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閉關(guān)療傷耗時不斷,那最先的一鼓作氣,驅(qū)除寒毒,雖然有些冒險,但效果明顯,耗時也短,只是一天,就將那寒毒驅(qū)除的干干凈凈,再無一絲殘留。
只不過之后雖然血元丹藥力靈氣大減,再耗費浪費一大半之后,余下的也只夠靳秋修復(fù)暗傷舊患,而且還是全心投入,精微之極的操縱,絲毫急切不得,不然,反而沒有效果。
所以靳秋做完所有一切,已經(jīng)過去六天了,也就是說,他用在修復(fù)自身暗傷舊患的時間,足足五天。
當(dāng)他出得門來,便發(fā)現(xiàn)整個郢空山上的氣氛越發(fā)的沉郁,靳秋幾乎看到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全都帶著憂慮,就是老成持重,心性淡漠之人,臉上神色不變,眼神中卻不免帶者沉重。
顯然不只靳秋回山時聽到看到的情況,情勢越發(fā)的不容樂觀了。
只是靳秋知道現(xiàn)在華沖師兄肯定很忙,這個時候也不好去打擾,不能說靳秋去他那里暢通無阻,就太過肆意,又無大事,總是糾纏,既不是他的風(fēng)格,也不討喜。
方才出門,看過離痕的靜室,依然無人,問過周圍的幾個師兄弟,也都說并沒有回來過,使得靳秋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只是現(xiàn)在靳秋也無辦法,便只能先外去了解一下最新的情報。
不好耽誤華師兄,能去的地方也不少,隨著靳秋在郢空山上四處亂轉(zhuǎn),一會到那小小集市,一會又跑到演武會場,最后跑到那巨大石碑之下的青巖廣場,雖然沒有出發(fā)那天的壯觀。
但也聚集了不少各類修士,只見世家子弟或圍攏在門派弟子周圍,或者散修眾熱烈討論,門派弟子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聆聽,或者幾派弟子聚攏一地,小聲的交換各自的情況,分析著目前的局勢。
總之,在遭受嚴(yán)重打擊之后,門派弟子,世家子弟,還有散修眾,再無以前明顯的分界,顯得融洽了許多,不過也只是僅限幾個人的小圈子,想必是經(jīng)歷了一番磨難,才有的戰(zhàn)斗友情,再沒有什么,比在戰(zhàn)場上的交情更甚了。
當(dāng)然,對于其他陌生人,特別是數(shù)量最眾的散修,已經(jīng)部分世家弟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戒備,那防備的樣子,就是靳秋才來,就馬上感覺到了。
這恐怕就是那血河魔教收買不如意修士作為內(nèi)應(yīng),坑害了不少正統(tǒng)修士,帶來的后續(xù)影響,而且還是十分深遠的,當(dāng)郢空山修士形成不了一股合力,再也做不到團結(jié)一心,一致對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敗了一半。
不過靳秋知道,坐鎮(zhèn)郢空山的兩位金丹真人,已經(jīng)諸位心劫修士,應(yīng)該也該拿出一個方案,不過,這些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靳秋也沒有這個份量去改變什么,只能先保證自己和朋友,再多,就是提供一些情報給華師兄這樣的參與者。
靳秋沒認(rèn)識幾個人,就算他在郢空山上聲名鵲起,也只是最近和事,時間太短,許多人只知其名,不認(rèn)其人,就算有些認(rèn)識他的人,放在整個郢空山,也沒有多少。
再加上他回來之后,也沒有公開露面,就直接閉關(guān)療傷去了,這還是回來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所以只是附近的幾個修士看了他一眼,便沒有注意了,顯然是認(rèn)識他的人,便自顧自的聊著方才的話題。
而靳秋也樂得靜立在不遠處,光明正大的聽著談話的內(nèi)容。而這些正是靳秋想要知道的情報。
“你們知道嗎?前兩天,法相宗的藺如意也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一個完好,沒有像天云門楊眉劍跟那摩云派聶刃,一個受傷頗重,一回來就閉關(guān)療傷,一個飛天血蛭被滅,自身也受創(chuàng)不淺??偹阍谒牧苤?,有個像樣的。他也確實是其中實力最強的?!?p> 這說話之人,神色神秘,這一番話說出來,總算顯得興致高了些,看來藺如意的完好歸來,還是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當(dāng)然這也有個名人效應(yīng),否則只看里聚集的人不少,就知道出事受創(chuàng)的不少,但安全歸來的更多。
“你知道什么,那楊眉劍可是跟血河魔教中的強人交手,這才受傷,還有那聶刃也是這般,據(jù)說是血河魔教那邊凝元中最厲害的五個人中的兩個,他們倆運氣不佳,正好碰上,兩敗俱傷,也是難免。那藺如意要是碰到普通敵手,自然能拿下,否則也太名不符實了,這怎么能相比了,那我也是安全歸來,一點事沒有,是不是也強過他們?”
顯然是另一個不怎么待見藺如意的修士起了反感,馬上反駁。不說雖然有些似是而非,得到的消息也不甚清晰,但聽起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不,馬上又有一人支持他道:“確實如此,前五天,我就是感應(yīng)到求援玉符的異狀,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應(yīng)召集而回,一路急趕,也是距離的近,算是早回來的,這才知曉許多事。沒想到血河魔教這般歹毒,居然用我們的求援玉符設(shè)計陷害我們,也是兩位金丹真人法眼如炬,識破詭計,洞悉陰謀,這才緊急召回,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說完這里,他也是一臉心悸,當(dāng)他回來后,聽到這個事,就非常的震驚,敵人居然反用他們求援玉符,專門設(shè)計陷阱,釣魚殺人。
不過,他倒是不敢說上層修士門發(fā)下的求援玉符質(zhì)量不過關(guān),這么容易就被敵人破解,而且還被其利用,反制的厲害。
只是能迅速的做出補救,他的怨氣也小了許多,至少沒有造成大的危害,至少他還是順利歸來的。至于別人,他現(xiàn)在那還有能力管別人,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靳秋聽到這里,只是嘴角微翹,并沒有多想什么,這樣的名聲,還是讓那兩位金丹去承受吧,畢竟接下來,還要他們兩人統(tǒng)籌全局,重新定下對策。
另有一人贊同道:“是啊,我也是被那求援玉符召集而回,一開始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發(fā)覺這求援玉符怎么一直指向郢空方向,先前還以為是有道友在背后受了攻擊,結(jié)果無論我飛多久,一直往回飛,直到回了這郢空山,才沒有動靜,這玉符也報廢了?!?p> 最先說話之人,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們怎么回事,說著說著就跑題了,正說藺如意了,怎么討論起來求援玉符了?!?p> 這位一開口,那先前反駁之人便馬上接道:“你聽不出來嗎?這說的是一回事,那楊眉劍和聶刃都是力戰(zhàn)強敵而歸,是在求援玉符出現(xiàn)異狀,召集我等回來之前,而藺如意在是之后,這還不明顯嗎?”
那人見他處處作對,也怒道:“你胡說八道,你就算是中傷猜測,也不能這般離譜,不說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但能毫發(fā)無傷的回來,難得不值得我們高興嗎?難道非要我們引以為榮的水幽六杰都皆折在敵手之上,你才甘心?!?p>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縱使心中不快,也不好回口了,否則就不是得罪一個人,而是讓周圍幾人都會反感。
看到兩人話不投機,場面鬧得不好看,一個厚重的聲音說道:“兩位道友,若是想聽,我便說說的,倒也不必如此?!?p> 這人看起來相當(dāng)有地位,至少在這幾人中威望不低,他一開口,所有人閉口不言,神態(tài)嚴(yán)肅了起來。
那人停頓了一些,也許是在組織語言,也許只是習(xí)慣。
“藺如意確實碰上了厲害對手,也就是你們多多少少聽到一些的血火五徒之一的紫火。這血火五徒便是那血河魔教中,等同我中州修士凝元境界的血火境中最厲害的五人。完全比肩我水幽六杰,甚至尤有過之?!?p> 說到這里,贊譽藺如意之人臉上神色輕快了不少,還斜撇了那反駁他之人一眼,至于那聲音厚重之人最后一句說出來的時候,那重重的嘆息,卻沒有感受到。
果然,他接著說道:“藺如意并不是毫發(fā)無傷,只不過外表上看不出來罷了,他的遭遇跟前兩人并無不同,甚至還要重一些,因為他的金鵬法靈,幾乎被那紫火斬滅成灰,只留下了一絲殘破靈魄,能不能恢復(fù),就不是看他,而是看法相宗兩位金丹真人的了。你們何曾在哪處見到過藺如意本人,若是毫發(fā)無傷,他能不露一面嗎?”
那贊譽藺如意之人臉上輕快神色凝結(jié),顯得十分難看,不過那反駁他之人卻沒有反過來嘲諷,而是同樣心情沉重起來,雖然他不喜法相宗,也包括藺如意,但也不希望為之榜樣的水幽六杰,回山的三個,居然全部都是遭受重創(chuàng),而且一個比一個重,這讓他們這些更加不如的,情何以堪。
別說這讓人畏懼的血火五徒,就是普通的血火境修士,他們心中都沒有半點把握,更不用和首次出山時的巨大心理優(yōu)勢相較了,完全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