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靳秋可能沒有這么肯定,但當靈覺隨著境界提升到杳冥,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即便是細致入微的小小變化,靳秋也能感應(yīng)得到,這也是杳冥高手能料敵機先的根本所在。
而臺上兩人明顯突破沒有多舊,或者說只是先天初成,還沒有時間去鞏固境界,簡單的說,就是有新的境界,卻沒有新的應(yīng)用,甚至都不能很好的控制新的境界帶來的變化,很容易的就被高過他們兩個境界的靳秋捕捉到這點。
雖然說一般情況下,高境界也不能隨便一掃就知道低境界是什么道行,什么實力,否則根本就不用打了,我一個凝元修士,對付未知的敵人時,隨便一掃,好,如果你是先天,那對不起,肯定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如果碰到同階,那好,咱們仇恨沒那么大,也不用打打殺殺,那多傷和氣,又沒有必勝的把握,不如一起喝酒吃肉,化干戈為玉帛算了。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沒有秘密,那靳秋在那水云坊市,還要什么掩飾,別人一看就知道,還怎么謹慎的起來,簡直就是放在太陽底下,什么都一清二楚。
所以高境界修士一掃低境界修士,就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可能。當然,這不包括金丹真人和煉氣士這樣差別巨大的比較,因為兩者已經(jīng)沒有可比性了。
也只有從杳冥境界開始,修士才有對對方觀察入微的能力,但這也只是如此,并不是一觀察對方,就知道對方的境界,這可不現(xiàn)實,就像靳秋現(xiàn)在一親,哪怕是靳秋高出臺上兩人兩個境界,但也只是根據(jù)自身有過的經(jīng)驗,外在細節(jié)的觀察,已經(jīng)兩人狀態(tài)的微察,才只算是推測出來。
是的,就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肯定了,也不能打包票說兩人就是先天,只是推測,很準確的推測而已,但如果自身根本不流露出任何變化,就根本難以察覺對方到底是什么水準。
比如讓一個先天小成,境界穩(wěn)固,又沒有斗法痕跡的修士站到靳秋面前,靳秋也只能察覺到這人已經(jīng)是先天以上修士,但具體以上到哪為止,依然只能是觀察推測而來,比如對方的氣度,神色,語氣等等。
再沒有出手的時候,是很難鑒別,所以最好的判斷方法,就是親自斗一場,或者對方展示出這個境界的特質(zhì),如大周天以劍施展劍,先天的凌空,或者空氣劍氣,凝元的護體罡氣,杳冥的凝氣成劍等等。
不過這樣也不保險,只能說對方最少是這個境界,就像是靳秋在水云坊市里,只展露出了先天修士的水準,讓人誤判,最終全滅來敵,輕易脫身。還有就是靳秋對付黑炎之時,也是不敢一開始就真的決戰(zhàn),而是試探再試探,最后才決定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
所以判斷對方的道行境界,只有觀察和試探。根本不會有一掃對方就知道是什么境界,只能根據(jù)自己的親身體驗,來類比,就像靳秋經(jīng)歷過先天,凝元,所以,先天和凝元境界有什么樣的體會,不同的修士多少都有一些共同點,這便是經(jīng)驗,也是判斷推測的依據(jù)。
……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兩人要么都彼此都了解各自的實力,要么都打算速戰(zhàn)速絕,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一出手就盡了全力,劍氣開路,人隨其后,當劍氣相撞,全部泯滅之后,兩人已經(jīng)近身接戰(zhàn)。
劍招頻頻,劍氣四溢,頗為激烈,最后甚至不在局限在地上爭斗,而是全方位的立體作戰(zhàn),同時凌空,你來我往。
不過兩人似乎旗鼓相當,實力難分高下,又不像當初靳秋一樣,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做出讓步,作負認輸,而是一往無前,抱著一股子不勝不還的念頭,盡情的施展各自的所學(xué)。
再加上先天修士已經(jīng)屬于氣脈悠長的人物,又沒有施展威力不小,耗費也高的法術(shù),倒也打斗的異常激烈,讓靳秋又不覺的回憶起了當初的歲月,不過再長的時間,終有結(jié)束的時候,再旗鼓相當,也有落敗的一方。
當靳秋醒覺過來,場上會武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以靳秋的敏銳耳目,倒是聽得清楚。
只見那白衣青年抱劍說道:“楓行師弟,承讓了?!?p> 而被稱呼為楓行的黑袍青年被擊傷落敗,擦了擦嘴邊的一縷鮮血,爽朗的笑道:“枕寒師兄客氣了,輸了就是輸了,哪怕是只輸一招半式,而且我們畢竟是師兄弟間的會武,雖然有李執(zhí)事鎮(zhèn)場,不怕下手輕重,可以全力以赴,但也同樣可以看出我們的水準實力,要是在外面,碰上師兄這樣厲害的敵人,恐怕我更不好過,這點我很清楚?!?p> “恭喜師兄奪得會武第一,希望在以后的日子,我們多多切磋,我相信只有超越師兄的時候?!?p> 枕寒其實也是外強中干,實力也只是強過楓行一線,不然也不用斗這么長時間,所以對于師弟的心情很理解,有不甘,有佩服,有恭喜,更多的是奮起直追的激情和澎湃。
現(xiàn)在師弟認輸,總算松了一口氣,不然就不是占個一招半式的先手,還要繼續(xù)打下去,雖然勝利之心不變,但更麻煩,現(xiàn)在最好,各自都留了顏面,不然最后肯定是兩敗俱傷,只不過誰傷的更重,無力堅持,才算失敗。
同樣微笑道:“師弟的未來不可限量,以后有的是時間切磋較藝,我隨時恭候?!?p> “本次試煉弟子大會武,奪冠的是枕寒,獎勵‘洗髓丹’一枚?!?p> 待塵埃落定,李執(zhí)事便宣布結(jié)果。
場下眾人對于這樣旗鼓相當?shù)募ち掖蚨肥譂M意,直到結(jié)局已定,都還在津津樂道的敘說的方才的精彩之處,然后三三兩兩的分頭散去,不過這樣的談資恐怕很是能持續(xù)一段時間了。
而大部分‘老人’雖然明白這一屆的水準比不得九年前那次出現(xiàn)四個先天的盛況,但也算是近來幾屆中含金量不錯的一屆,一些資歷足夠老的外門弟子,甚至都見識過連一個先天都沒有會武大比,所以更不會再苛責什么了。
按照慣例,所有的試煉弟子在會武結(jié)束后,跟隨李執(zhí)事回了‘試煉殿’,除了拿出會武第一的獎勵,還有對各個弟子的點評,以及各試煉弟子的法術(shù)初體驗,李執(zhí)事的水系治療法術(shù)——‘普降甘霖’,這是為了治療會武中受傷的試煉弟子,效果靳秋體驗過,絕對是非常精妙的法術(shù)了,即便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靳秋,即便是已達杳冥境界的靳秋,都對這法術(shù)有些艷羨之意。
也是直到現(xiàn)在,靳秋才明白這法術(shù)的真意,李執(zhí)事絕對是杳冥境的修士,否則也沒有能力施展這種大范圍的群體治療法術(shù),同時也想通了以前的種種疑惑,例如,李執(zhí)事帶靳秋四人入內(nèi)門之時,除了極其少的幾人,其他人都對李執(zhí)事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敬意,以及為什么是李執(zhí)事坐鎮(zhèn)這青云殿,管理對天云門來說,很是重要的仿若輸血之源的八百外門弟子。
非是其他,正是道行境界足夠,實力修為足以鎮(zhèn)壓此地,再便是李執(zhí)事偏向治療的本事,以及安于寧靜的心情,坐會鎮(zhèn)此地,簡直是非他莫屬,再適合不過了。
也正是因為這些,所以靳秋才會第一個找上他,摸清楚內(nèi)門的一些事情,已經(jīng)自己失蹤后,山門有那些舉措和應(yīng)對,只有先弄清楚了這些,靳秋才好隨機應(yīng)變,做好準備。
而靳秋也相信,李執(zhí)事即便對自己非常好,也不會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更多的是,處在中立的立場,不會插手他和霜氏叔侄的是是非非,至于問起自己這幾年的蹤跡,九真一假的老套路都不需要,只用該說真話,就說真話,該隱瞞的模糊處理既可。
因為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自無必要什么都說出去,不然,也就稱不上一顆自主之心。況且就是真的懷疑他靳秋有什么不妥,也是別人來證明他有惡心,而不是他自己證明自己清白,這才是一個大氣的山門對自己人的最大優(yōu)容,若是連自己人都容不下,天云門也不配不上外界的評價,如何講究自在逍遙,各自求真。
這也是靳秋肯回山門的最大倚仗,否則,如果靳秋拜入的是摩云派,那絕對是息了心思,想別的辦法,就算是法相宗,靳秋也要考慮良久。
同時,靳秋也為自己當初拜入天云門而感到舒適,只有這樣的環(huán)境,還是最適合靳秋的山門,至于其他三大門派,就算再好,靳秋也不會留戀,自由的空氣,才是靳秋渴望的,追求的。哪怕在這里得不到最好的功法,得不到更多的庇護幫助,因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要靠自己,山門只是指引,只是給你一個良好的土壤成長。
至于最后能成長到什么境界,那就是各自的事了,修道始終是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