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太平盛世骷髏現(xiàn)
大明洪武十四年,神州大地已從元末明初的戰(zhàn)亂動蕩中逐漸恢復過來,秦淮河畔處處呈現(xiàn)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明皇朝帝都金陵城,朱元璋正在宴請從邊疆歸來述職的涼國公藍玉,作陪之人乃是權傾朝野的大明護國法師、天師教教主張宇初,皇太孫朱允炆,丞相胡惟庸等王公大臣,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霸天,及天師教高手張宇清等。
杯籌交錯之際,御前總管陰無極急色匆匆地闖了進來,來到朱元璋御座前一陣耳語后,饒是朱元璋定力如山,也是臉色大變,一張丑臉變得陰沉下來。偌大的宮殿內(nèi)變得內(nèi)鴉雀無聲,各王公大臣、高手都嚇的臉色發(fā)白。
天師教教主張宇初目光掃向陰無極,陰無極欲言又止,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朱元璋的眼睛。朱元璋冷眼掃向陰無極,陰冷聲音響起:“你把發(fā)生之事稟報給張?zhí)鞄??!?p> 陰無極道:“剛接到?jīng)鲋葜税倮锛蛹?,涼王朱炯被殺害于王府?nèi),頭顱被掛在府內(nèi)旗桿之上,王府總管張泊發(fā)現(xiàn)取下涼王頭顱后,發(fā)現(xiàn)天靈蓋頭一處傷口,似是被指爪生生透穿而入,好似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張泊不敢確定,所以報知涼州知府,請皇上派人前去調(diào)查?!?p> 聽完陰無極陳訴,張宇初道:“據(jù)本座所知,當世練成九陰白骨爪的除云南王段子羽外,只有前明教教主張無忌夫人周芷若。張無忌雖然練過九陰真經(jīng),但以起為人,不屑于運用這種陰毒功夫,云南王更不會出手對付涼王,此事的確比較棘手。本座準備讓宇清帶領天師教人眾到?jīng)鲋菀惶?,不知皇上意下如何?!?p> 朱元璋道:“那就有勞天師府,朕派一千錦衣衛(wèi)跟隨張二俠,馬上動身,務必查出真兇,為涼王報仇雪恨”。張宇清領旨而去。
經(jīng)此一鬧,余人見朱元璋臉色陰晴不定,在也無飲酒的興趣,眾人告罪后,宴會草草收場。
咸陽古道,張宇清帶領一千錦衣衛(wèi)正策馬狂奔。經(jīng)過一片樹林時,張宇清突然勒住了坐下汗血寶馬,能隨意勒停正全速狂奔的汗血寶馬,若非有深厚的內(nèi)力萬難辦到。
跟隨張宇清前往涼州的錦衣衛(wèi)都尉王利策馬來到張宇清面前,問道:“張二俠,您是要在此安營歇息嗎”。
張宇清搖頭道:“讓你的人原地待命,不準輕舉妄動,以免增加無謂傷亡。”王利領命后退。
密林里居然傳來一聲長嘯,接著白影一閃,一個臉如冠玉、年紀大約在十八歲左右的白衣少年站在前方。張宇清沉聲道:“尊駕何人,為何攔住在下去路。”
白衣少年道:“不愧是天師教僅次于張宇初的第二號人物,小可佩服。久聞張先生天雷劍法、天雷掌法已臻化境,特來討教,還請張先生不吝賜教?!?p> 張宇清淡淡一笑:“向本人挑戰(zhàn)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現(xiàn)下都已化作塵土,本人念你年輕輕輕,又練習一手絕世輕功,不忍殺你,速速離去?!?p> 話未沒說,白衣少年身形一晃,一劍刺向張宇清。饒是張宇清神目如電,也沒有看清白衣少年是如何拔出寶劍的。情急之下施展天師府的絕世輕功移形逐風,左肋堪堪避開這致命的一劍。張宇清座下汗血寶馬就沒那么幸運,一聲悲鳴在無聲響。
張宇清平素嘻嘻哈哈、待人隨和,此時也是面色陰沉,殺氣一波一波地涌現(xiàn)出來,逼得身后錦衣衛(wèi)們紛紛后退。
張宇清一聲厲嘯,身影一閃,直撲白衣少年,一陣陣雷聲從長劍上滾滾而來。錦衣衛(wèi)都尉王利大喜,知道能在張宇清天雷劍法下全身而退的人除了以前明教的幾個魔頭外在無他人。
白衣少年面對天師教絕學不敢大意,長劍一抖,迎上張宇清長劍。張宇清也是暗暗吃驚,原來白衣少年用的竟是武當?shù)奶珮O劍法。這套劍法乃是武林不老神仙張三豐真人在百歲時所創(chuàng),威力可想而知。
張真人百歲之余看破紅塵,沒了爭雄斗勝之心,太極劍法主要威力在于守而不在于攻,劍法一旦展開,劍意綿綿不絕,無窮無盡。天雷劍法與獨孤九劍并稱兩種進攻最強之劍法,假如張三豐施展太極劍法遇到張宇清之父張正常的天雷劍法、或者遇到劍魔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最終必將是比拼內(nèi)力的結(jié)果。
張宇清從小就浸淫天雷劍法,此時施展開來,雷聲滾滾,天地為之變色。白衣少年面色凝重,劍光閃爍不定,分出朵朵劍花,凝神應對著張宇清的絕世劍法。
張宇清猶如飛鷹,劍招變幻,猶如鬼魅,攻勢綿綿不絕,白衣少年好似雄獅,時快時慢,似靜若動,守的無懈可擊。轉(zhuǎn)眼間兩人翻翻滾滾拆了兩百余招,白衣少年周身涌出的劍氣結(jié)成一張堅韌的劍網(wǎng),張宇清每劍擊出,都會發(fā)出一種金屬撞擊的聲音。
張宇清又向劍中注入兩層內(nèi)力,白衣少年亦是如法施為。張宇清突然一聲厲嘯,紅光滿面做出乾坤一擊。白衣少年周身劍氣突然散盡,長劍迎上張宇清的長劍,篷的一聲巨響,張宇清和白衣少年各退三步。
張宇清暗吃一驚:“這少年年紀輕輕,身負武當絕學,竟然能接住自己以四十多年功力發(fā)出的一劍,自己且被震退了三步。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天師教大患?!?p> 張宇清調(diào)息了一會,才把丹田內(nèi)翻騰的氣息壓下去。張宇清睜開雙眼,白衣少年竟已調(diào)息完畢,神定氣閑地站在那里,并沒有趁機偷襲自己。
張宇清震驚之余,又被對方氣度所折服。倘若白衣少年趁自己調(diào)息之時偷襲,自己在全無防備之下,即使憑借幾十年精修的內(nèi)力不死,也必落下嚴重的內(nèi)傷。想到這里,張宇清敵意減消了幾分。
白衣少年道:“張先生天雷劍法果然高明,咱們適才勝負未分,在比試一場如何?”
張宇清道:“尊駕雖然使用的乃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法,但是身法卻和武當沒半點關系,你到底是何人,阻我去路,意欲何為?”
白衣少年道:“你們天師教依靠朱元璋的淫威,在江湖中作威作福,在下看著不順眼,想替被你們壓迫的武林同道出一口惡氣而已?!闭f到此,白衣少年的語氣逐漸陰冷起來。
張宇清不怒反笑:“天師教雄踞武林千年之久,一直潛心修道,從不參與江湖爭斗。只是在十年前,看不慣明教陰謀顛覆大明江山,才出手聯(lián)合六大門派聚殲之,難不成你是為明教出頭?”
白衣少年仰天大笑:“想當年,明教在張無忌教主帶領下,率百萬教眾起義,恢復了漢家天下。想不到朱元璋這狗賊用奸計逼走張教主,大殺明教功臣,恩將仇報,勾結(jié)天師教、段子羽,圍攻明教,使得明教精英喪失十之八九?!?p> 白衣少年話還沒說完,林中傳出一個刺耳的帶著無窮恨意的聲音:“公子和他啰嗦這么多干甚?待我先解決了他,在去找張宇初和段子羽算賬,以報我毀教之恨?!?p> 話音還沒有落,一個青布長袍、臉色灰白的老者已來到眾人眼前。張宇清倒吸了一口冷氣,來人竟是明教僅存的護教法王青翼蝠王韋一笑。
當年光明頂之戰(zhàn),韋一笑仗著絕世輕功和威名赫赫的寒冰綿掌,擊斃了天師教和中原武林數(shù)十位高手,中原武林提起韋一笑,經(jīng)常惡狠狠地以吸血蝙蝠代替。
張宇清哈哈一笑:“當年光明頂一別,沒想到蝠王風采依舊,輕功不減當年,不知道貴教張教主現(xiàn)下何處?”
韋一笑冷聲道:“張大俠還沒忘記老夫,當年借段子羽這小賊淫威,在光明頂殘害我教無數(shù)教眾,今天如你有命離開,再見我教主不遲。”說罷,韋一笑身形微晃,蓄勢待發(fā)。
張宇清見此,凝神運氣,捏個劍訣,準備迎戰(zhàn)這位天賦異稟、輕功絕世的魔教護法。
突然,白衣少年前身一步,向韋蝠王躬身一拜,道:“韋法王且慢,剛才我與張先生一戰(zhàn)勝負未分,請您老人家為我掠陣,若不幸落敗,在請您出手不遲?!表f一笑微一沉吟點頭答應,身形平移后退。
白衣少年朝向張宇清:“張先生,請賜教?!睆堄钋逍牡溃骸爸挥兴賾?zhàn)速決,先解決了這小子,在對付韋一笑?!毕氲竭@在無二話,還劍入鞘,緩緩推出一掌。
韋一笑見狀,提醒道:“公子小心,這是天師教的絕學天雷神掌,不可大意?!卑滓律倌甑溃骸疤炖咨裾莆幢鼐褪翘煜聼o敵?!痹捨礇]完,五指成爪,帶起陰風,赫然竟是威震武林的九陰白骨爪。
張宇清和段子羽時常在一起練功,對九陰白骨爪自然不陌生,當下又催動兩層內(nèi)力,天雷神掌的掌力帶著熾熱之力撲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凝神出爪,但見爪影紛呈,寒氣逼人。又見掌法飛舞,熾熱難耐。一種是陽剛熾熱的天雷神掌,一方是陰柔冰冷的九陰白骨爪,一陰一陽,兩人身法迅捷如電,瞬間以拆了近百招,打得難分難解。
張宇清把用十層功力催動天雷神掌,本想憑借威猛陽剛的掌法迅速擊斃白衣少年,沒想到對手憑借著詭異的身法和爪功,和自己斗了個旗鼓相當,身法絲毫沒有因劇斗而變緩。
張宇清愈斗愈驚,一個不留神,白衣少年的手爪堪堪抓到胸前。說時遲那時快,危機之中,張宇清苦練多年的輕功湊效,瞬間身體右移三尺,避過胸前這匪夷所思的致命一爪。但是左手臂上卻留下了五個血紅的爪印。
這時,白衣少年飄身后退,微笑著看著這位驚魂未定的天師教高手。張宇清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張某感激不盡。請問少俠高姓大名、師承何派?是否和殺害涼王這件事有關聯(lián),張某雖技不如人,卻也要問個清楚,否則必將與爾等拼個兩敗俱傷?!?p> 白衣少年還沒回答,只聽到韋一笑陰森的笑聲:“哈哈,不錯,朱炯那小子是我家公子所殺。今天我們也不為難你,回去告訴朱元璋那惡賊,我明教和張教主與他勢不兩立。還有段子羽和張宇初,待我教主東來之時,即是他們命喪之刻?!?p> 張宇清聽到張無忌重出江湖,大吃一驚。雖說十年前在光明頂之戰(zhàn)中,張無忌為段子羽所擊敗,但此番再出江湖,不知道又練了什么絕世魔功。想到此處,臉色越發(fā)慘白。
白衣少年看到張宇清表情,心里暗樂:“沒想到爹爹退隱江湖十年,威名卻絲毫不減,當年父親在武林中是何等的風采啊?!?p> 白衣少年道:“我明教此次重出江湖,主要是和朱元璋清算舊賬。家父煩請張先生轉(zhuǎn)告貴教張教主和段子羽先生,他們?nèi)缛舨粻砍镀渲校麄円郧皩γ鹘趟赶碌臍⒙?,家父和鄙教既往不咎?!?p> 張宇清悶聲道:“原來少俠乃張無忌之子,難怪小小年紀,修為卻如此精深,不知張教主現(xiàn)在何處?”
白衣少年道:“家父此時在光明頂,若非和朱元璋有這等血海深仇,家父也不愿與中原武林和天師教再起沖突。煩請張先生告訴貴教張教主和段先生,告辭。”說罷和韋一笑飄身而退,瞬間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