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臣本想拒絕,心里卻還是有些不忍,看著晴寧盯著自己,她也不能答應(yīng)。竟一時想不出好的對策,愣在那里。
秋臣的手機(jī)雖然外放聲音不大,但晴寧與她坐的極近,因此他可以聽到云楠瑾對秋臣講的話。他眉頭皺起,一手奪下秋臣的電話。
“我是晴寧。楠瑾,你應(yīng)該記得我們曾經(jīng)的約定。”晴寧和楠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LastChance談過條件,事后秋臣問了很久都不得,便也罷了。
何況晴寧也從不曾提起他和云楠瑾之約,最簡單明了的就是單雙號的約會,后來秋臣傾心晴寧,也估摸著和楠瑾說清楚了,才罷了。
秋臣一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手機(jī)已經(jīng)被晴寧奪了去,她并沒惱,就等在那里。
她本不想直接面對云楠瑾,怕是一個心軟,又不能做了決定。
但倘若她不親自去,又怎能讓云楠瑾徹底死心?
云楠瑾在話筒對面并無驚奇,他明白秋臣已是晴寧的女人,兩人在一起也是正常,不過他格外冷靜了些,“我當(dāng)然記得,但當(dāng)時我們并沒有說過這需要涉及我的工作?!?p> 晴寧一頓,難道薇姐真的威脅過他?
此時薇姐并未和他談過,云楠瑾這些日子也極為安分,他一直納悶,這回終于找到了原因。
薇姐就是薇姐,不論如何,要得到的都不能放手。
“見面再談。清韻吧,你知道路吧?!鼻鐚庍x了唐少的地方,他是有顧慮的。畢竟一個不小心出了事兒,唐少的勢力能壓住云楠瑾,天知道那小子背后耍了什么陰謀手段。
“那就半個小時后到?!痹崎站€,他內(nèi)心一顫,竟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愈發(fā)變得強大了,不單單是南宮晴寧一人,還有南宮雨彬和魏羽薇,現(xiàn)在既然選在了清韻吧,想必唐少也是他的人。這些日子唐少的新聞炒的火,楠瑾又怎么沒有耳聞?既然和唐少交好,那洛美熙一定也是那個陣營的人。
反觀他自己,孤身一人奮戰(zhàn)。凄涼,孤立。
他想放棄,他想告訴自己,不過一個女人罷了,犯不著為了她得罪這些未來的企業(yè)家們。
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得到秋臣早已經(jīng)不是為了愛情,一己私欲,他似乎怎樣都想不透徹,想不明白。
雨彬開車送晴寧與秋臣到了清韻吧,此時唐少不在,唯有上次的高級經(jīng)理人在門前候著,事前打過電話,已經(jīng)預(yù)定了包房。
唐少,不,如今應(yīng)該是唐董事長的朋友,他們不敢怠慢。恨不得列隊迎接,以示他們的服務(wù)周到。
晴寧和秋臣坐了下來,此時云楠瑾還未到。晴寧一路上都沒有和秋臣講過話,讓秋臣心里一直有個疙瘩,不痛快。
清韻吧是沒有甜點的,菜也很少做,都是喝紅酒的人喜歡這里,因此也為了圖個清靜,包間隔音非常好。云楠瑾到時,桌上已開了一瓶紅酒,透氣一段時間了。
他坐下來,先是看了眼紅酒的牌子,然后目光轉(zhuǎn)向晴寧,并未掃及秋臣一眼。
“楠瑾,你我當(dāng)日約定是秋臣選擇了誰,另外一方要永遠(yuǎn)退出,眼下情況已經(jīng)很明朗,何苦非要糾纏著過日子?”晴寧開門見山,不挑明了,對云楠瑾說話拐彎抹角,恐怕一會兒就被別的話題拐走了。
“秋臣至今并未拒絕過我,何來已經(jīng)選擇你之說?”云楠瑾心里明白結(jié)果如此,但面上他總是不希望太難看。
晴寧并未急于讓秋臣表態(tài),“現(xiàn)在的情況,難道你看不明白?”
楠瑾看晴寧并未逼迫秋臣,心里一橫,“只要是秋臣沒有說,我就真的沒看明白。”
高級經(jīng)理人將紅酒燜牛腩送上,這是晴寧每次必點的菜。但這一次他不是為了享受美味,而是與云楠瑾共賞。
“說了這么久,恐怕也餓了,你嘗嘗,這是清韻吧的招牌菜?!鼻鐚幱H自動筷為楠瑾選了一塊牛腩,將之置于盤上。
楠瑾嚼了嚼,眉頭一皺,硬是吞了下去。
“其實燜牛腩講究的是火候,我聽說傳統(tǒng)的鍋子大概燜三個小時才能燜爛,高壓鍋只需要半個小時。這鍋不夠氣候,還是換了高壓鍋來更合適一些?!鼻鐚庍@些話是對著那個高級經(jīng)理人講的,殊不知,每一句都是在告訴云楠瑾,別動歪心思,你不成氣候。
“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嗎?!遍畔驴曜樱粗鐚?。
“如果你是個心思純凈的人,我也可以當(dāng)你和秋臣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我甚至同意你們做普通朋友。但你就是看秋臣對你尚還念著一些情分,揪著她的心軟不放手,把事情一直拖拉著?!鼻鐚幰贿呎f著,一邊夾起一塊牛腩放在秋臣盤中,“我對你沒有情分,所以不必顧忌?!?p> 從開始到現(xiàn)在,秋臣一句話都沒講。她心內(nèi)不是滋味,既不想讓晴寧生氣,也不想讓楠瑾為難。
可如今,兩樣都沒做到。
云楠瑾大笑,“如果你不是南宮晴寧,背后也沒有那么大的勢力,你是斗不過我的。不過是一枚寄生蟲,何必在這里炫耀?”
楠瑾是被晴寧逼得發(fā)了狠,才如此出言不遜。
寄生蟲?晴寧的確聽過有人這樣叫他,不過他并沒動怒,“可你連一枚寄生蟲都贏不了?!?p> 一句話,云楠瑾已經(jīng)毫無退路,隨之將目光轉(zhuǎn)到秋臣身上,“葉秋臣,我只要你一句話。”
秋臣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怼?p> 該來的,總會來的,怎樣都躲不過的。
“云,你知道我這樣叫你,是這五年來我與你通信時的稱呼,我一直視你為知己?!鼻锍即鬼?,“我愛晴寧,很愛很愛。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就不可自拔了。我……”秋臣頓了頓,又猶豫了幾秒鐘,“我不愛你。”
四個字,我不愛你。
云楠瑾苦笑,他又何嘗不知道秋臣愛的不是自己?既然如此,真的還要繼續(xù)強求嗎?
“我永遠(yuǎn)都在這里,等你被他拋棄的時候,我還是還在這里,等你回來?!痹崎詈笠痪湓捄x很深,頗有詛咒之意,也引發(fā)了秋臣的同情心。
秋臣什么都好,就是心軟,看電視劇電影神馬的,每每到了動人的時候,總會不住的抹眼淚。
最后一句話,顯然讓秋臣心里又不痛快一下。什么叫被他拋棄了?難道晴寧會拋棄自己?不會……
云楠瑾的身影已經(jīng)遠(yuǎn)去,秋臣與晴寧之間突然隔了一層屏障,很難沖破。感情的事,最怕的是有別人的插足,兩人之間難免會生了嫌隙。
秋臣用力握了握晴寧的手,并未言語其他。
洛美熙的電話來得很是時候,此時也唯有朋友們能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秋臣,唐少和我在一起,雨彬去接依嵐了,你和晴寧快點過來,最近棘手的事兒都解決了,我們好好樂一樂?!?p>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