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雇傭金？
我伸手指了指沙爾曼全身上下，說道：“這雇傭金不是正在你身上被穿著么？”而且看你這兩天穿得不亦樂乎，應(yīng)該挺滿意的樣子啊。
沙爾曼嘟起了嘴巴，似乎有點不開心的樣子，說道：“這不你還沒全部付清么？”說著，輕輕地踢了踢地板。
我往下一看，明白了。此時沙爾曼腳上穿著的依然是當(dāng)初在尼美加村隨意撿來的破舊布鞋，跟她身上的其他裝束一比，確實完全不搭。
我撓了撓頭，說道：“這不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解釋了嘛……我不知道你的鞋碼……”
忽然，沙爾曼輕輕地脫下了一只鞋子，露出了雪白的小腳微微上提，說道“那你……現(xiàn)在量……”說著，沙爾曼低下了頭，沒有再看我的眼睛。
“??？”我看了看窗外高高的月亮，說道：“都這個點了，哪兒給你買鞋去？”
“那我不管……”沙爾曼的聲音越來越小：“不付清雇傭金……你就別想走……”
嘛，好吧，看來只能明天一大早趕緊去買來了。
我輕輕地在沙爾曼面前蹲下，忽然想起我身上沒有尺子。沒辦法，只能先用手比劃一下了。
我伸手輕輕捧起了沙爾曼的小腳，入手一片柔軟。沙爾曼不單身高長得矮小，連腳丫子也是非常的迷你，我的手掌輕輕貼在沙爾曼的腳底下，她的腳甚至沒有我手掌長。雪白的腳背上青筋若隱若現(xiàn)，細嫩的皮膚沒有任何的褶皺和毛發(fā)，如同凝脂般細膩。伴隨著一陣輕輕淡淡的花香味，使得我心猿意馬，腦袋似乎都變得熱乎起來。
好奇怪……這是什么感覺啊……
幾個月前我也曾經(jīng)幫莉莉絲的腳涂過藥，但是當(dāng)時的我內(nèi)心除了嫌棄還是嫌棄。而今天我蹲在這里捧起沙爾曼的小腳時，內(nèi)心泛起一樣的感覺，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起來。
抬頭看看沙爾曼，發(fā)現(xiàn)沙爾曼沒有看著我，臉貼著肩膀深深地埋了下去，披下來的頭發(fā)遮住了整張臉，只感覺呼吸有點沉重，身體還微微顫抖著。
我伸出手指輕輕在沙爾曼的纖足上劃過，感覺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沙爾曼再次顫抖了起來，卻又不像是怕癢的樣子。手指捏了捏沙爾曼那柔若無骨的腳趾頭，軟軟的，異常舒服。五片腳趾甲如同五片輕柔的花瓣般，曾被精巧的工匠用心鑲嵌上去。
我的手指不斷在沙爾曼的小腳趾上輕輕跳動著，這已經(jīng)不是在度量大小了，而是出于一種十分奇怪難以言喻的心情和緣由，我似在對著一件藝術(shù)品般在調(diào)皮地把玩著、欣賞著。而沙爾曼也始終沒有表示抗議，任由我繼續(xù)這么做著。
“那個……”忽然，沙爾曼終于開口了，但是語氣和聲調(diào)一點都不沙爾曼……怎么說呢，就是那種……很少女的感覺……是“沙里亞”的感覺。
我一驚，以為是沙爾曼要生氣了，連忙抽回正在把玩著沙爾曼腳趾的手指。
沙爾曼的腦袋沒有轉(zhuǎn)過來，依然是深深地埋在肩膀旁，輕聲問道：“那個……常識教育……還能再做嗎……”
“嗯？”我有點不解，問道：“你……是有什么想問??？”
沙爾曼伸出微微在顫抖著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用一個小到我?guī)缀趼牪灰姷囊袅空f道：“這里……為什么……感覺……癢癢的……”
氣氛似乎忽然曖昧了起來，我甚至能聽到沙爾曼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當(dāng)然，也有我的心跳聲。
我沒有回答沙爾曼，因為我跟沙爾曼一樣，胸前似乎也是癢癢的。
“怎么感覺……在訓(xùn)練場時……”沙爾曼繼續(xù)柔柔地說道：“偶爾聽他們……講過的……戀愛……的感覺……很像？……”
這時，沙爾曼終于轉(zhuǎn)過頭來。原本白皙的臉蛋此時已經(jīng)整體通紅，像一枚甜美的小果子。而雙眸也似乎隱約含著淚珠，那不是因傷心而哭泣，似乎只是慌張的神態(tài)。那雙大眼睛此刻盯著我，充滿了柔情。
今天的沙爾曼，似乎特別的可愛，也特別的讓人心動。又也許，我只不過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心中的那股熱火似乎終于沖破了最后一道防線，我忽一起身，朝沙爾曼身上撲了過去。
我雙手撐著床，看著身下的沙爾曼。而沙爾曼也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的臉，正對著沙爾曼的臉，漸漸地，撐著床的雙手慢慢曲了下去，身體漸漸壓低。
很快，我跟沙爾曼兩人，在床上，額頭貼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而沙爾曼似乎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沒有絲毫的反抗，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又輕輕地，抬高了自己的下巴。
沙爾曼呼出的氣息不斷朝我臉上吹來，近在咫尺。
“住手！”
就在我的嘴唇即將碰到沙爾曼嘴唇的那個瞬間，一段信息忽然如巨浪般涌入我的腦中：“住手！你不能這么干！”而我那明明已經(jīng)閉上的雙眼，卻清晰地看到了一團紅光閃現(xiàn)在我面前。
又是這道紅光！
“洋蔥！聽我說的！你不能跟沙爾曼成為那種關(guān)系！不然你會后悔的！”那道紅光的信息再次涌入我腦中，顯得很是緊張、急促。
“為什么啊……”我心里這么想著，但愿那道紅光也能聽到我內(nèi)心的疑問。
“現(xiàn)在真的不能告訴你！反正你絕對要相信我！不可以啊不可以！啊啊啊啊！”那道紅光似乎非常擬人化地仰天長嘯著，宣泄著內(nèi)心的抓狂。
“這他媽的此時此刻誰能忍得住啊？你好歹給我個理由??！”我的內(nèi)心也一樣在抓狂。
“真的不可以！真的！不然你以后真的會后悔一輩子的啊啊啊！”
“所以說你要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不然我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啊！”
“這一時半會的我上哪兒找理由給你??！真實的理由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那我真的不管了啊！”我的臉繼續(xù)往下壓，此時唇尖已經(jīng)開始隱約傳來一股異樣的溫度了，似乎已經(jīng)輕輕地接觸到了沙爾曼的唇尖。
“慢著啊啊啊??！我、我……我以蒙林莉柏的名義命令你！不能親！”
蒙林莉柏是誰啊我才不認識我才不管……
咦不對！這個還真的要管！
“蒙林莉柏？”
我緊閉著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那道紅光，內(nèi)心問：“你是……蒙林莉柏？”
蒙林莉柏，五百年前的絕世天才魔導(dǎo)師，是眾多魔法使用者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同時也是莉莉絲手上那本神奇的魔法書的編寫者。
“啊啊啊??！本來這個還不能這么早告訴你的，但是為了阻止你，沒辦法了！對！我就是蒙林莉柏！所以你快停下！跟沙爾曼只做朋友就好！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
“誰信??？我還說我是哈勞斯國王呢！”
“誰會拿這個騙你??！你認識的人里面有幾個人是知道‘蒙林莉柏’這個名字的？??？之前我還教過你收服魔寵——就是你喊它金鉆頭的那條蛇！想起來了嗎！”
嗯？有道理！
“你真的是蒙林莉柏？你不是五百年前已經(jīng)死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繛槭裁催€能跟我對話??？”
“具體我沒辦法再跟你說了！本來你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我要跟你交流已經(jīng)夠燒魔力的了，這下還聊了這么久，我都要魂飛魄散了！反正聽我的就對了！就這樣！”
蒙林莉柏的信息戛然而止，我眼前的那團紅光也瞬間消散，一切安靜得似乎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我睜開眼，沙爾曼閉著的雙眸依然近在眼前。
嗯……不行！
我使勁壓制著內(nèi)心的那團沖動的火，雙手一撐，遠離了沙爾曼。
“嗯？”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的遠離，沙爾曼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不行不行……”我自言自語著，使勁晃了晃腦袋，徹底站起了身子。但是內(nèi)心的那股沖動依然一涌一涌地，似乎隨時都要不受控制再次破殼而出。
我使盡全身的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敢看沙爾曼的臉，說道：“鞋……鞋碼我已經(jīng)給你大致量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房間吧?！?p> 我始終沒敢去看沙爾曼，但在我的余光之下，我能感覺到，沙爾曼在安靜了將近一分鐘之后，才從床上坐直了起來。又安靜了一分鐘之后，穿好鞋，站起身子，朝門口慢慢走去。
似乎是故意控制著自己的腳步，沙爾曼走得很慢，很慢。在經(jīng)過我身邊時，甚至還有一個短暫的停留。
但我始終沒有轉(zhuǎn)過身去看沙爾曼，甚至沒有再說出任何話。
最終，沙爾曼離開了我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確認門外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徹底遠離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嘆了一口氣，眼淚忍不住地開始往外冒。
為什么啊……蒙林莉柏為什么要阻止我啊……
而且，都到了這個關(guān)頭了……停下來，就不好回頭了啊……
為什么啊……
感受著臉上依然遺留著的沙爾曼的余溫，我再一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今晚……似乎沒這么快能睡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