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奇貨可居

　　姚錦方道：“沒事，我可以在家里留個字條給她，這樣她就知道我去哪兒了?！?p>　　桔梗遲疑道：“這能行么，等你回來，她非打死你不可！”

　　姚錦方道：“沒事，又不是沒被她打過，她再怎么打也舍不得把我打壞的?！?p>　　桔梗聽了不吱聲，這就是親娘和后娘的區(qū)別，方氏打自己幾個姐妹向來下死手，恨不得打到腿斷胳膊折的，可是大山和二山卻不見她打一巴掌。

　　姚錦方說完跑回家，寫了張字條壓在桌子上，然后樂顛顛地跑出來問桔梗，道：“我們可以走了，要怎么去？步行嗎？”

　　桔梗說道：“我們先出村，看看有沒有往鎮(zhèn)里去的車搭一下，如果沒有，恐怕只能走過去了?！?p>　　四人邊說邊走出村子，沿著村邊頭的土路向前，上了往鎮(zhèn)里去的官道。

　　熬了一冬天，到開春的時候要種田，鄉(xiāng)民們全都手頭緊，有些人便把家里的東西拿出去賣，桔梗四人在官道上走了沒多遠，后面便來了一個毛驢車，車上坐著一個老頭兒，老頭兒身后的籠子里還裝著幾只大肥鵝，估計是到鎮(zhèn)里賣鵝的。

　　四人停下腳步，桔梗招呼道：“爺爺，你是要去鎮(zhèn)里的嗎？”

　　老頭兒看是四個孩子，勒了勒韁繩，驢車放慢速度，說道：“是啊，你們這些娃兒要干啥？”

　　桔梗說道：“爺爺，我們也要到鎮(zhèn)里去，能搭一下你的車嗎？”

　　老頭兒看了看，四個小孩子，沒有多重，毛驢完全可以拉得動，于是說道：“上來吧，幾個小人兒，走那么遠肯定累壞了?！?p>　　桔梗喜道：“謝謝爺爺?！?p>　　姚錦方也跟著說道：“謝謝爺爺?！?p>　　花椒和桔梗卻只知道傻乎乎地往車上爬。

　　上了車，老頭和四人閑聊起來，問道：“你們幾個小孩子怎么自己出門啊，家里大人呢？”

　　桔梗不敢說實話，只好說道：“我爹在集上賣炭，我們是去找我爹的?！?p>　　“哦，你爹在鎮(zhèn)里就好，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老頭子是人牙子呢……”

　　春寒料峭，感覺上像是比冬天暖了，可是帶著些微暖意的風卻往骨頭里鉆，凍得人肩膀直往一起抱。

　　四個人坐在車上不動更冷了，便擠在一起，把最小的蕓豆擠在中間。

　　到了鎮(zhèn)里的時候，四人都鼻頭兒通紅，桔梗擔心把蕓豆凍壞了，一個勁地給她揉著。

　　進了鎮(zhèn)里后下車，桔梗和姚錦方向老頭兒道過謝，老頭到路邊賣鵝去了，四人便自己向集市里面走。

　　走了一會兒，桔梗忽然拉著蕓豆和花椒轉向一條街口，同時招呼姚錦方，道：“錦方過來，別再向前走了?！?p>　　姚錦方愣眉愣眼地問道：“你不是要賣東西么，這邊人少，那邊人才多?！?p>　　桔梗說道：“人多也不去，我爹就有那條街上，我剛剛看到了?！?p>　　“唔，好吧?！币﹀\方小聲應道。

　　四人在路邊找了一處空地，桔梗把破袋子鋪在地上，然后依著姚錦方坐在地上，提著籃子進到空間里。

　　她種的茄子、柿子、絲瓜之類的都掛著滿滿的果實，不一會兒便摘了滿滿一籃子，提著出來。

　　對于她手里的籃子突然變沒、又出突然變出來，還裝滿蔬菜，不太懂事的蕓豆只覺得好玩，笑嘻嘻地捧起一顆柿子就咬。而花椒見得多了，便也不覺得多稀奇了，和蕓豆一樣，把注意力放在吃上面，拿著起一個柿子也吃起來。

　　對于她們兩個，桔梗也算沒辦法，只要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鬧，自己就滿足了。

　　她便把籃子里的蔬菜往破袋子上擺。

　　還沒等擺好，便有人圍上來了，指著地上的茄子、柿子和絲瓜驚奇地說道：“看看，這咋有新鮮菜，雪都還沒化啊，怎么種出來的？！”

　　也有人說道：“假的吧，不可能是真的，這個時候不會有新鮮菜的！”

　　桔梗連忙說道：“不是假的，都是真的，這是我家在屋子里面種出來的，剛剛摘下來，絕對新鮮，快來買啊！”

　　有人看到花椒和蕓豆那里啃柿子啃得汁水直流，驚叫道：“啊，是真的，是真的，你看那兩個在吃呢！”

　　“哦，真是新鮮菜啊！多少錢一斤，我要買，都半年沒吃到新鮮的了……”

　　“我也買、我也買，多少錢？”

　　這一吵嚷，更多的人圍過來看，桔梗的小攤子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

　　桔梗看有人伸手來拿，叫道：“五文錢一個、五文錢一個，不能搶??！”

　　買菜的人們有意見了，叫嚷道：“怎么還論‘個’賣的，五文錢一個，也太貴了吧！”

　　桔梗心道，你當我想這樣，這不是沒秤么，而且就算有秤的話，你們這么多人擠，我也沒辦法稱了，還是論‘個’的方便。于是叫道：“就是這樣的賣法，我的菜個頭兒大，一個足有一斤，這時候的新鮮菜，五文錢一斤已經很便宜了！”

　　人群里也有捧場的，高聲叫道：“就是，五文錢夠便宜的了，誰嫌貴的話，我給你五兩銀子，你給我種出一棵來……”

　　吵是吵嚷是嚷，可是買菜的人還是很多，這個買兩個茄子、那個買兩個絲瓜，七手八腳的拿菜扔錢，搞得桔梗目不暇接，幸好有姚錦方幫忙照應著，才不至于丟菜。

　　沒用多長時間，桔梗的一筐菜便賣沒了，賣出二百多文錢。

　　可是直到最后一個茄子被搶走，攤子周圍的人還是不見少，反而越圍越多，在這個時節(jié)出現新鮮菜實在太吸引人。

　　沒有買到的人不甘心，問桔梗，道：“丫頭，你的菜還有沒有了，我們還沒買到呢！”

　　桔梗當然喜歡多賣，正好空間里也還有不少，便說道：“家里還有，只是你們得等我回去摘。”

　　“你家在哪兒啊，遠不遠，近的話我們等著！”

　　“不遠，很近的，你們等著，我去去就回……”

　　她一邊說著一邊提籃子跑開，只是卻沒跑出多遠，在一個既能感覺到姚錦方胸前菩提子、又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她坐在地上進入到空間里，很快又摘了一筐菜出來，再次提回來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