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從這章開始,都會有些小虐。不過虐后就是光明的到來了~作者是親媽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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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姐,明天早上9點拍攝雜志廣告,12點電臺節(jié)目,下午1點錄制明星訪談……”助理小玫正拿著記事本向紀(jì)真心說著明天的行程。
“小玫,”紀(jì)真心突然開口打斷,“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誒?什么?”
“幫我查一下接下來一周,童靖陽的行程。”
小玫驚訝的張了張口,但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走了出去。
紀(jì)真心聽到關(guān)門聲,長久緊閉的眼睛終于睜了開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和記憶中姐姐的臉龐漸漸重合,最后釀成一片深綠。
重新從包中拿出紀(jì)真誠的日記,從后往前一頁一頁的翻著,發(fā)現(xiàn)從2010年后基本都是姐姐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似乎“他”已經(jīng)脫離了姐姐的生活。那是不是代表,童靖陽早在3年前就已經(jīng)和姐姐沒有交集。
……
——2011年4月4日。還是忍不住給他發(fā)了一條的短信。我說,為什么我那么愛你,現(xiàn)在卻落得這種田地。原本已經(jīng)不期望他能回,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墒?,他居然說,那根本不是愛,只是兩個同樣身陷困境人相互取暖而已。
……
紀(jì)真誠最后的字歪歪扭扭,字跡有些暈開,大概是邊哭別寫的。
紀(jì)真心將日記本緊緊抱進(jìn)自己懷中,長久以后在黑暗中,溢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
*
兩天后的夜晚,她敲響了童靖陽的家門。
“紀(jì)真心,你怎么來了?”
提了提手中的食材,紀(jì)真心笑道:“不歡迎嗎?我來給你慶功啊。”說著扭身走進(jìn)屋內(nèi),熟練的把東西放下。
童靖陽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她走向廚房,嫻熟的開始接水,切菜。深綠色的眼眸暗了暗,緩緩的將門關(guān)上。
“你愛吃糖醋排骨嗎?我剛從市場買的,很新鮮哦。喔,我記得你不愛吃酸吧,那我給你多加一點糖……”
“碟子,碟子在哪里?啊,找到了?!?p> “童靖陽,你是有多久沒有用廚房了,連微波爐壞了都不知道嗎?”
……
紀(jì)真心將一碟碟菜端上桌,色味俱佳,讓人垂涎欲滴。
可童靖陽仿佛沒有知覺一般,只是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他只穿著一件綠色的薄毛衣,卡其色的家居褲,顯得隨意,但也更加清瘦。
“你想干什么?”轉(zhuǎn)過頭,安靜的望著她。
“不是說了么,給你慶功來了。上次在星光盛典上,還沒來得及向你恭喜,這次補上啊?!?p> “紀(jì)真心,說實話吧。”
“哎呀,真是瞞不過你。不過,先吃飯好不好?”紀(jì)真心說著,從電飯鍋中盛出兩碗飯,放到桌上。
童靖陽沉默了一會,然后拉開椅子坐下。
紀(jì)真心拿起筷子將菜夾到他的碗中。
他沒有動作。
“怕我下毒么?”
童靖陽愣了愣。想起那個小塑料瓶滾到自己腳下,想起柳真誠面容扭曲的捧著自己的臉說:“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就像觸碰到什么禁忌一般。
他迅速的拿起筷子,扒了兩口飯。
紀(jì)真心笑了笑,說:“你知道嗎,我姐姐告訴我她最幸福的時候就是給自己愛的人做飯。記得她曾經(jīng)在一個人生日的時候給他做了一大桌菜,把那個人感動到不行。姐姐說,當(dāng)時看著他吃飯的樣子,就有打算,要給他做一輩子飯?!?p> 童靖陽一直沒有作聲,但咀嚼的速度已經(jīng)遲緩了下來。
“童靖陽,有沒有人給你做過飯?我是第一個嗎?”
抬起頭,看到的是無辜的眼神。
他放下筷子,輕輕笑了笑,說:“你直接問我,柳真誠的那頓飯是不是做給我的不就行了?”
心臟一下子抽緊,紀(jì)真心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所有的小心機都被暴露無遺,所有的試探都會變成賣弄小聰明。
*
深鎖秘密的潘多拉盒子被突然打開,讓所有的罪惡都洶涌而出,留給我們最絕望的希望。
周圍好像變得一片黑暗,紀(jì)真心只能聽到聲音。
自己的心跳聲。
童靖陽的呼吸聲。
“那么,是你么?”
那個害的姐姐放棄生命的人是你么?
那個讓我日夜兼程想要撥開的秘密是你么?
那個我愛了兩年的溫暖陽光是你么?
那個我找了兩年的“仇人”是你么?
……
依然是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你還記得嗎,我很久以后對你說過,你是我的鑰匙。在巴黎你問我,我欠了你什么,現(xiàn)在我告訴你。”
童靖陽看著她,但又像透著她在看另一個人:“我欠了一個謊言?!?p> 眨了眨眼睛,繼續(xù)開口:“當(dāng)時,真誠精神已經(jīng)很不好,我不應(yīng)該在那個時候說那些打擊她的話,讓她想不開。雖然知道她只是要我哄哄她,可我卻不愿意繼續(xù)欺騙她,如果當(dāng)初我能說些謊話,或許情況就和現(xiàn)在不一樣。”
他說的時候,就感覺在念枯燥的文章一樣,毫無感情。
“知道你是她的妹妹,心心念念想要為真誠報仇,我就想,如果能讓你親手抓住我,那大概也是不錯的結(jié)局。所以,我說你是我的鑰匙,贖罪的鑰匙。”
紀(jì)真心垂著頭,聲音低低的傳出:“所以,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我是柳真誠的妹妹?你幫助我,只是因為希望有一天,我能知道真相,等我獲得成功,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痛快復(fù)仇。”
“原來,我努力相信的唯一真實,才是最大的謊言。”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闡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又像是努力想要說服誰一樣。
記得從前不知道聽誰說過,當(dāng)很難過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睜大眼睛,千萬別眨眼!因為眨一下眼睛,就會撕扯牽動數(shù)百條神經(jīng),而這個時候,一點點外力,都會讓自己崩潰的一塌糊涂。
*
原本以為,靖陽,你是我唯一的光芒。
曾經(jīng),在我的潛意識中,存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木頭匣子。我把所有的罪惡,陰暗都鎖在那個盒子中,并且上了層層疊疊的鎖。
我把鑰匙鑄成你的形狀,就渴求能在關(guān)鍵時刻得到希望。
希望,是黑夜的殘影;
希望,是破碎的殘墟。
你看著我,其實在看著姐姐,
你拯救我,其實在拯救你自己。
那么我又是誰?
我要為什么而活?
靖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