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
眉頭微蹙,江樂山實在想不通當年那個人做主唯一一個退出龍組的人如今為何私自調(diào)動龍組的力量,要知道,蘇瑾當年就是因為心灰意冷受了打擊才退出的龍組,當年如果不是那個人開導怕就要出家為姑子了,江樂山想不通,如今在江琢身邊伺候的蘇瑾到底是因為什么明知故犯觸動龍組。
“知道什么事嗎?”隱隱覺得這件事和兩日前那次落水有關(guān),不知為何江樂山心里有些煩躁,尤其是用當年那人建立的龍組去調(diào)查這件不光明的事情,兩個女人不同的女人,驀然心中一痛江樂山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陛下?”盡管因為憂心皇帝陛下,可身后那個黑影聲音依舊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沒事。”深深吸了口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雙手顫抖著從書案的一角摸出一個盒子,顫抖著雙手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也不用誰送服塞到嘴里近乎饑餓般的嚼了幾下,一仰脖咽了下去。
許是心里作用,藥下肚后江樂山覺得好多了,心口似乎也沒有那么痛了。
“繼續(xù)?!逼降穆曇粼诳諘绲纳蠒坷镯懫穑绻皇强吹剿樕覕?,很難想象這樣氣勢十足的聲音是從剛剛還痛的幾乎暈過去的人口里發(fā)出的。
“蘇瑾在找人,一個叫零一的太監(jiān)?”言簡意賅的開口,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
“零一?這么怪的名字,什么人?”眉頭微蹙,江樂山是皇帝,當然不可能認識宮里的小太監(jiān),但是他很好奇,蘇瑾冒著危險居然在找一個太監(jiān),難不成這個太監(jiān)來頭很大?可除了自己身邊、太后和皇后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這個宮里還能有哪個太監(jiān)值得蘇瑾調(diào)動龍組去找?
“七公主身邊的小太監(jiān),出事當天失蹤了?!饼埥M畢竟不是萬能的,零一被坤寧宮的太監(jiān)叫走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調(diào)查出來,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能夠調(diào)查到這么細致的情報龍組的能力可見一斑。
“哦?”江樂山的臉色不是很好,沒想到這件事居然真的和落水的事情有關(guān),江樂山比誰都清楚落水這件事的內(nèi)幕,可這件事情關(guān)系重大,不能讓人隨便觸碰。
“主人,蘇瑾怎么處理?”按照龍組的規(guī)矩不聽從命令擅自行動,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是要受極刑的,可蘇瑾的情況特殊,她是從龍組中退出的人,可又有陛下的令牌特殊情況可以調(diào)度龍組,所以這件事情只有請示皇帝陛下。
“這……”江樂山罕有的遲疑了,但也僅僅就是片刻的功夫,“知道那個小太監(jiān)現(xiàn)在何處?”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江樂山首先要弄明白蘇瑾冒這么大的危險到底要做什么。
“坤寧宮的人扔到了亂葬崗,說是在坤寧宮里睡著了?!蹦凶悠财沧欤m然不以為意但依然不帶一絲感情陳訴出事實。
“哼,坤寧宮,好啊,好……”冷笑了一聲,宮中最常見的就是殺人滅口的手段,但用這么一聽就處處是破綻的手段滅口的,皇后還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警告一次也就夠了,畢竟是她特別留意的人,事情做得不要太絕?!?p> “是?!彼坪跏鞘裁词虑橛|動了那個影子樣的人,低著頭站在陰暗的角落里雙手下意識的一緊,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這一次聲音卻是柔和了許多。
“去查查那個太監(jiān)有什么特殊的,蘇瑾做事一向嚴謹,另外,派人暗中保護七公主吧?!眹@了口氣,江樂山從未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竟然也會成為他人的眼中釘,以前倒是他疏忽了,本來不甚在意那個女兒,不過那次意外的邂逅小小的孩子卻在他的心頭留下了重重的一筆,沒來由的就是喜歡那孩子,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一般。
“四皇子那邊?”少有的主動開口,作為龍組的首領(lǐng)影子清楚自己手里的勢力都在做什么,大皇子、二皇子身邊都有人保護,四皇子平日里不受陛下待見,所以才出了如今這件事。
“不必了,出了這件事,以后他不會再出事了?!遍]著眼睛靠在龍椅里,江樂山沉重的開口,雖然他子嗣不少,可四皇子的殘疾還是給他心里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派個暗侍衛(wèi)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接近皇子保護又要避過所有人的耳目這首先就是一個挑戰(zhàn)。派人保護大皇子不假,畢竟他那長子的身份很容易讓人記恨,至于二皇子身邊為何派人,怕是只有江樂山心里清楚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陛下,咸福宮派人來了。”福生的聲音在上書房門口恭敬響起。
江樂山一愣,德妃這個時候派人來?
“讓人進來。”身后的影子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離開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只是書案上的燭火輕輕搖曳了一下代表這里曾經(jīng)有過波動。
“陛下,德妃娘娘身子不適請陛下過去。”一個小太監(jiān)快步走到書案前兩米遠的地方跪地稟報,語氣里帶著一絲急促。
德妃娘娘病了不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卻來找皇帝陛下,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情。
德妃在宮中的時間不短,算得上是跟江樂山最久的女子之一,江樂山當然了解這個女子的性情,一個“德”字尤其能夠說明問題,在這個時候德妃派人來請,江樂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擺駕咸福宮!”
皇帝陛下的龍輦剛剛出了上書房往咸福宮的方向去了,棠梨宮的小福子提著燈籠急匆匆的恰好來到上書房,瞧見左右沒人,拉住一個平日里相熟的小太監(jiān),小福子寬大的袍袖一動不著痕跡的塞過去兩塊碎銀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對面小太監(jiān)袖子里的手指下意識的墊了墊甚至沒有多大的動作,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兩人錯身的瞬間靠近小福子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小福子公公這真是不巧,陛下剛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