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什么娛樂都基本沒有的年代,做什么事情都慢悠悠的。就拿做晚飯來說吧,忙上一個晚上都可以。反正晚上沒別的事情。吃完晚飯歇息一下就等著睡覺了。
所以,畫眉一點都不著急的蒸起了包子。
月荷邊燒火邊和畫眉聊著天,姑嫂兩人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云生領著婉兒到了廚房里來,見月荷在燒火云生笑道:“月荷,你現在倒是變的勤快多了,以前都是大嫂燒火的呢!”
月荷笑著說道:“娘生病這么長時間,都是大嫂一個人忙里忙外的,我也幫不了別的忙,燒火這種小事總還是能做的?!?p> 云生嘆口氣道:“都是我的不是,娘生病了我卻一直不在身邊伺候,反而讓大嫂和你兩人……”
畫眉安慰道:“你也別自責了,你的事情更重要?。∫皇怯心阍谕庾鍪履霉ゅX,娘生病連抓藥錢都沒有呢!”云生倒是個挺有責任感的小男生,這一點比他大哥可強的太多啦!
月荷也說道:“是啊,二哥,現在娘的身體好多了。估計再修養(yǎng)一陣子就該好了。到時候大嫂在鎮(zhèn)子上去開包子鋪子,我們一家人的日子一定會過的更好的?!?p> 云生今天一直聽到包子包子的,心里好奇的不得了:“到底什么是包子?就是鍋上蒸的這些嗎?”
畫眉和月荷相視一笑:“現在可不告訴你,等好了拿出來你自然就知道了。到時候你也來嘗嘗看味道如何?!?p> 云生的胃口被吊的老高,干脆在廚房里待著不肯走了。
顧氏顫顫巍巍的也走到了廚房來,云生忙迎了過去:“娘,你怎么到廚房來了。有事喊我一聲就是了?!?p> 畫眉也忙說道:“是啊,娘,您的身子還沒好,就別到廚房里來了。這兒有我和月荷就行了?!?p> 顧氏對著云生說道:“云生,你到你來順哥家里去喊一聲,讓你來順哥也過來吃晚飯?!?p> 什么?
云生和畫眉月荷都是一楞,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干嘛要喊柳來順來吃晚飯呢?
畫眉強忍著到了嘴邊的疑問,暗自揣測著顧氏的心思。顧氏這一陣子的行為真是有些異常啊,若說是沒有什么盤算打死畫眉也不信。那么,顧氏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云生可沒有那么好的耐性,沖口而出問道:“娘,為什么要去喊來順哥來吃晚飯?”
顧氏掩飾道:“你大嫂請了來順去幫著找鋪子,我想讓你找他來看看鋪子找的怎么樣了。麻煩人家做事喊來吃頓晚飯又能算什么?!?p> 這理由勉強說的過去。
云生追問道:“大嫂請來順哥去找鋪子?為什么會找他去呢?自己去不是更好?”
顧氏不耐煩他如此刨根問底,瞪起了眼睛:“問這么多做什么。你大哥去世未過百日,你大嫂就出去亂轉找鋪子,這像怎么回事?再說了,來順整日無事,常在鎮(zhèn)子上轉悠,人頭地面都比較熟悉,找起鋪子來也容易些。”
云生可不怕顧氏的冷臉,嘟噥道:“早些告訴我不就成了,我?guī)椭乙患揖褪?。宋家在?zhèn)子上有不少家鋪子呢,我替家里尋一個小些的就是了。何必麻煩來順哥專門去找?”
顧氏拿云生沒法子:“你還得做事,哪能讓你再為家里的這點小事費心。行了,別再說這么多了,趕快去喊你來順哥過來吧!到時候說話可得注意著些?!?p> 云生不大樂意的去了。他向來不大喜歡這個堂哥,和表哥顧長鳴反倒更加親近。所以顧氏讓他去喊柳來順來他實在是打心眼里不大高興。
到了柳來順家里,云生先是喊了聲“大伯”“大嬸”。
來順爹看見云生笑著問了幾句。像是“在宋家做事累不累”“工錢發(fā)的怎么樣”等等。
等聽云生說起工錢一個月有四百文錢的時候,來順爹贊許的點了點頭。順便說了云生幾句:“云生,你大哥這么一走,家里現在就剩你一個男丁。日后,你可要擔起家里的重擔來了?!?p> 云生鄭重的點了點頭:“大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做事賺錢的?!?p> 來順爹見云生如此懂事很是欣慰。
云生看了幾眼都沒見到柳來順的人影:“大伯,來順哥人呢?我娘讓我來喊他到我家去吃晚飯呢!”
來順爹苦笑著說道:“誒,他整天東奔西跑,什么時候按時回來過?自打你堂嫂去了之后,他就不務正業(yè),也沒個人來管束他。誒!”說到最后,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顯然拿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是沒轍。
云生自然知道這段往事,堂嫂在生產時候血崩而死,剛出世不久的嬰兒也夭折了。打那之后,本就懶散的柳來順更是放蕩不羈,成日的不歸家。自家的大哥不就是被他帶壞的么?
想到這兒,云生心里充滿了不滿。
不過,當著來順的爹,他又不好意思說什么。
正準備起身回家,就聽到了柳來順的聲音。
云生探頭一看,笑著喊道:“來順哥,你可終于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了你老半天了?!?p> 柳來順見是云生很是意外:“云生?你怎么回來了?!?p> 云生笑道:“明日輪到休息,今天下午就放我回來了。對了,我娘讓你到我家來吃晚飯,特地讓我來喊你來了。走吧!”
柳來順一聽這事喜的兩眼放光,立刻二話沒說就跟著來了。
云生不動聲色的觀察柳來順,發(fā)現柳來順步履輕快,明顯的情緒高昂。
云生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總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至于哪里古怪嘛,暫時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說不出的古怪……
到了柳家后,云生就更覺得不對勁了。
瞧柳來順那殷勤勁兒,到了家里勤快的不得了,一會兒搬凳子,一會拿碗的,就像到了自家似的。臉上的笑容就未停過,尤其是看見大嫂畫眉時,那笑容就更加的燦爛幾近諂媚……
敏感的云生立刻有了聯(lián)想。
該不會是堂哥柳來順對自己的寡婦嫂子有了不好的企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