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昆侖山的時候,浮丘公十分的心虛,畢竟在人家這里‘拿’過東西,所以他的眼神十分閃爍。見到別人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也是心驚膽戰(zhàn)的,生怕別人看出來什么端倪一般。
但是蘇樂同學(xué)的心態(tài)就明顯好了許多,她東看看,西瞧瞧,因為沒有在白日里明晃晃地來過這里,所以她也是分外地興奮著。
陪同在蘇樂身邊的是金煥子,在盡職盡責(zé)地給蘇樂當(dāng)導(dǎo)游,告訴她昆侖山的這邊有什么,那邊有什么,甚至恨不得將昆侖山的兩宮兩殿一臺一觀畫在圖上,給蘇樂詳細解說個明白。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那次蘇樂被魔修擄走回來后,金煥子對待蘇樂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個大轉(zhuǎn)彎,雖然偶爾還是會下山采花,但是在金煥子的心中,這個小師妹的地位與日高升。
而金鑾子則是走在了最后邊,一言不發(fā),依舊保持話著他一貫的低調(diào)模樣。
幾聲嬌笑聲傳來,蘇樂就發(fā)現(xiàn)前一刻還在吐沫橫飛的八師兄,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在了自己的后邊,然后努力減少著存在感。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一群白衣飄飄的女修仙者走了過來,為首的女子一雙柳葉眉看著極其漂亮。“金煥子,你竟然又來了啊!”
她的話一出,跟在她身邊的眾女子紛紛掩口而笑——那是分明就是紅果果的嘲笑。
不過那柳葉眉的目光落在蘇樂身上的時候,笑聲減小,倒是上下打量著蘇樂,輕蔑地說道:“丫頭,別說你是九華派的?!?p> “為什么我不能是九華派的呀?”蘇樂一副好好學(xué)生的模樣,認(rèn)真地問道。
柳葉眉從鼻子里面冷哼一聲,看著蘇樂身后一老兩大三個男人,嘲諷地說道:“誰不知道九華派自從創(chuàng)派就沒有女弟子,而且九華派應(yīng)該是修仙界,唯一一個只飛升過一名仙人的門派吧?小姑娘,看著你還小,還不如趕緊改投我們巫山派,飛升之事或許還是有可能。如果你堅持在那九華派,就等著修一輩子的仙吧?!?p> 因為這個柳葉眉等人正好攔住了蘇樂他們的路,此時浮丘公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但是卻努力在隱忍著。金鑾子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但是卻僵在那里,表情十分僵硬,本來他就十分討厭女子,現(xiàn)在看著巫山派那幾個弟子的臉,更是厭惡十分。
“柳葉,你夠了沒有?”金煥子朝前邁了一步,將蘇樂擋在身后,守護意味兒十分明顯。
柳葉嬌笑著道:“金煥子,你這是害怕你小師妹離開你們九華派呢,還是害怕你小師妹離開你???嘖嘖,你還真是花花蝴蝶,連自己的小師妹也不放過,要知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對了,遙遙今年試煉大會也來了,多虧了你啊,遙遙上次第一次參加試煉大會,竟然就可以闖到第二關(guān)呢!”
眾女子又是一笑,各個都笑得花枝亂顫的。
蘇樂看到金煥子的拳頭緊緊攥住,平日里的儒雅表情在慢慢消散,她從背后捏了捏金煥子的手,便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
“這位師姐,你是巫山派哪一代弟子???”蘇樂竟然問了柳葉一個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問題。
以為蘇樂真的對巫山派有了興趣,柳葉驕傲地?fù)P起了下巴,道:“十八代弟子,如今我巫山派已經(jīng)有十九代弟子了?!?p> “哦,那就是倒數(shù)第二代弟子了,那跟我也是一代嘛。既然這樣子,你得管我?guī)煾到幸宦晭煵?,修仙之人最講究的便是尊師重道,你這樣子在我?guī)煾得媲按蠛粜〗辛税胩?,但不說你侮辱了九華派,就連基本地尊師重道你都沒有做到——還是,你們巫山派一向這般沒大沒???”
蘇樂的一席話令在場的氣氛頓時不一樣了,浮丘公淚了,他第一次感受那蘇樂那丫頭維護自己,但不說別的,關(guān)鍵是口頭上這點便宜占到了,那也是占便宜啊。
金鑾子笑了,他的師妹就是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啊,不一樣。
金煥子看著柳葉臉上仿佛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心中還是暗爽了一把。不過表面上還是咳了兩聲,故作大度道:“師妹,你怎么能夠這么說話呢,人家巫山派的派風(fēng)好多了,怎么會不尊師重道呢?”
“哦,嘿嘿,八師兄我錯了,原諒我沒見識吧,不知道人家大派內(nèi)部是怎么運行的,或許人家內(nèi)部很尊師重道呢!”
聽著蘇樂跟金煥子一唱一和的話,柳葉的肚子都要氣炸了,隨手就甩出一道光來,但是卻被眼疾手快的浮丘公接了過去。
“試煉大會沒開始呢,這位師侄倒是急切了些?!备∏鸸Σ[瞇著菊花臉,然后朝自家的孩子都揮了揮手,“咱們走吧。”
金鑾子金煥子以及蘇樂立刻都跟上了浮丘公的步伐,越過了氣黑了臉的柳葉等人朝昆侖山的主峰走去。
因為結(jié)界的緣故,所有人都不允許御劍飛行,這樣子高大的昆侖山,竟然都用走的,這點也令蘇樂郁悶了許久。
不過這里的風(fēng)景倒是不錯,綠油油的樹,紅彤彤的花,金燦燦的太陽,微風(fēng)一吹,鼻翼間都是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
蘇樂走在中間,聽著金煥子介紹這,介紹那,偶爾笑笑,抑或,偶爾跟金煥子鬧鬧。冷不丁一回頭,蘇樂發(fā)現(xiàn)金鑾子在看著自己,便朝他笑了笑。
“樂樂,你剛才可是給咱們九華派掙了臉。”那群女人一旦聒噪起來,金鑾子只是會頭疼,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了。
“不是什么爭臉問題,我只是看不慣她們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當(dāng)初我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我也被許多人看不起,但是能夠怎么樣,我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地活著?而他們嘲笑了我,又沒有多長一斤肉。所以啦,自己舒心最重要,更何況,我也看不慣她們竟然蔑視你們。”
浮丘公看著蘇樂,心中想起來的是那只模樣有些丑陋的小鳥,竟然那小鳥的影子都有些模糊了。在這里,浮丘公是唯一知道蘇樂本體的人,可是,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那只一直被瞧不起的小鳥,好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活潑樂觀的蘇樂,九華派唯一的女娃。
蘇樂自然不知道浮丘公的心事,歡樂地走在前邊,可是當(dāng)師徒四人到了昆侖派指給他們的住處的時候,都愣住了。
差別對待也不帶這么明顯的吧?