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是一名宮婢,所以我注定連說不的權(quán)利都沒有。就因為這身份的差距,所以我注定為她而犧牲。申時三刻,我被帶進了密室,哦對了,那時候這里還不是旅店,是慈熹早就安排好的出逃的駐扎點之一,也可以說是她的私家別苑。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在別苑里設(shè)置了各種各樣的密道和暗室,等下你就要下去那里幫我解除禁錮。玄荒在地上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符號,用不知明的藥水,可以在黑暗里發(fā)出紅色的熒光。就這樣他將我和慈熹綁在了一起,沒過多久,我就覺得身體傳來巨痛,像是整個被割裂一般,魂魄從肉體里被抽離了出來。哼哼,這種痛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你可以體會嗎,身體像是被一塊塊得捻碎,和極刑沒多少區(qū)別。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記得當疼痛消失的時候,我已經(jīng)漂浮在空中仰視著慈熹和玄荒。我第一次看到了完整的自己。臉色慘白,頭部有道若隱若現(xiàn)的紅光,應(yīng)該是陣法的后果。就這樣,慈熹用我的命換了她又七年的壽命?!?p> “呵呵,我本來以為事情會這樣結(jié)束,玄荒也算達成了他與太后的協(xié)議,沒想到的是,才過了一會兒,他又重新開始在地上畫新的符咒。這次的符咒比之之前的符咒要簡單得多,可是隨著符咒的畫成,我卻覺得周身動彈不得,完全被束縛住了。呵呵,這個玄荒居然怕我這孤魂四處惹事,將他們做的這見不得人的丑事曝光而硬生生得把我束縛在這里。”
“從那天起,我就只能呆在那幾平米的密室里,看著我的尸體慢慢腐爛,消失,然后成為一具骸骨。后來由于旅店拆遷,將別苑拆了,又挖了地下室,使陣法受到了損傷,才讓我活動的空間得以擴大?!?p> “你知道嗎?這么多年來,我最深的感悟是什么?這世間一切本無道理,什么律法什么公道都是騙人的,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深的道理。而那些律法公道不過是那些強者用來掩人耳目的。所以我要變得更強大。就算我現(xiàn)在只是一抹孤魂,但我相信只要我強大到了一個地步,我照樣能夠逆轉(zhuǎn)一切,什么不入輪回,我就不信當我強大到連地府都要為之顫栗的時候,這點束縛還管得了我。所以我開始逆天而為,攻擊人類,不過我也不會下手太重,只要不是闖進我地盤的人,我還是會留他們性命的?!?p> “你知道嗎?其實你現(xiàn)在呆的205房間,本身就是一間陰室,它造好以后就被封了起來,從沒住過人。呵呵,想問我為什么?你以為被下過咒語和束縛的密道是那么容易好拆的。慈熹早就安排人在里面下了血的禁咒。這里在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過人了,還有些人失蹤后就沒找回來過。后來這旅店的老板找了個也懂點鬼怪之說的人來,開了這205房間,說是因為打擾了怨靈的棲息地,所以要專門準備個地方給怨靈。又由于這205房間平日不對陽光,所以陽氣最弱,正適合。這么多年以來,你是第一個進入這房間的!”
“你記住,束縛陣法就在地下車庫的最底端,其實他們當時也不想挖那么大,可是慈熹所設(shè)置的密室和地道實在太多了。如果不將其全部打通,可能之后會引起地表面的崩塌。你走到地下車庫的底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看到一個鐵門,上鎖的。不必慌,鑰匙就在車庫最左邊角落的盆缽中。你去的時候車庫里應(yīng)該沒人,不過還是小聲些,這些年,他們也多多少少知道些關(guān)于這之中的事。你拿起鑰匙,打開鐵門,就會看到一條通往地下的路?!?p> 落凡想到這里,將手機朝著車庫的墻壁上照了照,果然有一扇鐵門,已經(jīng)很破舊了,門上銹跡斑斑,落凡皺了皺眉頭,在如此黑暗的地下車室,這鐵門著實難以被發(fā)現(xiàn)。
落凡又將手機的燈光照向了左手邊,順著微弱的燈光,她可以隱隱約約得看見墻角處放著幾樣?xùn)|西。落凡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車庫管理員是怎么想的。她快步走上前去,果然和紅櫟說得一樣,角落處有幾個陶瓷制的瓶缽,同樣有些年代,瓶上土跡斑斑,有幾個瓶口處甚至出現(xiàn)了裂橫。落凡本能得想捧起瓶缽將鑰匙從中倒出來,誰知,這瓶缽的分量竟是極重的,落凡一個手不穩(wěn),竟差點將瓶缽摔在地上。落凡心中一驚,她本以為這些瓶缽只是現(xiàn)代的工藝品,是車庫管理員放在這里好放些東西的,可沒想到現(xiàn)在以瓶缽的份量來看,這些都可能是古物了。
落凡沒辦法,只能先借手機的光看看每個瓶缽里都是些什么東西。其實她本不愿意這么做,畢竟是大晚上,自己又深處在地下,只能憑借手機這點微弱的光照。她很怕到時候看到瓶缽里有什么嚇人的東西,想到那種專門養(yǎng)在瓶缽中的粘膩的小蟲,落凡握著手機的手又縮了回去。
會不會有像古墓麗影里有那樣專門生長在瓶缽里的黑色的吸血蟲?想想漫天的蟲子向自己撲過來的場景,落凡的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也奇怪,之前她捧起瓶缽打算將瓶缽翻轉(zhuǎn)過來倒出里面的東西的時候倒沒這么多顧慮,現(xiàn)在東想西想,反而越發(fā)害怕起來。
這害怕是會慢慢滋生慢慢成長的,開始的時候也許僅是一個念頭,慢慢就越長越大,直到最后使人心生怯意,不敢再望前。和古人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其實是一個道理。
落凡定定心神,不管怎么說,這鑰匙她是必須取的,這陣法她也是必須解的。反正死活逃不掉,再怎么說,紅櫟也不會告訴自己一個可能另自己喪命的解法。遇到像她這樣的人不容易,紅櫟絕不會冒險。
她也不去想,這陣法若真是好解到完全沒有一點危險,那為什么紅櫟殺了那么多人積聚了那么多功力卻依舊無法破陣而出?
手機微弱的光終于照到第一個瓶缽中,瓶缽內(nèi)空空如野,什么都沒有。
落凡沒有放棄,一個個瓶缽試過來,很快就剩下最后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