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帕克后面,在訓練場內(nèi)左拐右轉(zhuǎn),走著那些明顯平時沒什么人走的小路。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噓!”帕克忽然回頭朝我噓了一聲,然后小聲說道:“別說話,馬上要到了?!?p> 眼看著附近的道路越來越不對勁,甚至還要往草叢中鉆過,我想在這里哪怕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救我吧。
想到這,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偷偷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有點緊張的問道:“帕克……你最近性趣是否發(fā)生了改變……”
“噓!到了!”
嗯?我定眼一看,在眼前不遠處,一堵高高的木板搭建而成的墻壁。
這是哪兒?怎么我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
帕克朝我招了招手,讓我來到墻邊。然后帕克四處張望了一會,確認附近沒有人之后,伸手往木墻上的一塊干泥巴上一摸。整塊泥巴掉了下來,露出后邊藏著的小洞。小洞大概只有半個拳面大小,邊緣的銼痕還比較新,地面上還能看到一些木屑。
我突然醒悟了什么,壓低聲音和帕克說道:“如果你敢說這里是女浴室,我會把你的脖子給掰斷!”
帕克聽后立刻捂住脖子小聲說道:“別啊,我昨晚才落枕……不對,我這不還沒說嘛?!?p> 我立馬轉(zhuǎn)身就要走,帕克立即上前把我拉住說道:“我當你是朋友才喊你一起來便宜你的。我剛剛可是看到一個陌生的小蘿莉進去了……嘿嘿,是不是你剛說的帶回來的那個?”說著,帕克興奮地劇烈地呼吸起來。
要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你跟我都會被切成小蘿莉好嗎!
不行不行,一定要走。
于是我甩開了帕克的手,再次轉(zhuǎn)身……
沙爾曼站在我身后。
銀白色的短發(fā)還是濕漉漉地披在紅潤的肩膀上,偶爾向下滴著水。
身上披著一款碩大的白色浴巾,由于沙爾曼身在實在較矮,所以浴巾從胸到膝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下半身只露出半截細細小腿。
雪白的小腳踩在草地上,被濺上了幾處泥點,不禁讓人覺得惋惜。
——你們應該看出來了,我把沙爾曼從頭掃描到腳,唯獨沒有提到她的眼睛。
我真的不敢去看她此刻的眼神了。
只見沙爾曼輕輕地彎下腰,撿起了一根還不算細的木棒,然后緩緩朝我們走了過來。
帕克見狀微微苦笑,說道:“哎呀,貌似要挨打了。”
大哥!你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這個時候就給我好好祈禱好嗎!
我呆若木雞,動都不敢動,實際上小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沙爾曼走到我們面前,高高舉起了那根木棒。
帕克看了看那根木棒,笑著說道:“你可要輕一點哦?!?p> 我看了看那根木棒,腿一軟立刻跪了下來,然后驚恐萬分地喊道:“我求你了!你可千萬千萬要輕一點?。 ?p> 帕克不解扭頭看向我,問道:“洋蔥,你怎么這么大驚……”
“啪!”
一聲巨響劃破天際。
只見帕克突然軟癱在地,當場昏迷,只是臉上維持的那個疑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褪去。
這下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大驚”了吧。
那根木棒依然被沙爾曼舉著,在我腦袋不遠處。經(jīng)歷了這么巨大的敲擊,木棒居然還沒有斷,這點實在讓我驚上加驚了。
忽然,我就感覺到沙爾曼火辣辣的眼神盯了過來。
我兩腿一軟……咦不對,我已經(jīng)是跪著的狀態(tài)了,要不還是磕頭吧。
就在我準備彎腰磕頭求饒時,“啪嗒”一聲,木棒掉落在了地上。
我喜出望外,抬起頭,朝沙爾曼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沙爾曼的雙眼依然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只是緩緩張開嘴說道:“自己打?!?p> 聞言,我只能默默抓起地上的那根木棒,雙手舉著,調(diào)整好角度之后,狠狠第往我腦袋上來了一記、
“啪!”
媽的好痛!
疼得我連忙扔下了木棒,雙手捂著剛被敲的地方。
抬頭默默低看了看沙爾曼,也不知道她滿意了沒。
沙爾曼依然一言不發(fā),冷漠地看著我。
不是吧?還不夠?
于是我再次把木棒撿了起來。
“可以了?!鄙碃柭淅涞卣f了一句。
啊,多謝饒命啊。
我一把扔掉了木棒,使勁揉著剛剛腦袋被敲的地方……嘛,好像開始腫了。
沙爾曼一言不發(fā),場面異常尷尬,你說我要不要先站起來好呢?腿都有點跪麻了。
正在我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我看到沙爾曼的眼神忽然變了味……變成了那個我讓她偽裝的樣子,并且咬著嘴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了右邊。
嗯?怎么回事?
腦子里閃過千百個念頭,幸好我也不笨,馬上明白了過來——有其他人在這里!
于是我也“趁機”站了起來,朝右邊望了過去,說道:“有人在那嗎?”
“沙”的一聲,不遠處的一個草叢抖動了一下,然后一個黑影倏然沿著草堆竄走了。
我正要邁腿去追,誰知這個時候,腦袋上方飄來一個聲音:“不用白費力氣了,就算是我也追不上她。”
臥槽,怎么還有一個人?
我抬頭一看,頭頂上的樹冠叢中鉆出了一個腦袋。
臥槽?談左?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朝談左喊道。
“她怎么會在這里?”同時,談左看了看沙爾曼,朝我問道。
見談左似乎本就知道自己,沙爾曼朝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似乎在問我應該以什么性格存在。
我嘆了一口氣,對沙爾曼說道:“他認識你?!?p> 頓時,沙爾曼的眼神變回了原本的凌冽,盯著談左,毫不客氣問道:“你是誰?”
這個嘛……我看向了談左。
談左無所謂般地翹了翹嘴角,說道:“沒關系,反正我們都是隱藏著身份的人,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讓你知道我的我也不虧?!?p> 然后等了半響。
沙爾曼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問道:“你到底是誰?”
談左一愣,然后朝我說道:“洋蔥,解釋啊,呆著做啥?”
“誒?為什么?為什么是讓我來解釋?”
“我懶?!?p> “……”
于是乎,我把談左的大概情況和沙爾曼解釋了一下。
沙爾曼聽后,臉上沒有浮現(xiàn)出任何變化,只是淡淡說道:“你很不錯,居然能躲在這里我發(fā)現(xiàn)不了?!?p> 談左說道:“那是因為我沒有透露出任何殺氣而已。放心,如果我想對你不利的話,你肯定能及時發(fā)現(xiàn)并且做好應對的準備?!?p> 沙爾曼沉默了半響,然后咬咬牙,問道:“你……在這里多久了?!闭Z氣中居然還有一點激動。
“放心?!闭勛笏坪跻睬宄碃柭雴柺裁矗忉尩溃骸拔襾淼臅r候你剛好把這家伙敲暈了。”說著,從樹冠叢中拔出了一只手,指了指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帕克。
沙爾曼似乎有點放心地松了一口氣,隨后又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談左沉默了一會之后,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小妞非要追著我,我只好到處找地方逃了。”
我不解,問道:“哪個小妞?”
談左說道:“就是昨天總教官帶回來的那個……被譽為‘卡拉迪亞第一速度’的人。原本一直依附在哈勞斯國王手下做事,去收集別國的資料。碰巧兩天總教官去首都稟告極光刃的事情時,她正好在場,然后就主動提出想一起到訓練場接受訓練什么之類的……因為該收集的情報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她最近也沒什么任務,所以哈勞斯國王也同意了她的請求,讓她一起來了……這人真是一個跟蹤狂和偷窺狂,恨不得去了解一切她覺得有趣的事情。剛到訓練場不久,她就打聽到我的戰(zhàn)斗水平不低,就粘過來問東問西的,就算想逃也跑不過她……以至于今天要到處找沒人的地方躲了。沒想到她還是能找到我大致的位置并且跟過來了?!?p> 我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卡拉迪亞第一速度?”
談左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的身體速度,確實能稱得上整個卡拉迪亞大陸上絕無僅有的,就算是我們浩劫組里面以速度著稱的日赫,恐怕還要遜色三分?!?p> 關于“卡拉迪亞第一速度”的名氣我還是聽過一些的,雖然一直知道她的厲害,但是萬萬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可以遇到這樣一個角色。
“她的名字……”我有點詫異,但還是向談左問道:“是叫做……妮……妮……”
“妮可拉?!闭勛竺鏌o表情地回答道。
真的是她!
自從我隨著姐姐嫁到烏克斯豪爾鎮(zhèn)之后,我就能經(jīng)常聽到各種在士兵中流傳的人物傳說。
其中,沙爾曼的爺爺,諾德戰(zhàn)神——帝羅,是其中一位。
另外,“卡拉迪亞第一速度”——妮可拉,也是被士兵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妮可拉,無論是行動,還是戰(zhàn)斗,爆發(fā)出來的速度,都是所有人都能為之驚嘆的。甚至有傳言說,她可以一個人不依靠任何代步牲畜,一天之內(nèi)往返任意兩國之間,
當然,傳言不可避免有一些杜撰的成分,但是妮可拉被譽為“卡拉迪亞第一速度”確實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我略微有點激動,這種近乎傳說般的人物,此刻居然就在我們訓練場。
談左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嘆了一口氣后,說道:“我勸你,沒事真的不要招惹她。”說著,又看了看我,然后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