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地已經(jīng)沉睡,一切都那么安靜。唯有歸德府后花園里那一排排的松柏再傲然挺立著,向別人展現(xiàn)自己的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它用綠迎接冬的挑戰(zhàn),為單調(diào)的知府大院增添了一絲亮意……
這時,歸德府的后堂內(nèi),上首坐著知府大人和夫人白狐媚,對面圓夢先生李玄,三人各坐一方。
知府大人端起茶水,用杯蓋刮了刮上邊漂浮的茶葉,而后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向圓夢先生詳細(xì)認(rèn)真的講述,那天夜晚做夢的情況:“說起做夢??!那是前天夜里的事情……
“好吧!”這時圓夢先生李玄拿出筆來,繼續(xù)在紙上劃了又劃,然后拿起卦筒搖了三搖,搖出獨獨一支,直到落到地上,隨彎腰撿起,放到桌子上。而后讓知府大人再次抽上一簽。
知府大人望著卦筒里的竹簽,害怕抽到下下簽,怎么辦呢!總要抽一簽,那么,自己不抽上邊的,上邊的不是好簽,抽中間的,說不定能抽到好簽。于是,他選了又選,在中間挑了一支,而后交給圓夢先生。兩只眼睛瞪得溜圓,聽著圓解。
圓夢先生李玄接過知府大人所抽的卦簽,并且拿起桌子上搖出的竹簽,兩簽對照比較看了又看,與紙上的測算對照比較,而后再與紙張上的測算比較……
由于搭救娘子心切,哪兒真心圓夢,昨天是對后花園懷疑,借圓夢冒詐一句,目的是詐出線索,結(jié)果激怒知府大人,從而延誤圓夢而被留下過夜。
通過夜間尋找,得知娘子卻是在后花園??磥?,該冒險的時候必須冒險,否則,如何揭露真相?那么,今天圓夢,還必須借圓夢之機(jī),再次把娘子加進(jìn)去,揭露夫人白狐媚的隱瞞。讓知府大人知道,后花園確確實實藏著女子,即道:“大人??!夢見一棵代表一人,為何不夢見兩顆呢?“鮮花”是對年輕貌美女子比喻,所以,掛簽顯示“窩藏”女子。他故意用“窩藏”來激怒知府大人。
效果不錯,知府大人聞聽“窩藏女子”勃然大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就因為窩藏,差點押進(jìn)大牢,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即大吼道:“簡直胡說八道,我堂堂知府官居五品,怎會窩藏女子,如果讓外人知道,成何體統(tǒng)。來人!速速拿下,打進(jìn)死牢……”
夫人白狐媚聽到“窩藏女子”,又見老爺勃然大怒,趕緊走向知府大人,伸手阻攔,道:“且慢!老身這里有話?!?p> 隨把知府大人拉到內(nèi)室里間,壓低聲音道;“老爺,不要拿下了,圓得相當(dāng)準(zhǔn),一字不差?!?p> “什么!”知府大人聽了夫人一番話,吃了一驚,看來是真的了,即道;”夫人?。∠氘?dāng)初老夫納妾不同意,現(xiàn)在想通了,暗地里私藏女子,悄悄地給老夫納妾,可惜,已經(jīng)晚了,五十大幾的人了,哪兒有閑心納妾?!?p> “想得倒美!”夫人白狐媚眼睛一瞪道:“老東西只想著自己,就沒替別人想想,”
“替別人……,難道夫人也想納妾,嗷,更年期。”
“什么更年期……”白狐媚眼睛瞪得溜圓,本想把實情少爺搶親之事告訴老爺,又怕發(fā)怒,把兒子盧照秉痛打一頓,而后關(guān)押起來,女子放回,豈不是白辛苦了,即旁敲側(cè)擊道:“瞎扯什么!老身的意思是為兒子想想?!?p> “為兒子啊……”知府大人立即揭露道:“這些用得著老夫操心嗎!一切都是夫人辦理,府里大小事情也只有夫人說了算?!?p> “嗯!”夫人白狐媚點頭承認(rèn),即道:“可是……兒子盧照秉倒是看上一個女子,已經(jīng)來到府上了,特征求老爺?shù)囊庖??!?p> “老夫有什么意見,只要不是搶來的,明媒正娶,只管辦理也就是了?!?p> 夫人白狐媚聽了知府大人一番話,不知如何回答,只要不是搶來的,他偏偏是搶來的,這讓老身如何處理??墒?,紙里包不住火,時間長了早晚要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告訴他,以便有個思想準(zhǔn)備。
即拐彎抹角地把少爺盧燒餅與管家查友迢設(shè)計,在柘城南關(guān)以賀喜為名,攔花轎掉包,用一個啞巴女子,替換下新娘仙子小姐之事,一五一十地編著瞎話,添枝加葉。
可不是攔花轎掉包了啊,又是一番說法,決不會用強(qiáng)搶民女的字眼,向知府大人敘說一遍。
知府大人聞聽所言,氣炸肺俯,不管白狐媚如何替兒子盧照秉圓說,他決不會相信夫人一面之詞。
當(dāng)即吩咐家人:“速速把少爺盧燒餅傳來問明情況?!?p> “是!”家人怎敢怠慢,立即快步來到少爺盧照秉的睡房。
剛剛踏入房門,就大聲喊叫起來:“少爺!少爺!老爺有請,后堂問話?!边B連喊叫數(shù)聲,不見少爺回答。
少爺盧照秉會回答嗎!別說喊叫,即使把他殺了,也不會吭聲。因為時間未到,不會醒的。
家人無奈,心想,喊了半天,都不能喊醒,睡得也太死了,那就動手,于是,伸手來,連連推動幾下。
少爺盧照秉照常躺著,一動也不動。
家人煩了,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雙手把少爺扶起來,背到后堂去,否則無法完成任務(wù)?!?p> 誰知,哪兒扶得起呢,軟綿綿的像死了一樣,掀起了繼續(xù)癱倒。
家人無奈,趕緊回復(fù)知府大人:“少爺喊叫不醒?!?p> “喊叫不醒,”知府大人厲聲的問道:“昨晚干什么去了?”
哪個知道呢,即使知道,誰敢回答,府里的所有下人,一個個都怕夫人白狐媚,他們清楚,夫人縱子行兇,少爺自小嬌生慣養(yǎng),哪個敢多嘴,但怕惹禍上身。
知府大人只好自圓其說,應(yīng)該找管家查友迢問明情況,他一天到晚跟在少爺身后,不管好事賴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少爺盧照秉的一切事情,是瞞不過管家的。
于是,再次吩咐家人:“速速把管家查友迢傳來一問,便可清楚昨晚干什么去了?”
家人來到后院,下人的房屋,瞪眼觀看,管家炸油條與少爺一樣,睡得像死狗。接連喊叫幾聲,不見答應(yīng)。
即趕緊回復(fù)知府大人;“管家查友迢同樣喊叫不醒。”
知府大人聞聽所言,氣得直跺腳,大罵起來:“兩個混賬,昨晚干什么去了?”
問誰??!哪里有人回答。
他只好繼續(xù)自圓其說;“兩個畜生不知在哪兒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喝酒……”
夫人白狐媚聞聽喝酒,愣了起來,本想回話,兒子沒喝酒!可是,又怕知府大人揪住追問。
再說,少爺盧照秉的一舉一動,豈能瞞過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夫人白狐媚,她早已胸中有數(shù),何況盧照秉曾經(jīng)求自己到后花園勸婚,但是,這些話不能說。
不過,她也會猜想,“嗷,明白了,心急……”
昨天晚上那個孽子,見老娘沒能做通女子的工作,與老東西一樣,要起來急的恨不得把老娘吃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孽子夜里偷偷地跑到后花園,把女子給禍害了。
再說,饞貓見了腥魚不會放過的,恐怕會折騰一夜,所以天明起不了床。那么,老娘就要親自看看去。
于是,她趕緊站起身來,向知府大人道:“待老身親自走一趟,看看少爺是怎么回事?回來再告知老爺。”
“去吧!”知府大人搖了搖手,不滿的道:“自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成不了器?!?p> 夫人白狐媚也不理睬,立即帶著丫鬟秋香,來到少爺爐燒餅住房。
走近觀看,嚇了一跳,盧照秉的左半個臉腫得象氣球,鼻子上還有未干的血跡,臉的前面,嘴巴上的兩顆齙牙沒了,下巴骨上的肉,還掉了一塊,血跡已干。
夫人白狐媚狡猾,心疼兒子,自小嬌生慣養(yǎng),怕影響少爺?shù)乃?,她沒喊叫盧照秉,倒是先去找管家問明情況。
當(dāng)她帶著丫環(huán)秋香,來到下人宿舍,看到管家與少爺差不多,也是鼻青臉腫的。
夫人白狐媚猜想起來,如果昨晚真是兒子盧照秉把那女子給禍害了,也不該腫臉掉牙??!
可想而知,他與管家是兩個男子,即使在無能耐,對付一個弱女子,還是足足有余,到底怎么回事?
她想來想去,找不出答案。依白狐媚那詭計多端的心眼,一猜就著,肯定是仙子小姐,反正少爺盧照秉的臉腫與那女子有關(guān)。
她心疼兒子盧照秉,即去找女子仙子小姐的麻煩。
于是,即向站在身旁的秋香道:“速到后花園,把昨天談話的女子傳來,到后堂查問查問夜里的情況?!?p> “是!夫人?!毖经h(huán)秋香哪敢怠慢,立即去了后花園。
“老身先去后堂等待!”夫人白狐媚是有心機(jī)的,想著兒子能用強(qiáng)迫的手段得到仙子小姐,比什么都好,生米煮成熟飯,兒媳婦不發(fā)愁了。
她先回到后堂還有另一個目的,一來讓知府大人聽聽兒子是怎么得到的兒媳婦。二來也讓父親看看兒媳婦的容貌,美麗漂亮的兒媳婦,人見人愛,老東西看后肯定答應(yīng)。
這時,夫人白狐媚來到后堂,與知府大人和圓夢先生一邊繼續(xù)圓夢,一邊等待。
再說丫鬟秋香,來到后花園,打開門鎖進(jìn)入柴房,喊叫仙子小姐:“老爺有請,后堂問話?!?p> 這時,小姐還在睡夢中,由于一天勞累,一夜的驚嚇,再加上二郎神送來的棉被暖和,快到天明了才剛剛?cè)胨?,感覺這一覺睡得真香??!
突然聽到丫環(huán)秋香傳話:“知府大人有請!后堂問話?”
“后堂問話……”仙子小姐是有心機(jī)的,聞聽后堂,心想,這一回自己即有救了。夫人白狐媚夜里肯定向知府大人講了少爺強(qiáng)搶民女之事。
那么,知府大人是朝廷命官,通情達(dá)理,決不會像夫人那樣袒護(hù)兒子,一定會管教少爺,放自己回去。
于是,趕她緊向丫環(huán)秋香回話:“知道了,待小女子起來后,梳理梳理立馬過去?!?p> 這時,白狐媚坐下身來,讓圓夢先生李玄繼續(xù)接著圓夢。
圓夢先生李玄繼續(xù)圓解:“所畏蛇噴火,而且連吐三口,晚生觀歸德府在午時三刻必有火災(zāi)發(fā)生。”
“有火災(zāi)……”知府大人半信半疑,青天白日,大冬天的怎會發(fā)生火災(zāi)。
“但是……”圓夢先生李玄見知府大人遲疑,怕是不信,那就往更厲害上說:“火災(zāi)……只是對大人的警告,更為嚴(yán)重的是;大人有大災(zāi)難,比火災(zāi)要大得多,所謂蛇,即龍也,因大人順手拿了棍棒,驚擾了真龍,龍以為大人打他,故以防備,來對付大人。那么,知府大人有犯上的大災(zāi)?!?p> “犯上……”這句話剛剛說完。似乎知府大人還沒聽清。
突然,仙子小姐從后門走進(jìn)來;
當(dāng)她腳踏房門,第一眼就看到相公李玄,此時正在與知府大人攀談呢,一定是在訴說冤情。
那么,一定會放自己與相公一起回家的。
圓夢先生李玄面朝后門,可是,后門在知府大人與夫人白狐媚的身后,二人不會看到。
這時,仙子小姐與相公李玄二相對了,即留露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心里那股冤屈正無處可泄,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不容多想,只有夫妻二人存在,哪還考慮知府大人和夫人白狐媚在場。
一個口喊:“娘子!”
一個口喊:“相公?!?p> 二人飛也似地張開臂膀擁抱,而后抱頭痛哭,訴說冤情……
可知,二人的動作驚動了知府大人和夫人白狐媚。
特別這一喊一抱,白狐媚心里全明白了;少爺和管家被打,是他們二人所為,女子為啥不同意與兒子盧照秉的婚事,是因為有這個圓夢先生卡在中間,看來,只有把這個假圓夢先生除掉,女子才會死心,否則,她和我兒盧照秉的婚事難有保障。
知府大人還在發(fā)愣,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懷疑圓夢先生的娘子,咋是府里的丫環(huán)。
可不是嗎,衣服是丫環(huán)秋香在昨天下午,奉夫人白狐媚之命,送來自己的一套舊衣服,上邊還印著歸德府的字跡呢,怪不得懷疑丫環(huán)。
誰知,夫人白狐媚坐不住了,立即走向前來,對著知府大人的耳朵悄悄地道:“什么圓夢先生,假的,冒充,純粹是為了這個女子,才化妝成圓夢先生?!?p> “什么!”知府大人突然聽到夫人所言,假的冒充,氣得額頭爆青筋,當(dāng)即拿起茶杯,往桌上狠狠的一拍:“大膽狂徒,原來不是圓夢先生,假冒騙人,胡言亂語,編造瞎話,胡弄朝廷命官,決不能留在民間,任其繼續(xù)騙人。來人吶!把冒充圓夢先生狂徒,與女子統(tǒng)統(tǒng)拿下,押進(jìn)大牢,聽后處置。”
知府大人一聲令下,立即過來幾名衙役,架起圓夢先生李玄的胳膊往外拖去……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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