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是這個辦公室的小領(lǐng)導(dǎo),這時候如果不站出來的話,大家都會有意見。而且也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帶頭吧。因此楊主任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說今天就從他開始,以后按照位置從左到右的輪。
小李回來的時候,楊主任已經(jīng)把自己帶的水拿了出來,倒在了臉盆里。不過楊主任看著小李的臉色不怎么好。誰讓這主意是他出的,他卻縮在后面不出頭呢。
小李一言不發(fā)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也沒看凌翎雪一眼。
凌翎雪也不在意,本來么,大家只是點頭之交,共事了幾年的人就只有楊主任一個,其他的不是今年才來的,就是幾個月前才來的,做不了多久不是申請調(diào)職就是辭職不干了。
只有她這個沒什么大志向的小女人,才在這里呆的住。
在公司里悶了一天,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才想起今天還得去趟超市,家里的鹽好像不多了。還有糖,雖然不常用,可最近迷上了做糖水桔子,打算在家里自己做,因此糖用的比較多。
“小凌啊,你也別在意,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樣?!甭飞蠗钪魅闻牧伺牧梏嵫┑募绨?,希望她不要在意下午的事情。
“我知道,還不都是這個鬼天氣鬧的。楊主任,您回家嗎?我要去趟超市?!绷梏嵫┎辉谝獾男π?。
楊主任也笑笑:“恩,我回家,那你去吧,女孩子家的當(dāng)心點啊。”
“知道了,謝謝楊主任,明天我給您多帶瓶水過來。”凌翎雪自然知道楊主任是在幫自己,她的身世楊主任是知道的,因此總是有意無意的照顧自己,她也很是感激。
“不用,不就一瓶水么,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不然早就可以這樣了,哪用得著讓大家熬那么幾天,沒脾氣都熬出脾氣來了?!睏钪魅胃锌恼f著。
“呵呵,那我走了,拜拜!”出了門口,凌翎雪朝著楊主任揮手道別。并朝著停車場走去。今天打算好要去買東西的,所以開了車子過來。
超市離公司不遠(yuǎn),可離他們小區(qū)還是挺遠(yuǎn)的。只是平時她來上班都是坐的公車,只有很偶爾的時候才會開車。誰讓她只是一個月薪兩千的小白領(lǐng)呢,開一輛大奔出去那不是給人說閑話么。
而且她長的好,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包.二.奶”這樣的事情,她剛進(jìn)公司的時候就被人誤會過。那時候項樂天做為班長,經(jīng)常要聯(lián)系班里去實習(xí)的同學(xué)了解情況。
她正好又是他推薦的,因此時不時的會打電話或者親自跑過來問問,那些八卦的人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的,而一次外面下大雨,她為了趕著上班就沒有去擠公車,開著家里原來爸爸開的大奔來上班。
誰知道好死不死的正好被同辦公室的人看見了,那會兒項樂天又有事來晚了,正好經(jīng)過她的車門口,于是流言就這樣產(chǎn)生了。
真是讓她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夠倒霉的,只是如今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她家里有錢,只是父母去世了,公司的股份因為自己不會經(jīng)營也沒有興趣經(jīng)營都賣給親戚了,自己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每年分點紅利什么的。
算是比較有錢的人,車子什么的都是原來家里有的。
至于她為什么不去原來自己家開的公司,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見識過親戚們那副勢利的嘴臉,她怎么還會去那邊看人的臉色呢,何況她在經(jīng)營公司上根本沒有天賦。還是安安心心的當(dāng)她的辦公室總務(wù)助力好了。
……
一人推著輛推車去了二樓的生活用品區(qū),在廚房用品這一塊買了一些鹽和糖,只不過這糖的價格似乎提高了不少。
原來十塊錢不到一斤的糖現(xiàn)在要賣到二十塊了。整整提高了一倍!
再一看,甚至連鹽也漲價了,原來這種加碘鹽可是只要一塊一包的啊,怎么已經(jīng)漲到五塊了?
只是干旱而已,怎么連這些都跟著漲價了?
凌翎雪不放心,朝著食品區(qū)去看了,一個月前自己買的大米還是一百二十一包的,一包有五十公斤?,F(xiàn)在居然要三百多?
而且貨架上的大米只有數(shù)量極少的一部分,工作人員也沒有補(bǔ)貨的動作。
“老頭子,我們趕緊再買一包吧,不然過幾天就買不到了?!鄙磉吔?jīng)過的一對老爺爺老奶奶擔(dān)憂的說著。
那位老爺爺也是不語的點點頭,從貨架上吧僅剩的一包五十公斤的大米扛了下來,剩下的都是十公斤左右的塑封包裝了。
凌翎雪這時候才想起來,如果電視或者網(wǎng)上的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很可能今年的糧食收成就全沒了。而往年的收成能支持多久就不知道了。
家里還有一百多斤的大米,如果是她一個人吃的話,吃個半年是沒有問題的。不買也可以。只是她現(xiàn)在急切的想知道,水稻到底能不能在自己的空間里種活。
她這樣的南方人,吃不慣面食,就算種小麥之類的也是不喜歡的,還是想想看能不能在空間里種水稻吧。
心里這個想法越來越重,凌翎雪就想著這個周末去一趟郊區(qū),那邊農(nóng)莊也有,農(nóng)田也有,只是這幾個月一直干旱,那些作物不知道生長的怎么樣了!
原本的購物打算被超市的提價弄的有些擔(dān)心,因此凌翎雪只買了自己準(zhǔn)備要買的東西以后就回家了。
隔壁鐘家的大門開著,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似乎很熱鬧,凌翎雪從門口看進(jìn)去,果然一排的放著很多水桶,也都是帶蓋子的。
“翎雪回來了?!辩姼赋鰜戆岱旁陂T口的東西,正好看見凌翎雪,就笑著打了個招呼。
“恩,鐘叔叔你們怎么買了那么多大米和面粉???”凌翎雪好奇的看著鐘父一袋一袋的往里搬東西。
“翎雪啊,你也趕緊去買點回來放著吧,昨天阿凱打電話回來,澳大利亞境內(nèi)已經(jīng)發(fā)生了瘟疫,他現(xiàn)在正在想辦法回來,我怕我們國家境內(nèi)很可能也會被那些國家過來的人攜帶病毒?!辩姼干袂閲?yán)肅的對著凌翎雪說著。
“如果可以的話,少出門!”說完最后一句,鐘父扛著一袋大米進(jìn)入了房子,鐘盼盼和鐘母也出來幫忙,看見凌翎雪在門口,也只是擔(dān)憂的點點頭。
凌翎雪渾渾噩噩的走進(jìn)房間,躺在床上。
瘟疫……
這會不會就是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南半球暴雨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三個月了,大部分國家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汪洋,或許是她神經(jīng)不夠敏感吧,似乎的確有報道說最近來國內(nèi)避難的人越來越多。
飛機(jī)對于南半球的很多國家基本上已經(jīng)停飛了。來的都是上個月就開始坐船的乘客。
不行,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如果是瘟疫的話,她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藥品以及草藥之類的多準(zhǔn)備一些。還有食物,她有空間,根本不怕沒地方存放。而且經(jīng)過試驗,那些東西放多久都不會壞。
她有很多錢,可這些錢在災(zāi)難面前只不過是一些廢紙罷了。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嚴(yán)重。
一咕嚕爬了起來,到保險柜里去取錢。還有媽媽留下來的珍貴首飾,全部都放進(jìn)了空間里的小別墅。
她以前怎么那么笨呢,這些東西根本不需要留到現(xiàn)在啊,老早就可以轉(zhuǎn)移了么。
家里整理了一遍以后天色就暗了下來。
對于鐘父說的那些話,她有一種詭異的直覺。瘟疫一定會在國內(nèi)蔓延……
第二天她向公司請假,開著車子去了郊外。
看著路邊干枯的稻田以及裂開的土地,她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深。
這時候,路邊一個灰色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那是一個背影佝僂的老人,他好像在哭。手上還拿著一把干枯的稻子,這些稻子是晚稻剛剛種下去沒幾個月的,可由于從播種之后就一直放晴不下雨。長的一點也不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月底了,稻子看著卻還沒有去年同期的一半大。烈日炎炎,又缺水。對于作物的生長最不利。
凌翎雪停下車子,跑到老人身邊。
“老伯,你沒事吧?”凌翎雪穿著長衣長褲,天氣實在太熱,不這樣穿真是很難受,那太陽就像是有毒的一樣,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嗚……完了,完了啊,這些晚稻基本上是完了?!崩险咭娪腥藖戆参克?,反而哭出了聲來。
“老伯,天災(zāi)也是沒辦法的,您還是別傷心了?!绷梏嵫┮膊恢涝趺窗参克荒馨欀碱^看了看那些干枯發(fā)黃的水稻。
“這稻子收不回來,我們一家子可吃什么啊?!崩险吣睦锊磺宄鞛?zāi)的殘酷,他只是對于自己一年辛勤的勞動沒有收獲感到不值和絕望罷了。
“老伯,這些稻子真的活不了了嗎?”凌翎雪蹲下來,伸手拂過一叢干枯的水稻,上面只有零星的幾朵稻花,它們甚至都還沒有長成,就要在這樣的烈日下夭折了。
“是啊——”老者長嘆一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很快淚水又再次模糊了他的視線,“才開花呢……”哽咽的聲音訴說著老者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