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分心斬殺兇獸的時候,我服下沖元丹,等待藥力慢慢發(fā)作,就在他們把另外兩人禁制住之后,其中一人要來給我下也禁制之時,我趁勢反擊,想要將此人斬殺,只是那人十分謹(jǐn)慎,我剛一動作,就被發(fā)現(xiàn),不過還是沒有完全避開,被我擊傷,總算沒有浪費這個先手時機(jī)?!?p> “我以為機(jī)會來臨,準(zhǔn)備在我能撐住的這段時間,一舉將兩人擊敗。誰知他們居然還有后手,其中一人應(yīng)該有先天頂峰的修為,居然突然爆發(fā),真氣暴漲,渾身上下青筋直冒,仿佛蚯蚓一樣來回蠕動,然后一股血腥氣息彌漫開來,而且那人神色猙獰,眼睛一片血紅。只是短短一會,居然有帶著血腥氣息的護(hù)體罡氣出現(xiàn)。”
隨著離痕的描述,也帶著點點心有余悸,顯然是情勢危險到了極點,幾乎就是靳秋當(dāng)初遭遇安家凝元修士伏擊的翻版。
但靳秋不是因為離痕的遭遇而擔(dān)心,畢竟他現(xiàn)在站在這里,說明他還是安全的,不管經(jīng)過怎樣的磨難,命還在,希望就在。
而是離痕口中描述的那人之怪異,不正是靳秋碰到過的浩明一樣嗎?難怪怎么聽著聽著,這么熟悉,原來跟自己的經(jīng)歷還有聯(lián)系之處。
只不過用的方式不同,離痕碰到的那兩個血河魔教的爪牙,更加的隱忍,直到最有把握的時候才動手,不像浩明小天兩人直接使毒,相同的都是挑選著陌生的先天修士,而且都會盡量的那這些人的實力壓縮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如果有什么變故意外,還有后手可以應(yīng)付。
如果真是一般情況,絕大多數(shù)都逃不過被人生煉的結(jié)果,只不過靳秋是實打?qū)嵉哪奘?,而離痕手中居然有這么一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沖元靈丹,刨開這些特例,血何魔教的手段確實凌厲,幾乎完美。
靳秋眉頭一皺,凝重的問道:“那另外一人有沒有也變成這種異變?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離痕被靳秋打斷,有些不耐,但看靳秋仿佛想到什么,還是回道:“那倒沒有,不然我就是有天大本事,也逃不過兩個凝元修士的追殺,哪怕是這種臨時提升的?!?p> “我正要說后面的事,你先不要打斷,等我說完,再一道問。話說對方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我當(dāng)即知道事不可為,原本還想拼著將兩個叛徒干掉,救出隊友,只不過那時已經(jīng)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先保住自己了?!?p> “而且我也只有這么點時間,無論是離開,還是救人,必須速速決斷,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一個重傷之人,只能維持一會正常,對上一個凝元一個先天,不跑就是等死?!?p> “好在那個生搬硬造出來的凝元實在是不怎么地道,假的就是假的,我還有機(jī)會在逃跑的路上反擊了幾次,而這個明顯沒有適應(yīng)突然暴漲得來實力的叛徒,沒能在我身上討到便宜,沒有留下我。”
“關(guān)鍵是我占了先機(jī),趁勢反擊,一擊不中,馬上就跑,他們慢了一拍,追出一段距離后,有了顧忌,怕節(jié)外生枝,所以就轉(zhuǎn)了回去,將其他兩人帶走,最后不知所蹤。”
“其實他們只要再堅持一會,我就會被打回原形了,不過我想那個異變的家伙估計也長不了,再加上他不知道我只是暫時恢復(fù)正常,還有源林澤可不是什么善地,危險也不少,要是碰到另外的修士,他們的麻煩更大,這才讓我逃過一劫?!?p> “所以說,外出行走,當(dāng)真是要多留兩手,不然真地很危險。也就是像我這樣命硬的人,否則就算逃過追殺,也挨不過沖元丹藥力過后的極度虛弱,傷上加傷,還透支生命,當(dāng)真是如油燈之火,幾乎是被一吹就滅?!?p>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居然讓我就近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且還發(fā)現(xiàn)了靈材,總算是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并且歷經(jīng)生死,居然讓我的瓶頸有所松動,當(dāng)下我一鼓作氣,沖破蔽障,踏入凝元,不僅傷也養(yǎng)好了,還因禍得福的提升境界?!?p> “不過,我也在那里待了足足一年的時光,再回到被暗算之地,已經(jīng)物是人非,什么影子也沒了,我那兩個隊友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了。再之后,就應(yīng)山門召集回來了?!?p> 離痕對安全脫身之后的情況描述的有些語焉不詳,但大致情況還是清楚,靳秋也不為己甚,沒有過分探究,畢竟他如此說,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就像靳秋自己也不是很多事都瞞了下來。
不過對于離痕才剛回來,就參與到這次大的行動之中,讓靳秋有些不解,聽他的意思,也就是把傷養(yǎng)好,也是才晉升到凝元境界,不在山門好好的鞏固境界,跑到郢空山湊什么熱鬧。
每個門派固然是支持這次大的行動,但山門之內(nèi)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些弟子應(yīng)變,就像天云門,凝元弟子五十上下,刨開在天云門各地分處鎮(zhèn)守,以及留守山門的,這次派出去的也就十多個凝元弟子,三分之一而已,其他門派也應(yīng)該差不多是這個數(shù)。
而離痕有特殊情況,當(dāng)然可以說明情況留下,靳秋也是如此,畢竟是剛完成指派任務(wù),調(diào)理修養(yǎng)的時間還是要的,除非也跟靳秋一樣,主動提出要參與進(jìn)來,那么他又是什么理由?
靳秋心中一動,沉聲問道:“你碰到了那兩人,應(yīng)該就是血河魔教的爪牙吧?”
離痕爽快說道:“沒錯,我也是在回到山門之后,打聽到的,本來,只是想要好好鞏固境界,要知道我可是重傷突破,根基不是太穩(wěn)當(dāng),如果不想影響了以后的提升,最好是在安定的,靈氣濃郁的地方好好靜修,再沒有比山門更好的地方了。”
“只不過回山之后,聽到血河魔教的消息,這才知道當(dāng)初暗算我的那兩人,就是他們的人,這么明顯的特征,應(yīng)該不會錯的。所以我一定要去對付他們,生死大仇,焉能不報?!?p> 靳秋這才了然,這樣才說的通,因為許多出山的弟子,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歷練的目的,在激烈的對抗中,挖掘自己的潛力,以期望能有所突破。甚至大多數(shù)都以為這血河魔教只不過是另一個明王教的翻版,只是勢力更大,實力更強(qiáng)而已。
但不要緊,這次派出的人,也要多得多,所以即便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血河魔教的消息,但沒有放在心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也只有像靳秋、離痕這些少數(shù)對他們交手過的人才有一個清晰的認(rèn)識。
甚至像離痕這樣只跟爪牙交鋒,而未跟背后血河魔教真正的教中弟子交手,了解的也不全面,但絲毫不妨礙眾人必勝的信心,也許只有真正動上手,才知道對方的厲害。
靳秋也不打消離痕的積極性,而是笑道:“看來你還挺記仇的,一刻也等不得,不過能借勢而為,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p> 離痕也是笑道:“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可不想做小人。不過就算是去了郢空山,分派人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么多的人,總要有個統(tǒng)籌安排吧。再說了,血河魔教是那么容易就被逮到了,他們隱藏得可是很深的,可不會等著我們打上門去的。正因如此,才難纏啊,不然我也不會那么容易被暗算了?!?p> “那么這期間的時間,也足夠我靜修了,修士云集的郢空山,想必也是安全之所,靈氣匯聚之地,否則也不會作為召集之地了。既然如此,我還有什么顧慮,只當(dāng)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靳秋會心一笑:“看來你有周全的考慮,那就最好,既然你信心滿滿,我就不給你潑冷水了?!?p> 靳秋跟離痕兩人在一邊敘舊,也沒有刻意避開旁人的耳目。不過其他人也沒有過來打擾,畢竟各人都有相熟的人,都有自己的交友圈子,不是朋友,冒昧上來插話,是很讓人反感的事。
而且以修士的耳聰目明,就算不是刻意,只在這偏廳之內(nèi),多少也聽到了兩人的交談,這些人的眼光也投向了離痕,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厲害的,別的不說,就只在凝元修士的追殺下脫身,這就相當(dāng)了得,還是重傷之身。
當(dāng)然服用沖元丹的細(xì)節(jié),他們沒有忽略,但將其作用放小的不少,關(guān)鍵的還是人,有這樣驚險的奇遇,最后沖破重重障礙,晉升成功,不僅是他們最愛聽的,也是他們?yōu)橹蛲摹?p> 一時間,竊竊私語不停。兩人也不理會,更沒有刻意施展靜音結(jié)界,靳秋想來,自己的故事反正已經(jīng)傳開了,自己再說一遍,信的自信,不信的也不去管他。
對于離痕而言,更是沒有什么,他也不是一個低調(diào)隱忍的人,只要高興,自是有什么說什么。
就在兩人交換完各自經(jīng)歷后,正聊著其他趣事,以及交流各自的修行經(jīng)驗,相互印證的時候,時間已到,所有人員也都到齊。
蕭鳴便責(zé)無旁貸的宣布:“各位同門,人已到齊,即刻出發(fā),目標(biāo)郢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