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她居然殺了人!而且我還目睹了她的殺人現(xiàn)場?她的眼神似乎不對啊,并不是有神地看著我,她的目光似乎沒有焦距,只是定定地坐在那兒,手里的刀還在滴著血。
我撞了撞膽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還是沒有反應,我只好開口;“喂!”了一聲。
“啊?!彼@似乎才反應過來,驚慌的扔掉了刀子,嘴里還喃喃道:“慕容繪······”什么?慕容繪?我立馬瞪大了雙眼,她說慕容繪!我立馬轉過身去看后面跪著的人,我慢慢地撩開了她的頭發(fā),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她真的是慕容繪!
第二天,我坐在監(jiān)獄的對話窗口看著倪可,她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到我立馬跑到窗邊向我叫著什么,可是這是隔音的,她說的話我根本就聽不到,后來在看守的壓制下,她才稍微安靜下來,拿起了電話,我冷冷的舉著手里的電話。
“不是我,我沒有殺她?!彼谀穷^濡泣著,聲音都有一些嘶啞了。
“那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你還會有誰?”我追過去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人影,除了她還會有誰?更何況之前我還擺了她一道,她有足夠的動機殺人,“別裝了,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會相信你,可是我不會,你的演技的確很高超,但是在我這里,完全不管用,你還是接受法律的制裁吧?!闭f完我就掛掉了電話,臨走前看著她絕望的表情,我竟然有一瞬間心軟,她可是害我變成這樣,以及殺了慕容繪的人,我竟然會對她心軟?真是可笑。
我回到家一打開門就被一個人抓住衣領把我拽到了墻邊,我驚嚇的看了看拽著我的人:“你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都是因為你,繪才會······”慕容準激動地看著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衣領被勒得太緊,我都有些呼吸困難了,我估計我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了,不然慕容準也不會放開制著我的手。
“對不起。”我知道這次一定是因為我上次捉弄倪可的關系,才會導致她惱羞成怒殺了慕容繪的,說起來,我才是這件事件的真正元兇。我自知理虧,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反抗,隨他處置好了,畢竟那是他的妹妹,任誰都會發(fā)飆的吧。
慕容準見我立在那兒一動不動,明顯一副隨你處置的樣子,瞥過了臉不再看我:“算了,現(xiàn)在把你怎么樣都沒有用了。”說完就轉過身上樓去了。
我一個人在樓下呆了很久,直到房間里完全黑了下來我才意識到天已經(jīng)黑了,我摸著黑上了樓,來到陽臺慢慢地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上。
夜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身上覺得很舒服,黑黑的天幕上繁星點點,和那天晚上的氣氛一點都不一樣,這一刻,我感覺到的只是平靜,我只想在這里安安靜靜地休息。
閉上眼睛仔細想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地方很可疑,如果那個黑影是倪可的話,那她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被我發(fā)現(xiàn)后帶進警局?她要是真心想殺慕容繪的話,大可以悄悄的把她殺了,又何必故意被我看見?還有那天的紙條,明明暗指我過去的話,慕容繪應該就會沒事,可是我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體而已,還有那天那個黑影跑開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雖然很輕微,但是一定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想到這里,我立馬站了起來跑到樓下那天那個黑影站的窗臺前去仔細搜查,找了半天,忽然發(fā)現(xiàn)在一處窗腳好像有白色的東西,拿進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小塊衣服的碎片,這肯定就是兇手留下來的。
白色?那天倪可穿的也是白色,只要拿去對照一下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兇手了,雖然我很討厭她,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在我去貴州之前就了斷了,她再討厭我也不會讓她被冤枉而死,畢竟,她曾經(jīng)給過我一段關于“朋友”的夢,就算結局是破碎的。
當我再次坐在倪可的對面的時候,她已經(jīng)比之前要平靜了,只是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像一個人偶一樣安靜地坐著。
“倪可?”我試探性地叫著她,她的眼波微微動了一下。
“我問你,你那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兒?”
她還是沒有動,張了張口說道:“我只是收到了一條你發(fā)來的簡訊,你說你會在那里等我,你有話要對我說,所以我就在約定的時間去了那里。結果,我并沒有看到你,而是看到了前面有一把刀,我就好奇地撿了起來,然后我就看到了慕容繪,之后我就看到了你,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p> “我發(fā)的簡訊?我什么時候給你發(fā)過簡訊?我的手機早就丟了?!彪y道是······我立刻請警局里的人拿來了你可得手機翻看短訊,果然有用我的卡發(fā)來的一條短訊,時間是我接到紙條的那天傍晚,她沒有說謊,可是,我的手機在貴州就丟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一切就都是在那里的人一手設計的,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煩?
現(xiàn)在就剩下最后一個程序了,只要用我手上的這塊布去試倪可的衣服,就可以證明那天在窗臺邊的人是不是她了。
咦?我忽然感覺這塊布有些不尋常,我仔細看了看,果然,這上面有用細線縫制的小字,一般不會被注意,只有很用心的看才會看得出來,上面是一個豎心旁加一個兌現(xiàn)的兌字的半邊,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一個悅字,沒錯,一定是霍思悅的!
我立馬要求檢查,很快,我便來到了倪可的身邊開始仔細對照,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有任何破損的痕跡,我泄氣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刻在她的衣服上尋找起來。
剛剛就覺得很奇怪,原來是這樣,霍思悅的每件衣服無論是裙子還是平時的衣服,上面都一定會有她的名字,可是剛剛我在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破損以及名字,這不和常理啊,難道說,她改叫倪可之后就不再穿以前繡有名字的衣服了?那為什么那天她又會穿著繡有名字的衣服呢?我徹底暈了,之后警局在調查后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倪可干的,就放了她。除了她手里握的匕首外,慕容繪的身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紋并沒有別人的指紋,連綁著她的繩子上也沒有指紋,兇手一定是戴著手套作案的,而在現(xiàn)場的大面積搜索范圍內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東西,而且倪可出門的時候她們家的保姆起來上廁所看見過她,她并沒有多余的時間把作案工具藏起來。
我糾結著衣服上的字,找人去調查倪可,應該過兩天就會有答復了。
在房間里呆了一個下午,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去陽臺吹吹風,路過慕容準的房間的時候,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跟他道歉。雖然兇手不是倪可,但兇手的目標顯然是我,這件事明顯和我脫不了干系,即使連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目的是什么。可是,我進去以后要說什么呢?對不起的話說再多遍也于事無補吧,可是,如果不說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沒有人情味了,我是無所謂了,畢竟現(xiàn)在借用的是別人的身份,總不好意思在別人回來之前就給別人弄一堆爛攤子,雖然之前是有一個,但那是高琪弄的,就算現(xiàn)在沒有了,也不至于從新弄一個。
我抬起手準備敲慕容準的門,“我說過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叫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之后就是“啪”地一聲手機被扔到墻上碰撞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收回準備敲門的手。還是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現(xiàn)在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慢慢的從他的房門口退開向陽臺走去,夜晚的天空最美了,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短暫的安靜,要是永遠都是這么平靜就好了。
“高若,你的電話!”從樓下傳來了慕容準的聲音,我的電話?這么快就查到了?我立馬跑下樓一把搶過慕容準手里的電話正準備問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旁邊的慕容準,于是我閉上了嘴,看著慕容準,示意他離開。
慕容準也沒打算多呆,看我神神秘秘的就識趣地上樓了。看著他進了房間,我才小聲地問電話的那頭。
果然是有結果了,在家里說不方便,所以明天我會和他約定好見面的地方再說,畢竟這屬于我的私人事情,還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坐在咖啡廳的小隔間里,我看著他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接著說:“我已經(jīng)調查到了,你所說的那個女生原名就叫倪可,她的爸爸是某上市公司的老板,雖然她的名字沒有錯,不過······”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她在一年前整過容?!闭f著就拿出了倪可以前的照片給我看。
“這······”居然是整容!我還一直把她和霍思悅視為同一個人,我還把對霍思悅的仇恨報復在她的身上,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弄錯了??粗掌锏哪呖桑郧暗哪呖傻拇_是沒有現(xiàn)在漂亮,甚至可以說是丑,可是,就算是整容,為什么要整得和霍思悅一模一樣呢?還有她的穿衣風格,以及聲音,完全就是正版的霍思悅,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決定去問問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