng)起的早了,但是有人比她還早,匆匆忙忙的生活。

  不久,旅行社開門了。又不久,和她同一個旅行團的人都到了。再不久,她和旅行團一起坐上大巴。最后,他們到達(dá)了目的地——古鎮(zhèn)。

  這是她媽給她報的旅行團,還“強硬”的“命令”過她,她只能來,其實她覺得旅行也無聊。一路上她也很少說話,其他人都聊得不錯還挺開心的。除了自報姓名外,她也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就算不想說話但也不能給別人造成困擾,這是她培養(yǎng)出來的修養(yǎng)。

  經(jīng)過這一路,她也簡單了解了旅行團其他的人,在里面有兩對夫妻,一對是頭發(fā)花白但精神很不錯的老年夫妻,另外是一對中年夫妻,男的戴著墨鏡,女的戴著很斯文的眼鏡,想來是一位老師。然后,是一對年輕女孩兒,感覺是在上高中,也可能是讀大學(xué),反正是比自己小,她們很活潑開朗,笑得很好看,在這個小團體中很受歡迎。

  最后一個家伙,是個穿著黑衣黑褲,帶著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鴨舌帽的年輕男子,身材挺好的,但這打扮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不過他很健談也很熱情,對眾人有說有笑的,還幫著推行李,拿東西什么的,想來也不是個壞人,而且俞笑笑覺得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車到站了,黑衣男子率先下車,然后中年婦女扶著中年男人下車,兩位少女扶著老爺爺下車,還不是叮囑,“李爺爺您小心些?!?p>  “李爺爺還年輕呢。”老人家不服老,但也樂的被兩個女孩子扶著,覺得她們就是開心果,就像是自家的后輩一樣。

  俞笑笑也是扶著老婦人下車,同樣說道,“李奶奶您也小心?!?p>  “笑笑啊,我覺得你就應(yīng)該多說說話,這么好聽的聲音就這么沒人聽,那多虧了呀?!?p>  俞笑笑優(yōu)雅的笑了笑,一時間她竟然找不到話回答,有點莫名的不知所措。

  “看吧,笑笑你笑的時候更漂亮了,比我家那個丫頭都漂亮呢,比李奶奶年輕時更漂亮很多,你平時就該多笑笑?!?p>  老婦人覺得俞笑笑和自家的孫女有點像,感覺很親切。俞笑笑的舉止表現(xiàn)也的確很惹人喜歡,她很漂亮很優(yōu)雅。

  這是黑衣男子恰好推著行李過來,手里拿著大伙兒的門票。

  “李奶奶,我去交票,那個,你照看這邊。”

  俞笑笑連忙搶過黑衣男子手中的票,逃似的跑了,還不忘囑咐黑衣男子,畢竟他們這團隊有點“弱了”。

  黑衣男子聞言忙走過來,目光卻落在了俞笑笑的背影,久久未歸。

  “松松啊,你是不是喜歡上笑笑了!喜歡就去追吧?!?p>  李奶奶可是過來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來黑衣男子的心思了。不過,說實在的,就這段時間的簡單了解,笑笑和松松的舉止言談品行都很搭,“年輕人喜歡什么人就應(yīng)該放手去追,別婆婆媽媽的。”

  叫松松的黑衣男子回過眼神,有些遺憾。話說,這個名字還真是,有個性啊。

  “李奶奶,您說哪兒的話啊,我跟她以前又不認(rèn)識?!?p>  “嗯,現(xiàn)在不就認(rèn)識了嗎!”

  “我,我們快回去吧,別讓大家就等了。”

  說著,松松扶著李奶奶跟上其他人,李奶奶一路上都在調(diào)笑松松,真看不出是個老太太呢。

  “松松哥哥,你和李奶奶聊什么呢?”

  兩個少女中姐姐叫玲玲,妹妹叫晶晶,出生時間相差也就幾分鐘,兩姐妹現(xiàn)在正在讀高三。玲玲聽李奶奶笑得那么開心,轉(zhuǎn)過身好奇的問了一句,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沒什么,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進去吧,不然到晚上了都逛不完?!彼伤蛇@么說著,完全是想轉(zhuǎn)移話題,避免一些可能帶來的尷尬。

  李奶奶可不是糊涂人,自然看出來了,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笑笑和松松這兩個孩子本來就沒什么。

  “好,咱們今兒就走一走古人走過的路,看看‘石門雪云隘,古鎮(zhèn)峰巒聚’是什么樣的感覺?!?p>  李爺爺適時說話,他在這個團體里還是很有“威望”的,和李奶奶一樣,心懷年輕。

  “嗯,好了,我們出發(fā)吧。”俞笑笑也交了門票回來了,她笑得很好看,就算覺得沒什么太大的興趣,也不會掃了其他人的興奮的。

  一行人踩著石板道進去,掛著一串串紅燈籠的朱紅色檐角下擺著各種攤子。

  其實不過就是掛著古鎮(zhèn)名頭的哄抬商品價格的現(xiàn)代化商店而已。俞笑笑忍不住這么想。

  行至一個茶水?dāng)傋樱娙嗽谶@兒休息。

  俞笑笑聽著劉大姐不停的和趙大哥說著,更準(zhǔn)確的是,描述著這個古鎮(zhèn),眼里不由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一路上中年夫妻的言行都再正常不過,甚至上車前男人輕松的拖著裝著行李大箱子,身體素質(zhì)看起來非常好。但他們緊緊相牽的手片刻都沒有松開過,而中年男人的墨鏡也沒有取下過,到底還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俞笑笑收起茫然的眼神,雖然有些不禮貌,但還是忍不住向中年婦女問道:“劉大姐,趙大哥的眼睛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嗯,一次意外導(dǎo)致他失明了”,劉大姐說得很平靜,但卻似乎又有種歷經(jīng)了世事豁達(dá)。

  “不好意思?!庇嵝πΣ桓蚁胂髣⒋蠼阈牡椎耐闯?,于是連忙道歉,眼神又有茫然。

  “沒關(guān)系的,起初我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難以相信,就是我問他原因他也不說,那時候我不僅傷心而且抱怨他呢。”劉大姐此時眼里居然有了笑意的調(diào)侃,絲毫不見應(yīng)有的痛苦。

  “為什么?”

  “以前那個時候生活都艱難,家里沒個撐得住的男人,過得很難。其實,那時候,家里人勸我跟他離了算了,我也有意動?!?p>  說道這里,劉大姐不由的看了看身旁緊緊牽著她的趙大哥,一時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是很好的聽眾。

  “但是,過了幾天我就改變主意了,我要一直陪著他,一生一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里面有故事。

  “后來啊,我才知道,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車撞了,最后搶救了過來,但是眼睛卻看不見了,他也不想拖累我,就瞞著沒跟我說緣由。知道后,我哭著跑到醫(yī)院,一邊哭一邊罵他不是東西,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告訴我,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啊,怎么能不告訴我呢?”

  明明是笑著說的話,說著說著劉大姐眼角卻沾上了淚水,趙大哥連忙安慰道:“別哭啊,多丟人啊,我這不挺好的嗎?!?p>  趙大哥笑得很灑脫,“當(dāng)然是驕傲的事啊,我丟了一雙眼睛卻得到了你,這是上天眷顧我呢?!?p>  這輩子沒說過什么情話,但是最樸實的話語最動人,劉大姐撲進趙大哥的懷里,又哭又笑。

  氣氛一度有些壓抑,俞笑笑別過頭滋味莫名,玲玲晶晶兩姐妹眼中水霧彌漫,松松看著俞笑笑的側(cè)臉沉默不語,但是兩位老人出聲安慰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輩子起起落落難免,有過一些遺憾,自然也有過高興快樂,誰能把生活說得明明白白,一步步走過就好。”

  劉大姐穩(wěn)住了情緒,覺得兩位老人家說的很對,“是的,走過那一段艱難的歲月,現(xiàn)在我們過的很好,就足夠了。”

  “笑笑,我看你經(jīng)?;秀背錾瘢怯龅搅耸裁蠢щy嗎?”李奶奶和劉大姐都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俞笑笑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盡管她掩飾得很好。

  猶豫了好一會兒,俞笑笑還是開口了,“我覺得生活沒什么樂趣,感覺人生也沒什么方向,甚至有想過整個人活得沒有什么意義。整天除了賺錢賺錢,也沒什么可做的了,每天都在重復(fù)著前一天做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話一出,著實嚇了其他人一跳,這可不應(yīng)該是這個長得漂亮,舉止有禮,談吐優(yōu)雅的年輕女孩子說的話啊。

  “笑笑,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李奶奶之前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但是現(xiàn)在一下子就嚴(yán)肅了起來,“你才多大,就覺得人生沒有意義了,我和你李爺爺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覺得生活很美好呢?!?p>  “可我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了?!庇嵝ππ÷曕止?,她真的沒有方向。

  玲玲突然抹了把眼淚,看了看李奶奶,又看向了俞笑笑,聲音清冽而鄭重,“笑笑姐姐,你這樣的情況跟我之前很像。”

  眾人驚異,玲玲這么小的年紀(jì)經(jīng)歷了很多事?李奶奶一時也停了下來,看著玲玲,讓她說話,俞笑笑把有些茫然的眼神投向了玲玲。

  “笑笑姐姐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得過抑郁癥,”說到這兒,玲玲似乎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語氣有些顫抖,旁邊的晶晶連忙拉著自己姐姐的手,很擔(dān)心,玲玲向晶晶示意自己沒事。

  “那時候,我對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覺得什么都沒有意思,甚至萌生過放棄自己的念頭。家里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最后去了醫(yī)院。”

  “可我覺得藥苦不想吃,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藥越來越甜了,也不再抵制,好幾個月過去了,最后,我的病好了?!?p>  玲玲說得很簡單,但是其中的辛酸外人不會知道。但是在場的人都經(jīng)歷過許多事,比連個少女懂得更多,如何品不出其中的艱難。

  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晶晶在藥里摻了糖?!绷崃峥聪蚓Ь?,眼中全是關(guān)愛,“我愛上了吃糖,我覺得很開心,世界上還有那么多在乎自己的人,怎么能讓他們因為自己而不快樂,我有責(zé)任去愛他(她)們?!?p>  俞笑笑震驚,喃喃自語,“我有我的責(zé)任?!笨粗崃岷途Ь?,俞笑笑突然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是啊,笑笑,人過得開心就好,而這種開心也讓他人開心?!崩钅棠桃哺杏|很深,繼續(xù)開導(dǎo)俞笑笑。

  俞笑笑眼睛越來越亮,她好像又看到了大學(xué)里那個活潑開朗,笑顏明媚的自己。

  “你啊,別老在這里說笑笑了,你自己有時候還不是這樣。”李爺爺突然插話,頓時惹得李奶奶不高興了,“我在這里開導(dǎo)笑笑呢,你搗什么亂?!?p>  “我這不是讓你別那么激動嘛,笑笑是這么懂事的女孩子,這些問題簡單說一說她就能解決了?!?p>  “怎么了,我就想說,笑笑想聽呢,要你管!”

  “我,我不就是說說嘛?!?p>  呀勒,兩位老人“掐起來了”!

  俞笑笑連忙阻止,“李奶奶,李爺爺你們別爭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謝謝你們!”

  兩位老人果然不斗嘴了,笑著看著笑笑,覺得很欣慰,他們又不會真吵架,要吵的話年輕時都吵夠了。

  “謝謝,謝謝你們!”俞笑笑哭了,也笑了,她很優(yōu)雅躬身90度。

  “笑笑,你這是干嘛呢,你這是覺得我老了嗎,給我行禮?!崩钅棠碳傺b薄怒。

  “沒有,李奶奶永遠(yuǎn)十八歲?!?p>  俞笑笑像是一下子輕松了十倍,笑顏明媚,聲音動人。

  “笑笑姐姐,你笑的時候好漂亮哦!”玲玲和晶晶都覺得眼亮,“好想和笑笑姐姐一樣漂亮哦!”

  “哼,一邊玩兒去,好好高考?!?p>  俞笑笑心結(jié)解開,變得不一樣了,一如她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里那般,光彩照人。一群人經(jīng)過剛才的經(jīng)歷變得宛如一家人,有說有笑。世事莫測。

  “黑衣,你過得怎么樣?”她實在不想叫一個大男人“松松”。

  “我只想變得好一點?!焙谝驴粗嵝π@樣子很高興,似乎比她自己都要開心,其實他還有后半句沒有說出口。

  俞笑笑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就是想不起來,但是她還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向他豎起大拇指。

  “好啦好啦,繼續(xù)走吧,天都要黑了。”李奶奶開始抱怨了。

  “好好,走啦!”俞笑笑突然覺得這里真的很美。

  一群人走走停停,劉大姐對趙大哥細(xì)細(xì)的講著這個古鎮(zhèn)的構(gòu)造,念著某些記述在石碑上的故事。整個旅游團的成員一直到晚上一起吃了飯,才四散而去回家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俞笑笑靜靜的站著,她微笑的看著夜幕下的海洋,她看到了明亮的燈塔如同璀璨的星辰。

  “媽,明天我回家,我要吃紅燒魚頭,糖醋排骨,章魚丸子,麻辣小龍蝦……”俞笑笑抓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說了一大串,沒完沒了了。

  “少說話,快給我回來?!比缓螅班洁洁健庇謷炝?。

  俞笑笑明顯聽到了那有些強制壓抑的顫抖的聲音,她的心也不由顫抖了一下,那是她媽媽呀,這些年為她操碎了心,她的眼角有些濕潤,又把手機甩在一邊了。

  “滴滴滴”的聲音突然響起,是電腦有新郵件的傳來的信號。

  俞笑笑點開郵件,只有短短幾個字?!坝嵝πΓ湛鞓?!”

  隨后又傳來一封郵件,上面是一張動態(tài)的煙花圖。

  “滴答,滴答,滴答?!?p>  來電顯示——徐如松。

  她想起了這個曾經(jīng)同級的男生,大學(xué)有一段時間熟悉過,但終究不知為何生疏了。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給她打電話了。

  還沒等她接通,電話就掛了,接著是一條短信。

  看著上面的字,她仿佛聽見了那個曾經(jīng)有著羞澀的男孩子如今自信的聲音。

  “我只想變得好一點,好到可以配得上你,好到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未來。”

  俞笑笑猛然想起,這句話就是徐如松跟她說過的,今天那個人就是他!

  “今天你說人生沒有了意義,可是意義不是得靠自己去找的嗎?正如如今的你與我而言。但我現(xiàn)在得更勇敢一點了,希望你亦能如此。

  “發(fā)給你看的煙花你看到了嗎?本來想給你放真正的煙花,可是人生那么燦爛,我希望你的人生如同我發(fā)給你看的煙花一樣,永遠(yuǎn)絢爛精彩。

  “但,你愿意做我一生中,不會熄滅的煙花嗎?”

  “混蛋!”

  她很想罵他莫名其妙,卻又忍不住呢喃自語:

  “我很喜歡煙火,即使生命短暫卻美麗璀璨,人的生命很長,我也像煙火一樣?!?p>  俞笑笑盯著電腦上的煙花圖,卻摸著手機,不住的在回話欄中打著字,又刪刪減減。最終嘆了口氣。

  ――試試吧,請你陪我找到不會衰落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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