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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凌雪

第七十七章 夜·問

寒宵凌雪 柚子再飛 3505 2014-03-20 09:30:59

    第七十七章夜·問

  夜色朦朧,星河滿天。

  這樣的夜色里,一切都似真非真,如夢似幻。

  不是十五,但天上已經(jīng)是一輪圓月,月光灑滿這個臨時的住所,為一切目光所及鍍上一層皎潔的銀芒。

  任少游靠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他在等。

  從回到凌霄閣,林苒兒沒有再出現(xiàn)過。即使他們的最后賭約僅剩三日,她也沒有出現(xiàn)。

  如今,是最后一晚。

  他想,無論如何,她今晚總該來見他了。

  這個愛憎隨心,睚眥必報的女人,不是怕了吧?

  月已滑過中天,向西沉去,可是,她還沒有出現(xiàn)。

  她打算賴賭了?

  任少游不相信她會那么沒有擔當,那么,就是在蓄力了?

  也許,此刻那雙充滿生命力的雙眼,正在暗夜的某個地方監(jiān)視著他?

  也許,她在等一個一擊必中的時刻?

  他看向窗外的月亮,突然有個想法冒出來。

  之間他笑了笑,溫和的卻突然開口:“苒兒,你出來吧?!?p>  月色依舊,蟲鳴聲微,但是,除此,再無一聲聲響。

  “苒兒,再這樣,今天的十二個時辰可就過完了。你這是打算讓我賭贏了?”

  四周仍是一片靜謐,靜到任少游心理也沒了底。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xiàn)在窗前,背著月光,卻能讓任少游清晰地感覺到她正注視著自己。

  不是林苒兒還能是誰?

  若是換了別人,得活活被這個身影嚇死!

  因為,她的一身紅衣在夜色下,如同黑色一般的沉重,偏偏她還披散著長長的發(fā),月光下,就像是一個鬼影,一個幽靈!

  說實話,任少游也嚇了一跳。他剛剛所說的話,真的只是猜測而已。

  他猜著最后的一晚,苒兒不會放過,此刻她一定在附近,她應該不會放過這最后一個贏自己的機會。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還聽過他的話后現(xiàn)出身形來!

  不過,他繃緊的臉皮上,看不出心理的想法,此刻盡管他看不見林苒兒的表情,但是仍然平靜溫和的看著她。

  “任少游,咱們再比最后一次?!绷周蹆红o靜的在窗前立了半晌,終于開口。

  說完,她竟然沒有轉(zhuǎn)身走向院子,也沒有等任少游的反應,而是極其靈巧的躍進窗子,幾步就到了任少游的身前。

  寒光一閃,林苒兒手中此次竟然是帶了把短刀,此刻已經(jīng)閃電般劃向他的頸項。

  任少游連忙接招,兩人片刻間就已經(jīng)斗在一起。

  一間不大的房間,此刻已經(jīng)滿是拳腳的風聲跟閃爍的兵刃的冷光!

  “你為什么不盡全力!”林苒兒突然恨恨的喊了一聲,招式越發(fā)凌厲,“我用你讓我嗎?”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為他讓著自己,還是因為什么,總之她心理很不高興,手下招式已經(jīng)有些散亂,甚至還帶上點無賴的招式。

  任少游一時也有些沒準備,被短刀擦著兩回,雖然沒傷到,但是也劃破了衣服,劃破了一層油皮兒。

  一直到,感覺林苒兒的刀掠過左側(cè)脖子,帶著一道寒氣,他感覺的到,這次一定是傷到了,因為涼過之后,已經(jīng)開始刺痛。

  眼見著林苒兒露出幾個破綻,他也不再留手,干脆發(fā)力,幾下纏絲手,擒拿手的使出來。

  一道寒光,嗖的從兩人的位置射出,直接“噗”的一聲,釘入不遠處的桌子腿。接著是“啪嘰”“咣當”兩聲,桌腿崩碎,然后缺了一條腿的桌子栽倒地上。

  不過,兩人都沒去看那張可憐的桌子,也沒有人去管那柄削斷那根有手臂粗的桌子腿的寶刃。

  月光下,可以看見,林苒兒已經(jīng)雙手被擒住,按在了床上,為了不讓她再掙扎,任少游也只好抬起腿壓著她的兩條玉腿。

  “你放開我!”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屈辱!林苒兒出離憤怒!

  “苒兒,你輸了!”任少游一邊壓著她,一邊說。

  “誰說的,你放開我,我們重新打過!”

  “苒兒?!比紊儆屋p喊一聲,“苒兒,你已經(jīng)不可能贏得了我了?!?p>  一句話,讓林苒兒泄氣一般,停下了所有的掙扎的動作。

  這個男人,總是安安靜靜的看透一切,看透了她。

  如果她真的想要殺他,不知道又多少機會??墒?,當她的傷全好了之后,她又忙于報仇,又趕路回凌霄閣,卻沒有再認真的執(zhí)行他們的賭約,來殺他。

  她的心動了??!

  仲孫凌有句話說的很對,她并不厭惡他了。

  如果她真的想他死,那么,他可能已經(jīng)有一百種情況死在她手里!他還活著,就是因為她下不去手了。

  那雙總是追隨她身影的眼睛,那個總是穩(wěn)穩(wěn)遞上吃食藥物的大手,那個總是能洞悉她想法的人。

  苒兒,你這個永遠都是嘴硬的女人,不肯承認自己輸,也不愿承認自己的心軟,心動。

  林苒兒整個人躺在任少游的床上,任由他壓制著他,不掙扎,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少游見她不在掙扎,也放松了手勁,最后,整個人移開,坐在她身邊,也脈脈的看著她。

  那天聽到凌皓然講述了他們的小時候,雖然不夠詳細,但是,三個舉目無親的孩子,面對著巨大的壓力,面對著隨時的危險,生活的艱難是可以想象的。

  他不也曾經(jīng)那樣掙扎求存過嗎?苒兒他們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難怪她的性格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不敢示弱,不敢信任,不敢動心。

  所以這個女人,只要出手,一定是致人死地,因為她不相信仁慈,不相信以德報怨會有好結局。

  所以,這個女人渾身戒備,永遠壓抑著最真實的心意,可是,那天生的火辣性格,是那么容易就能壓下的嗎?

  所以,她有些反復無常,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口是心非。

  “你到底為什么想娶我呢?”

  她幽幽的開口,坐起身,同他平視。

  “如果,你就是喜歡我的容貌,或者我的身體,那盡可以給你。就當報答你的恩情!你可以不用為此負責,更不需要娶我?!?p>  說著,已經(jīng)起身,隨手一扯,外衣脫落,漏出里頭的中衣,然后她竟然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動作,中衣又隨手而落,白色的肚兜,在月光下,反射著銀光。均稱的身材,渾圓的肩膀,在月光下,閃著誘人的顏色。

  如果,一個男人看到這個畫面,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么他不是太監(jiān),就是太監(jiān)!

  任少游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若是此刻,說沒有熱血上頭,那就糊弄鬼呢。但是,他卻很清醒,清醒得甚至感覺到心里變得涼涼的。

  女人的童貞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如果他像是一般的男人一樣,真的撲了上去,得到了她,又不娶她的話,難道她要孤獨終老嗎?

  她寧可孤獨一生,也不愿意嫁他?

  為什么?!

  耳邊似乎有什么嗡嗡作響,他雖然準備好了她不肯接受他,可是真的到了此刻,聽到了這樣的話,讓他覺得,覺得,很灰心。他不想說,他此刻心里很難過,可是,他卻突然感覺,似乎回到了碰到阿凌跟師傅以前。

  那日子,過得那么艱難,那么絕望,自己,那么無能,那么無助!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她繼續(xù)用冷冷的聲音說:

  “如果你覺得一次不滿意,那你可以隨便幾次,知道你夠了為止!”

  任少游的腦袋一瞬間空了一下,接著就覺得心里銳銳的痛。

  月光下,林苒兒的一切,真的是無一不美。

  可是,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眼睛,想從里邊看出點什么來,無奈,她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面無表情。

  “為什么?”最終他還是問出口。

  “怎么,這不就是你們男人最想要的嗎?”

  “你怎么就知道,這也是我最想要的呢?”

  “是嗎?那你不想要我?”

  她一臉的不信。

  任少游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把目光調(diào)向窗外,他需要冷靜,絕對的冷靜,否則,一定被她弄瘋。

  等他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

  “苒兒,你很美不假。是男人,都會對你動心。我承認,我想要你,你這樣,對我也有致命的誘惑,但是,我想知道,為什么?”

  他問著她。并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為什么你寧可讓我白白的玩弄,也不愿意讓我娶你,不愿意做我任家的媳婦?我也感覺的到,這段時間,你對我,并不像當初那般厭惡,為什么就是不肯嫁我?”

  兩人眼力本就好,此刻又距離很近,可以很清楚看到對方的表情。

  只見她看著他半晌,眼中有些掙扎,最后仿佛下定決心般移開雙眼。

  “有什么好問的,你得到你最想要的不就可以了?干嘛非要談婚論嫁?”

  “苒兒,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嗎?”

  她想說跟她什么關系?可是,嘴動了動,卻沒說話。

  “苒兒,你把衣服先穿上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彼f著,撿起地上的她的衣服,給她一件件慢慢的穿上。

  這動作,在她受傷行動不便的時候他常做,所以很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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