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磊現(xiàn)在確實就如安馨所猜想的一樣,九點飛機準時起飛,九點半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不在服務(wù)區(qū)。
一上飛機,他就從口袋里掏出臨走前安馨遞給他的信,簡約風格的白色信封上面印著一只白鶴。
他想盡快看到信里面寫著什么,但還是慢慢的找到封口,輕輕的撕著,生怕把里面的信紙搞破了。
這是他收到安馨給出的第一封信,一個期待好久的東西。邵磊設(shè)想著信紙上會是寫著什么內(nèi)容,會不會也給自己起了一個愛稱,例如磊兒,磊磊之類的稱呼。中間會不會看到收到一些驚喜的東西,比如手繪的“一劍穿心”之類的圖案。結(jié)尾呢?會不會說想自己稱呼她一樣,愛你的邵磊,好美妙的結(jié)尾詞。
他掏出信紙,仔細的把它平展開來,一眼掃過去就確實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浪漫,中間也沒有彩繪的圖案,簡簡單單的清秀字體,稀稀疏疏的把一張紙占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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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磊:
我想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抱歉,遲到的回書。
很感謝你,感謝我的大一。站在大學(xué)第一學(xué)期的末端,回顧這一年,大學(xué)賦予了我太多新的含義,更像是一個個用驚喜編織的大大的夢。我就像是一只鳥,剛剛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淺灘,落下來就尋覓到了世間一切美好的食物,而這一切觸手可及。
還有你,一學(xué)期,你賦予了我太多的含義。友情,愛情;郁悶,快樂;淚水,笑臉等等這一切。甚至有時會懷疑這一切就是一場夢,仿佛過去公主夢里該有的東西,現(xiàn)在無一遺漏的被我握在手里。邵磊,如果這是一場夢,能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去打擾公主嗎?
寫著寫著突然就想起了你之前講過的一個故事,還有你當時指著我笑。不過現(xiàn)在每當我想起來也老是笑,那個故事中的王子太傻了,不過,有點像你哦。(ps開玩笑呢。‘-’)
可是我不喜歡那個故事的結(jié)局,我想他們的故事應(yīng)該可以敘寫的更加美好,都怪那個王子太膽怯了,不敢提起筆而已。要是我,一定會把自己童話故事敘寫的很美好,就如每一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一樣,幸福浪漫的永遠生活在一起。
故事終究是故事,童話大都是美好的,但我有時還是會幻想我們的,就如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樣,永遠的幸??鞓贰?p> 你還記得你寫個我的前幾封信嗎?第一封是那樣的生澀,連“馨兒”這樣的稱呼都要想半天。謝謝你的小心翼翼,開始讓我覺得你是在乎我的。一絲絲的愛意讓我開始注意到你,那個傻傻的學(xué)長,而又是那樣的可愛。我清楚的記得信中有一段是這樣寫的:你要拉著我的手走在校園里,讓認識的和不認識的所有人都看見;在我開心的和不開心的時候,你能給我一個肩膀,依偎在你的懷里,為我擦拭眼淚,親吻我的額頭······好美好的一種畫面,謝謝你,你做到了,幸福ing。
第二封,我要說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究竟寫了寫什么,原諒我當時的沖動。謝謝你,讓我走出了自己設(shè)置的牢籠。媽媽已經(jīng)離開了我,爸爸還總是那樣,他們的故事算是結(jié)束了,也該在我的心里消失了。我總是這樣勸自己,但我還是想知道他們的故事是如何敘寫的,依舊不相信安毅口里的媽媽的,對不起,希望你能理解。
看到第三封,我就開始期待第四封,第五封了,生命不終,書信不止,行嗎?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信封,我知道他裝載了你太多的情感,也變得富有生命,每當看到你的信,仿佛你就在面前為我訴說。一直如此,就這樣讓我們一直下去。
寒假了,記住我,書信,我還等著你。
你的馨兒。
邵磊高興的坐在座位上笑臉起來,頭向后仰著。坐在旁邊位置的一個中年大媽看見邵磊突然興奮的表情,詫異的看著他說著:“孩子,你沒事吧?!?p> 邵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太高興了,連忙轉(zhuǎn)過頭看著鄰座的大媽說著:“抱歉哦,我沒事。”說完自己還在那里忍俊不禁的低著頭。
飛機已經(jīng)在空中飛行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想想馬上就到家了,還有剛剛看到的這個好消息,心里裝著滿滿的幸福。身體向后,倚著靠背。
進過一段時間后,伴隨著一陣音樂的結(jié)束,飛機播報員甜美的聲音在機艙內(nèi)回蕩著,邵磊明顯能感受到飛機接觸地面時產(chǎn)生的猛烈的彈跳,這也就意味飛機落地了。緊接著慢慢的停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面上。
“各位乘客,本次班機已到達湖南長沙,請各位有秩序下飛機,歡迎下次再次乘坐本班機。XXX飛行乘組祝你生活愉快?!?p> 邵磊拿起自己的單肩包,搭在肩上,跟在前一個乘客的后面。她肩上挎著一個精致的挎包,但肥胖的身體壓的她的腳步移動速度異常的慢。她也只好與她保持一個步調(diào),緩慢的移動著腳步。
機艙外面的世界被停機場上的幾盞廣場燈照的通體亮,宛若白晝。雪白色的飛機外身上面刷著的紅色雄鷹標志,顯得異常的奪目。邵磊下了機艙梯,站在地面上,環(huán)顧著這個開闊的,又被割成一段一段是小世界。
拉了自己的箱子,出了機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成兩點多了。他探著身子向左右方向看著,掃描著每一個向自己開過來的黑色車子。因為邵磊媽媽——薛儀華叫了自己的司機陳強到機場來接邵磊,而此刻她正在廈門出差呢。
陳強將近四十多歲,與父親的年齡差不多,很早就給薛儀華做私人司機了,這個是公司的安排。自然而然的在邵磊的記憶中他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親切,所以從小就一直叫他陳叔的。陳強為人忠厚老實,無論春夏秋冬,在邵磊的記憶中他的上衣總是件黑色西裝,一副正式的樣子。在上班時間臉上也老是目無表情的,一副不解風情的模樣。而每當陳強在他家里儀一種非工作身份做客時,情形就另當別樣。臉上也可以看到陽光的慈祥,總是能與邵磊玩的很開心,所以他就成了除父親之外,邵磊最親近的一個中年男人了。
邵磊拉著箱子向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繼續(xù)向前后看著,掃描著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