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猛然睜開眼睛,幸好只是噩夢。
腰部依舊傳來陣陣疼痛,卻是被刺傷的傷口在疼。
我居然沒有死。
那一刻,我突然對生命有了另外一種解讀。重生的美好讓我禁不住放聲大笑。
正在屋外的筱兒聽到我的笑聲忙沖進(jìn)了屋子,看到我醒來,很是激動,撲到了我的床邊,抱住我就哭道,“相公,你終于醒了,你嚇?biāo)荔銉毫?。筱兒真怕你像尹堯那樣再也醒不來。相公!?p> 我輕拍筱兒的背道,“沒事了筱兒,你相公我已經(jīng)沒事了?!?p> “沒事!”筱兒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下掙脫了我的懷抱,“已經(jīng)第二次了!相公!第二次了!筱兒真得不知道要是再發(fā)生這類的事該怎么辦?筱兒好怕,真得好怕?!?p> “筱兒,”我心疼得看著面前的女人,筱兒,我的妻子,我應(yīng)該盡全力去照顧她保護(hù)她的,可我卻總讓她擔(dān)心,“筱兒不哭了。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筱兒?!?p> 筱兒這才漸漸止住了哭泣。
見她情緒平穩(wěn)了許多,我開口問道,“筱兒,我是怎么回來的?”
筱兒機(jī)敏得看了我一眼道,“那天大家聽到村東,就是尹堯那里傳來了驚叫聲,覺得奇怪,就趕了過去。沒想到,趕到的時候就見你倒在那里,腰部中了刀,尹華倒在你邊上,氣絕多時了。大夫說,若是再遲一些,你恐怖就會因?yàn)槭а^多,而……”說著,筱兒又開始哭了起來。
看著筱兒的眼睛上又掛起了露珠,我忙道,“筱兒,筱兒,你別哭,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了,筱兒,啊……”我剛想起身去給筱兒擦拭眼淚,卻不料牽動到傷口,一個忍不住,就叫了出來。
筱兒被嚇了一跳,也不哭了,忙道,“相公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哭的,我害你受傷了?!?p> 我勉強(qiáng)給筱兒扯出了一個微笑,“沒事了,筱兒,你不哭了就好。告訴我后來怎么樣了。尹堯那里……”
筱兒不滿得看了我一眼道,“這事你別管了,你就在家好好養(yǎng)著身體?!?p> “筱兒!”我說道,“你知道,尹堯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筱兒見我這么大聲,委屈得說道,“可是你差點(diǎn)都因?yàn)檫@個丟了性命,我不想你再犯險(xiǎn)?!?p> “尹筱,你該知道的,我是絕對不可能不管這件事的,更何況,我也想知道那天究竟是是誰傷了我!”或者,是什么。
筱兒看我連名帶姓得叫她,知道這次我是下定了決心了,就算是她今天不告訴我我也會找別人問的,便只得無奈得說道,“那天,那天呆在一個院子里的,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死了?!?p> 心中大駭,雖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可聽筱兒講出來,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那天晚上,我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聽到,究竟是什么力量,竟能殺人于無形。
“尹堯父母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屋里,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另外尹堯的其他表兄妹,都是窒息而死的,包括尹華?!斌銉豪^續(xù)說道,“相公,你是不是看到了兇手?”
“哦,沒有,”我連忙答道,“對了,我餓了,想吃些東西,麻煩你了,筱兒?!?p> “恩好,”筱兒點(diǎn)點(diǎn)頭,出了房門。
望著筱兒離開的背影,我的思緒開始亂飛。
筱兒說找到我的時候尹華已經(jīng)喪命多時了,可是明明我的傷還是他造成的,如果有人在尹華傷我之后殺了他的話,他不應(yīng)該喪命很久啊。
再者,尹華為何突然要傷我,他那時的樣子簡直和瘋子無異。是了,他說他是闖進(jìn)尹堯父母的房間的,尹堯父母房間就在我守靈的房間的邊上,他如果硬是闖門的話,我沒有理由沒聽到任何聲響。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尹華根本沒有硬闖,他是裝的。
可是他為什么要裝?
我忽然想起尹華見到我時用手緊緊抓住了我,那時我還以為尹華是因?yàn)轶@駭害怕所以才抓得那么用力,現(xiàn)在想想,尹華那時候的手好冰,他的力氣大到我差不多是用盡全力才甩開他的。
氣絕多時。
難道!難道尹華傷我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他只是被控制住了,被鬼附身?就像木偶?可是那樣的話,殺他的人又何必大費(fèi)周章要那樣來殺我,憑他悄無聲惜殺了整院子的人的實(shí)力,要?dú)⑽遥^對易如反掌。
究竟是為什么?
我越想越覺得心煩,只覺得有萬條思緒在腦海里翻滾,中間有一條是對的,我卻怎么也抓不到它。
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嘆了口氣,“誒——”對了!既然我已經(jīng)被盯上了,那么我的計(jì)劃必須盡快實(shí)行才對。
是的,必須盡快實(shí)行了。
尹堯家出了事之后,就再沒有人敢輕易靠近那里,尤其是到了夜里,尹堯家附近一里以內(nèi)絕對不會有人出現(xiàn)。村里人都習(xí)慣了對尹堯家的事三緘其口,然而這樣的三緘其口卻并沒有換來村子的平靜。依舊不斷有人在失蹤,因?yàn)榇蟛糠中『⒁呀?jīng)被爹娘牢牢鎖在了屋里,所以失蹤的人成了老人和婦女,有時候一些青年漢子也會失蹤。
整個村子被一種恐怖的氣氛圍繞著,已經(jīng)沒有人敢獨(dú)自出門了。就在這時,村里忽然興起了一個傳言,說這些怪事,都是老天對墨蘭村的懲罰。墨蘭花瓣為黑色,本就是不祥之物,該立即毀之,然而墨蘭村非但沒有這么做,還將墨蘭上供給朝廷,以期獲得賞賜。墨蘭村的這種做法早已觸怒了老天,而現(xiàn)在就是老天降罰于墨蘭村的時候。墨蘭村中的人沒一個能逃得過。
傳聞如洪水泛濫般在村里流散,也是,當(dāng)你無法解釋一件事或者一種情況的時候,任何一個理由,無論這個理由如何得荒誕,都會被你信以為真。
現(xiàn)在的墨蘭村民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記得那是一個飄雪的冬天,寒風(fēng)呼嘯昭示著陰冷正統(tǒng)治著大地,萬物蕭肅,沒有生機(jī)。天地間似乎失了色彩。就在那么一個冬天下午,墨蘭村民終于忍耐不住,他們集體沖到了村長家,要求村長燒掉所有的墨蘭花。他們寧愿歲歲上繳賦稅,也不愿再過這噩夢般的日子。
然而村長家的門卻無人回映,大家覺得奇怪,有人自告奮勇愿意去撞門。就這樣,昭示著村里最高統(tǒng)治的村長家的門被撞開了,同時也被撞開的,是磨滅在陰暗里的秘密和走向毀滅的最終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