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累的很了,楚辰的動作本就輕柔的有些小心翼翼,被他擁入了懷中,依舊沒有一點轉(zhuǎn)醒的跡象。反而感覺到寒意漸漸的退去,一陣陣的熱氣從某一個方向傳來。
人本能的反應,便是往溫暖舒適的地方靠。龍瑾雖是熟睡中沒有知覺,卻也知道哪邊才是熱源所在,不由放了環(huán)在身前的手,伸臂摟了那散著熱氣的圓柱體,還往前拱了拱,蹭了蹭。
說不出的舒服,龍瑾皺著的眉頭慢慢的舒解開,嘴角淡淡的露出一絲微笑。
這樣溫暖的美夢,似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做過了。
楚辰將龍瑾攬進懷里,伸臂覆上她肩背,開始的時候,動也不敢動,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還從未和什么女子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雖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夜晚,卻還是有些忐忑。
偏偏這個時候,龍瑾還不明所以的在他懷里拱了拱,不知道做了什么美夢,在夢中露出點笑臉,摟著楚辰腰身的手臂緊了緊,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楚辰身子本就僵著,任龍瑾在他懷里蹭一動也不敢動,聽了她這一點聲響,更是刷的一下子紅了臉,還好是在黑夜中,龍瑾又在熟睡中,要不還真是不知怎么辦才好。
楚辰低了頭,看著懷中漸漸有了血色的臉,心中涌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他身體好,在這寒夜里,雖然沒有龍瑾冷成這般,卻也不暖和。
如今兩人摟在了一起,雖然尷尬,卻著實暖和了不少。
雖然蓬頭垢面,可少女獨有的氣息,柔軟的身體,還是一陣一陣在他心中卷起陌生的情素。
好在龍瑾依舊熟睡,對這一切沒有半點察覺。
楚辰卻是僵著身子胡思亂想了一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習慣了這種感覺,這樣的境況,也實在是難起什么琦念,再加上畢竟疲乏的很,想著想著,也慢慢睡了過去。
冬季暗的早,亮的卻是遲,又安靜,除了極少的雀鳥偶爾發(fā)出一點聲響,林子里,只要樹枝被雪壓彎的吱吱聲。絲毫不能擾了在難得溫暖中熟睡的兩個人。
這一覺睡的,確實有些長了。
還是頭頂上的大樹,有一枝上壓滿了積雪,枝葉不能再承受這樣的負重,無奈的彎了腰,嘩的一聲,一大片積雪從頭頂?shù)袈湎聛怼?p> 兩人仍是睡的香,睡夢中被這么劈頭蓋臉的一堆雪砸了下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一下子驚的跳了起來。
龍瑾一下子跳了起來,頭頂撞上楚辰下鄂,哎呦了一聲,捂著腦袋,驚恐的四處看,不知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楚辰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揉著下巴,入眼的先是龍瑾瞪大了的眼睛,隨即趕緊的左右一看,見沒有什么外人也沒有什么野獸,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龍瑾也是經(jīng)歷過事情的人,從最開始的驚恐中,很快的回過神來,兩人的身上,因為躲避不急沾了不少雪,好在因為寒冷領(lǐng)子攏的都緊,是以雪只沾在衣上,并未鉆進衣內(nèi)。
兩人先連忙將身上拍了干凈,這才往樹上看。也并沒有看見什么異樣,不過是正上方的一處,青翠的沒有一點積雪。
這一眼兩人都看得明白,心便放了下來。
龍瑾先笑了道:“嚇死我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p> 楚辰也跟著笑了笑,卻是多少有些心虛,心里暗自慶幸,好在早上這么弄了一下,要不然這么睡的醒了,龍瑾發(fā)現(xiàn)在自己懷里睡了一夜。雖是特殊情況無可奈何,可尷尬還是尷尬。兩人再相處,只怕也沒有那么坦然。
偷偷的看了龍瑾的神色,似是對昨晚事情一無所知般,楚辰松了一口氣,打了岔道:“看來我們都是累的很了,平日里,我也就是睡到早上也就醒了,睡到這個時辰的,真是沒有過?!?p> “是啊?!饼堣恢叫睦镄【啪?,跟著奇怪道:“按理說,我也不會睡到這個時候的。何況晚上這么冷,我怎么這么舒服的睡了一夜。難道昨晚升溫了,睡的身上暖暖的。”
楚辰想著昨夜溫響軟玉在懷的感覺,臉上一紅,好在頭發(fā)凌亂將臉孔遮了大半,龍瑾也沒想到要仔細去看他。
楚辰像是做了壞事般,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龍瑾再追問昨晚的情況。昨晚擁她入懷的時候,還大義凜然的想了如果中途龍瑾醒來,自己該如何理直氣壯,如何無可奈何的說上一番,可如今卻是那些勇氣都到了九霄云外,躲閃的目光竟是不太敢看龍瑾,像是占了姑娘多大便宜一般。
楚辰咳了聲,轉(zhuǎn)移話題:“龍姑娘,你說白天只要有太陽就能夠生起火來,那么現(xiàn)在是不是……”
龍瑾被楚辰一提,方想起來這才是正事,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斜斜的掛著,并不很炙烈,看上去,頂多也不過九十點吧。
好在老天沒有把他們往死里折騰,這天,總算是晴的。要是陰雨連綿的下個十幾日,那他們這兩條小命,就當真要留在這仰息叢林了。
龍瑾瞇了眼對著太陽,道:“現(xiàn)在可能還差一點,再過兩個時辰,到了下午太陽最強烈的時候方好。我們不如趁這個時間,一邊往前走,一邊看看能有什么小動物抓了,等到時候生了火,便有吃的。”
楚辰想了一想,道:“也好,好在昨晚睡的好,今天也不似往日疲倦。我們先走,等到了那覺得合適的時候,再來生火?!?p> 兩人說妥了,當下,將剩下的東西都收拾了,本來是一人一個包裹的,其實總共也沒有幾樣東西,索性合了一起,由楚辰負著,兩人又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畢竟是安穩(wěn)睡了一夜的,龍瑾的身體素質(zhì)本來就好,也還年輕,再是怎么辛苦,恢復的都快。楚辰為了遷就她,也有意無意的放緩了腳步,所以龍瑾跟著,倒也并不費力。
趕路寂寞,龍瑾又一心想要多知道些這個年代的事情,好讓自己不要有什么突兀的行動,于是一路以一個外來異鄉(xiāng)人的人身份,不停的向楚辰問這問那。
問地理,問環(huán)境,問時局,問風俗。
那驚訝和一無所知的神態(tài)本是天生,并不用裝,楚辰越聽越覺得龍瑾真是從那遙遠的地方而來,對她一個孤女如此堅強越發(fā)感到敬佩。
只是聽龍瑾說起,原以為南方是個和平美麗的居所,誰知也如此動蕩不安,心中略感酸楚。
楚辰在這林中已走了十來日,對哪里能找到冬眠的蛇,什么樣的地方有地鼠都已經(jīng)駕輕就熟。
這樣的事情,若是讓龍瑾來做,勉強也不是不行,可一個女孩子,學的是植物學又不是研究解剖的,畢竟還是不忍,能不動手,自是最好。
兩人便這么一直走,沿途將尋著的能吃的都抓了拎來,楚辰見龍瑾雖不敢動手,可是看著這些也沒有什么懼意,便猜測她所住的地方,也是個蠻荒或豪放之地。
直到大約走來兩三個時辰,雖然沒有手表看不出準確的時間,可看頭上太陽,卻只已過了正午,龍瑾方才道:“差不多了,我們尋個干些的地方生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