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未亮,七八只大公雞站在九華山頂開始扯著喉嚨叫喊著,其實(shí)他們也不是普通的公雞,再過個幾十年都能夠修煉成人形的主,但是偏偏被蘇樂給“請”到九華山每日清晨叫醒九華山的弟子早起勞作。
所以他們的叫聲,也不是一般公雞可以比擬的,不一會兒,九華派所有的人都睡眼稀松地爬出了自己的被窩,白著一張臉去做早課。
因?yàn)樵缭缱鐾炅嗽缯n,還有許多活在等待著他們。蘇樂美其名曰,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誰都在心底有著怨言,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浮丘公立著的胡子的時候都沉默了。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師叔師叔祖竟然是這么怕徒弟的主啊!
在他們這些弟子跟前浮丘公就是老虎,但是到了他自己徒弟那,就變成老鼠了。
蘇樂來到九華山后,首先對自己的住處十分不滿意,但是卻苦于九華派的貧窮,所以她打算先致富,再修屋。至于怎么致富,那只有就地生財了。種種各種草藥,種種各種鮮果,不然那么多山頭的土地,也是浪費(fèi)了嘛。
果實(shí)成熟慢,反正有浮丘公幫忙,周期縮短后,就可以上市去賣了。
不過,就在眾低級弟子揮汗方瓊,將那原本荒蕪的山頭開始中果樹藥材的時候,蘇樂還抱著被子,膩在萬年梧桐樹樹杈上搭建的臨時木屋里,正做著春秋大夢。
夢中的洪崖一如蘇樂初見一般,飄然若仙,從天空中慢慢降落下來,朝蘇樂伸出來手,微笑著說著,樂樂,你何時到九重天來找我?
蘇樂哽咽著說,師傅啊,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修煉來著。你說你老人家,咋就說飛就飛了,你要是把你的修為傳給我個百八千年的,也好咱們師徒倆一起比翼齊飛升不是?
蘇樂是被浮丘公砸醒的,因?yàn)楦∏鸸牭搅颂K樂的那幾句話后,手一哆嗦,那一大摞子的書就都砸在了在做春秋大夢的蘇樂身上。
素來有起床氣的蘇樂一下子彈跳起來,瞪著浮丘公,恨不得吃了他一樣。
浮丘公連忙說道:“樂丫頭啊,為師知道你要努力修仙,早些飛升去找洪崖,所以便給你搜羅了本門派所有的寶典書籍,你過來看看?!北砬檎~媚至極,倒是應(yīng)了在那些弟子心中怕徒弟的形象。
浮丘公知道蘇樂的軟肋在哪里,那就是洪崖。其實(shí),倘若不是洪崖的威逼利誘,浮丘公也不會在蘇樂跟前這么沒地位啊。說到底,洪崖是他們兩個人的軟肋。
果然,蘇樂臉上的困倦跟怒火一掃而光,她立刻雙眼發(fā)光地看著剛才砸了她的那些“兇器”。
浮丘公看著蘇樂在那認(rèn)真地挑選著修真寶典,一邊試著說道:“樂丫頭啊,底下弟子們的怨聲很大??!”
本來九華山的人口就有點(diǎn)稀少,結(jié)果因?yàn)樘K樂的這一致富舉動,活活又累跑了十幾個弟子,他們說,要是干活還不如回家干呢,多干活多攢錢或許還能夠娶上媳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蘇樂翻開一本,都是密密麻麻的繁體字。丟開,又去撿了一本,亦然,她的表情開始有點(diǎn)煩躁了。
浮丘公立刻豎起大拇指,“樂丫頭,這句話你跟誰學(xué)的啊,這么有深意!”
不理會浮丘公紅果果的諂媚,在看完所有的大同小異的書,蘇樂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浮丘公,認(rèn)真地問道:“老頭子,你說,我是屬于人還是妖?”
妖的法術(shù)她修煉不成,修真者的法子對她好像又沒有啥效果,這令蘇樂極為苦惱啊!都說萬事開頭難,可是她卻一直難以開頭、、、、、、
雖然蘇樂現(xiàn)在身上沒有妖氣,即使是大乘期的修真者用神識都探查不出來,但是蘇樂的本體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一只鳥,這可是浮丘公親眼見到的。
沉思過后,浮丘公徐徐道:“按理說,你既非人,亦非妖,介于兩者之間的一種——”浮丘公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對面涌來濃濃的殺氣,一下子便隱了形,飛躍了出去。
每每這個時候的,浮丘公就感慨著,幸好這丫頭的修為低,倘若真的哪一天高了起來,隨時都會弒師??!
浮丘公還在半空中感慨著這個問題,那邊的蘇樂又從木屋中走了出來,依靠在樹杈上,斜看著在半空中飄著的浮丘公,開口道:“師傅,我要飛升?!?p> 她要修仙飛升,去九重天尋洪崖。這是自打洪崖飛升后,蘇樂心中唯一的想法。
浮丘公面有難色道:“可是現(xiàn)在不知道你應(yīng)該如何修行,一般修仙者的方式好像不大適合你啊?!逼鋵?shí)這點(diǎn)還真難辦,浮丘公自己距離飛升還是十萬八千里,要他怎么教蘇樂啊。
這洪崖倒是瀟灑地飛升了,扔了個炙手山芋給浮丘公,也罷,誰讓當(dāng)年他欠了洪崖一個人情呢!
蘇樂瞇著眼睛蹲在樹上,上下打量著浮在半空中的浮丘公,飛升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讓自己過得舒坦點(diǎn)。都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而且飛升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蘇樂可不想等到她飛升后,在師傅面前是一個衣衫襤褸,可憐兮兮的自己。
突然看到蘇樂看著自己,笑得十分猥\瑣,浮丘公的雞皮疙瘩都起了兩排,后背涼涼的。
“樂丫頭,為師還有事情——”
“別呀,師傅,飛升的事情咱們可以從長計(jì)議,可是作為您的徒弟,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是不是太給您老人家丟人了點(diǎn)兒?”蘇樂的表情十分阿諛奉承,倘若不是此時浮丘公漂浮在半空中,蘇樂都會過去抱住他的大腿了。
浮丘公又往后飄了飄,蘇樂每次管他叫師傅,總是沒有好事。“修仙之事,急不得,為師不會怪你。”要丟人也是丟洪崖的人,浮丘公如是想到。
“可是,倘若我什么都不會,被別人欺負(fù)了要怎么辦?”說罷,蘇樂還委委屈屈地擠出了兩滴鱷魚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浮丘公,那個小模樣委屈得好像是浮丘公把她給怎么地了一樣。
浮丘公渾身一抖,連忙說道:“樂丫頭,別哭別哭啊,有事情咱們慢慢說??墒悄悻F(xiàn)在沒有確定修行套路,為師也沒有辦法啊。不過,要是誰敢欺負(fù)你,我一定拔了那人的皮給你做氣球玩!”
人皮氣球,怎么想怎么惡心,正在裝模作樣的蘇樂連忙抹掉滿頭黑線,繼續(xù)楚楚可憐地說道:“倘若有的時候您不在我身邊呢?”
浮丘公一想,蘇樂說的倒是實(shí)情,雖然九華山上的人是不會欺負(fù)她,但是倘若有了什么外人,而他偏偏又不在身邊,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浮丘公抓了抓自己的胡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蘇樂絕對不能在自己的身邊出事,正巧看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便在里面搗鼓了半天,最后摸出了一個金燦燦的小鈴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